等顾念再醒来已经是半夜，身上黏腻的感觉都被周青川清理干净，她已经被男人又紧紧抱在怀里。
虽然靠的很近，但是他们之间的感觉却那么遥远。
甚至他们明明是紧密相连，她却不懂周青川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她已经无暇去思考，只能被迫的接受，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她知道周青川不会轻易放过，但何静的出现让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就这么睁着眼睛整整一夜，等男人缓缓醒过来，她才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等周青川从卧室离开，顾念才坐起身来，一旁的手机晚上已经被男人关到静音，所以上边的消息她都没有看到。
收到了一条彩信，两个熟悉的人影亲密的在一起。
看到这个顾念没有意外，毕竟她都亲眼见过周青川跟何静在一起的样子。
不用想她知道这是程荃拍的。
手机响起震动，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号码，顾念顿了十秒才接通。
“你说以后要装作不认识的……”对于程荃的话她没有当真，也没想到程荃能这么不在意。
“废话就不说了，程家大少爷出了车祸，最近我可能要在程家做事。”程荃一向不被程家看重，所以一直纨绔也不在意。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也愿意抓住。
“恭喜。”
顾念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程荃还是以前的程荃，也许他们之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偏偏程家在这个时候用他，怪不得昨天周青川会主动提起。
“周青川待你不好？”
明明已经过了两天，但是顾念的声音还哑着，甚至还有些有气无力。
她一夜没睡，也实在没有力气解释，倒是程荃也不在意。
“我知道你在周青川那过得不好，如果你愿意我借给你一笔钱，还了债离开这个地方。”程荃说的简单直接，顾念微微愣了愣。
昨天见过何静，她其实就有了离开的打算，但是如今她欠了他一大笔钱，又有妈妈和哥哥在他手里。
如今程荃的提议对她很是有诱huò。
“几百万虽然不算少，但是至少现在这个面子我还是有的，错过了你真打算一辈子留在周青川身边？”
她自然是不想。
还没开口，就听到外边微微有走路的声音。
下意识的捂住嘴，她迅速的挂断，只在挂断前留下“我考虑考虑。”几个字。
天还没有完全亮，她躺下继续装睡，但是却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赤着脚下床，耳朵贴在门上，才断断续续能听到周青川的声音。
“她是谁不重要。”
略冷的声音让顾念身子一顿，她以为只有对着自己，周青川才是这样冷淡的样子。
还没等她适应了周青川的语气，外边就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几乎鼻尖能够闻到尼古丁的味道，男人的声音紧跟着又响起，“何静，我说过关于顾念的一切，你不要说也不要问……”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她，又像是因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后边她实在听不清楚，却又因为男人提高了音量，“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重要的是我们……”几个字重重的撞进耳朵里。
顾念捂着嘴，身上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的快速回到床上。
果然没过几秒男人就重新打开门进来，看她依旧睡着，靠近大床，在她额角落下轻轻的一吻才走开。
屏住呼吸，顾念用了很久才克制住已经冲到眼边的眼泪。
她从来都都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等周青川离开，她才浑浑噩噩的起来，整个人几乎都是晕的，高姐因为男人的吩咐让她喝了一碗粥才放过了她。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借口去看妈妈和哥哥，坐在了咖啡厅里。
偏僻而又狭小的店面，倒是离她租住的地方不远，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程荃才赶到。
刻意换了简单而又低调的衣服，程荃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顾念，一双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
“周青川虐待你？”
短短两三天，她的脸色实在差的可怕。
微微摇了摇头，顾念才笑笑说了声没有。
没有虐待，甚至把她当做宝贝来对待，温柔的不像是如今的周青川。
虐待她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程荃，如果我是你，早就离我远远的，如果让周青川知道你帮我离开，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手指将头发放在而后，顾念不自在的动了动。
她其实想了很久，下意识的想过拒绝，但是却怎么都忘不了何静坐在她面前的样子。
“你也许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反其道而行之更有成就感。”
将卡放在桌上，这是程荃第一次仔细打量起顾念来，她褪去了五年前的单纯，一双眸子永远都是冷冷的。
花多少心思都捂不热。
“更何况，谁让我欠你的。”
拿起面前的咖啡，只喝了一口就被速冲咖啡的味道彻底打败，程荃索性将手放在桌上，靠近顾念的方向。
“离开周青川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没有否认。
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过五年前的一切。
如果她还是曾经的顾念。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何静。
也许她都不会这么选择，但是事到如今，是她不得不这么选。
纤细的手指拿过程荃面前的卡，她诚心的跟程荃道了声“谢谢”。
手还没有完全收回来，一只大手就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