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画看到十嫣急匆匆回来,隐约觉出不对。于是用了身上所剩全部法力施了个隐咒,趴在房顶上想偷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了,结果发现果不其然天宫的人也已经找到了自己头上。
律画现今是腹背受敌,因为这个寻仙草,巫族在找她,天宫也在找她。可若细想,自己被天宫的人抓走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识相点儿主动去投靠巫族,没准还能捡回一条命。
想来自己虽然没什么大修为也好歹是个神仙,眼下却被逼到神仙也做不下去。
想到这里律画像是已经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嘴唇,从瓦片的缝隙里又看了十嫣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缪怀走后十嫣又独自为谷扬叹了阵气才睡下。虽然保了一条命,可这几万年的罪也不是儿戏。若是天帝发发善心把他押回北地的牢里关着,自己还能时不时去看看;若被关进了天牢里,这几万年怕是真没得见了。
十嫣心中一桩桩事太多只觉疲惫,不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十嫣打算去厨房做些个茶点。一来是找些旁的事做换换心情,顺便让黎让尝尝她的手艺,二来也可以送给黎母一些,讨个老太太的欢心。
十嫣推了院门几下却怎么也推不开,刚想用法术打开这门,却听见外面传来位仆从的声音:“十嫣姑娘,少爷有吩咐,让您这些日子先别出这别院。”
十嫣懵了一下:“为什么?”
“这小的也不清楚,总之少爷就是这么交代的。”
十嫣心里觉得莫名,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还非得把她关起来不可?不解又又有点恼火间,正打算用法术强破了这门。可瞬间又想到刚刚这小厮说的,是黎让吩咐不让她出别院的。于是长出几口气压了压火,还是转身回屋去了。
十嫣坐下来灌了杯冷茶下肚,愤愤然念叨了句:“黎让你最好来当面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这一天,两天,三天过去,除了定时定点给她送饭的丫头和守在门口的小厮之外,十嫣再没见过其他人,更别提黎让了。
十嫣心里忍不住打鼓。她相信黎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可几天过去即不露面也没个解释,换了谁都受不了,跟何况是她这么个总爱多想的急性子。
是黎让出事了?还是黎家出事了?又或者黎让真的以为她是妖精,所以先把她关起来,再等着请个捉妖师傅?
越想脑子越乱,煎熬至第五天,实在忍不了的十嫣变回了佛法僧鸟,熟门熟路从别院飞回黎让的房间,却没见到他人。屋内盘旋了几圈又飞去正厅,十嫣站在窗口向里一探脑袋,发现林灏竟坐在里面,对面坐着黎让和黎父黎母。
“大人前些日子登门,说我们黎家卖的药有点不对劲。眼下已经查了四五天,可是查出了么?”
林灏听完黎让这句,从袖子里拿出个袋子,丢到了桌上。
黎让打开看了看:“我虽不是学医的,可从小在药铺帮忙,基本的草药也略懂一二。我可从未听说……”黎让从袋子里拿出一小块焦黄的草药举到眼睛前:“……这灸甘草能吃死人。”
林灏一拍桌子:“你这是说我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