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

作者:衔乐|发布时间:2023-11-30 10:07:13|字数:6476

宫宴因为我的突然发难,没能继续办下去。

连皇帝的脸色都不甚好。

但他还是为霍屿和林宝珠指了婚。

说是因我鲁莽,给林宝珠赔罪,还赏赐了她许多珍惜物什。

宝珠,一听名字便是承欢膝下的女儿家。

林宝珠也人如其名,是林丞相的掌上明珠。

那是皇帝,第一次没有遂我的心意。

众人以为我将要失宠时,宫里又派人送了我许多金银珠钗。

连我都摸不清,那皇帝到底对我有几分真情了。

我也懂了。

只要不和霍屿扯上关系。

我便还是他人不敢招惹的安宁公主。

指婚后,霍屿与我甚少见面。

他的动向,都是听外面那些人传来的。

说是前日霍屿陪着林宝珠游湖赏景。

昨日又陪着林宝珠游逛市集。

无一不是感慨他们郎才女貌,尤为般配。

每个字都像是铁针一般,密密麻麻地扎在了我的心尖。

时不时还要搅动一番。

陪在霍屿身边的人,应当是我。

于是我打听到了他们的动向。

他们先一步骑马进了猎场。

我便后一步,不顾春花的劝阻踏上了马匹。

或许是天生的天赋,我在马匹上如鱼得水。

径直驶向了林间。

嗖——

一道利箭朝我疾驰而来。

原本温顺的马儿,受惊直接朝着林深处驶去。

我惊讶地短呼了一声。

身后传来林宝珠惊讶的声音,

“啊屿哥哥,我们不会射到了人吧!"

“可我明明看到那里有只兔子来着。"

是霍屿。

他朝我射的箭。

知道真相后,我心神动荡起来。

连手里的缰绳也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

我整个人朝着陡峭的山坡滚去,却在落在了一处柔软的地面上。

“哎呦!"

原来不是地面,是个人。

我在昏迷前,如是想着。

待我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脑袋。

我一拳就打了过去。

熟悉的哎呦声传来。

“你…你这姑娘,怎么还打人呢!"

那青衣男子捂住自己的眼眶说道。

言语间满是谴责,却没多少厌恶之意。

“你不认得我?"

我突然好奇起来。

现下竟还有人不认识我吗?

春花告诉我,京城内宅里或多或少都有我的一幅画像。

毕竟得罪了那异瞳的安宁公主,不是被发配就是被砍了脑袋。

那男子却是不怕死一般,一个劲朝我凑近。

我抬手就准备朝他再次打去。

他却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姑娘…生的真好看,跟那塞外的宝石似的。"

心里的一根弦,蓦然被拨动了。

好似这一幕似曾相识一般。

可这人分明多了几分真诚。

“是在下孟浪了,唐突了姑娘,咳咳…也没想到姑娘竟是从天而降,在下会对姑娘负责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道,耳尖微红。

想来也是好笑,一个都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却要对我负责。

我不禁好奇起他知道我身份时的模样,作弄心起,

“好啊。"

我答应了。

反正在知道我是谁后,他也会弃我而去吧。

他听到我的话后,却有些不真实一般,再次找我确认。

直到我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他才涨红了脸。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姑娘…要嫁与我。"

怕不是个傻的。

他告诉我,他叫沈清也。

他背着我,一步一个踉跄,倒也走出了山林。

直到找寻我们的人,朝我们簇拥而来。

他才堪堪放下我。

“臣救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霍屿的声音传来,我抬眼看了看。

那林宝珠更是瑟缩着朝他身后躲去。

我那崴着的脚,更加疼了。

“你就是安宁公主?"

沈清也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刚想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知道我就是那令小儿啼哭,无恶不作的跋扈公主了吧!

但他突然环抱住了我。

“竟是没想到,我还能当个驸马爷哩。"

看来真是个傻的。

我回府养伤。

皇帝为了安抚我,又送来一堆的名贵药材。

沈清也却把公主府当成了自己家,时不时跑来向我献宝。

“瑶儿,你定是没尝过这京御坊的糕点,快试试看。"

“我昨日打了一只兔子,送与你。"

“听说京城的贵女都喜欢桃屋阁的胭脂,你抹上定是更加好看了。"

……

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也好像认定了我,就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

一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便都想到了我。

我被沈清也的声音吵的脑袋突突的跳。

但转而想到那日霍屿黑沉下来的脸。

顿时心情又好了几分。

我也得知了沈清也的身份。

正是国公府的独子,身份尊贵。

他的父母定是爱极了他。

这才将他养的如此,不谙世事。

我想到霍屿曾有一日找上我,同我说道,

“你们是两路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当时的我,猛然发现自己竟没当初那般难过了。

看着霍屿冷峻的眉眼,虽心里还是不好受。

但再也不会崩溃失态了。

甚至瞧着霍屿的样子,沈清也的模样却在我心里愈发清晰起来。

霍屿说的也对。

沈清也是在爱意中滋生出血肉的孩子。

他像是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暖却不刺眼。

和我这种自出生起就被人盼着,早日夭折的人。

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沈清也似乎认定了我。

他打听到我双亲已逝。

硬是拉着我去了国公府,一同拜见他的父母。

沈清也的双亲面色不佳。

但他依旧挡在了我身前,不曾后退一步。

连我想要抽回的手,都攥紧了几分,

“我要娶瑶儿。"

他如那日般,信誓旦旦地说道。

气得国公丢下一句“荒唐",都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每每我生出退却的意思时,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我。

“瑶儿,可是说话不算数?"

那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痛苦。

国公夫妇始终是拗不过他,派人往公主府送来了许多聘礼。

竟是比霍屿给林宝珠的还要多数十箱。

他,什么都懂。

若嫁给他,似乎也不错。

不知什么时候升起的想法。

在这短短数月,发芽深根,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我在皇帝面前,求得了一道圣旨。

和沈清也成婚的圣旨。

因为国公府的提前示意,圣旨拿的很容易。

日子更是定在了和霍屿成婚的同一天。

也不知钦天监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可沈清也显然没有深究的意思。

我永远记得,他拿到那圣旨时,笑得不值钱的模样。

仿佛能娶到我,便是拥有了一切一般。

已是满足。

我蓦然发现,我已经很少想起霍屿了。

可我没想到在他即将大婚的前夜,竟跑到了我的闺房。

“世子明日便要赢取美娇娘,如今却夜探公主府,不知所谓何事?"

我拢着亵衣,语气不太好。

霍屿的身形晃了晃,轻叹了口气说,

“你不能嫁给沈清也。"

“若世子来此,只是为了说这句话,那么可以滚了!"

我扔出了一个茶盏,碎裂在了霍屿脚边。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而我也不是圣人,无法释怀霍屿再三弃我的行为。

“瑶儿,沈清也并非是你的良人。"

霍屿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恼意,却不折不挠地劝慰着。

闻言,我更加愤怒。

往日的一幕幕情景,再度涌现在了我的心头。

难堪与悲愤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我的眼角,流出两道清泪,

“那你是吗?你抛弃了我,要娶林宝珠,我又为何不可另找他人!怎么,只允许世子放火,便不许百姓点灯吗!"

霍屿嗫嚅了下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

“滚!世子还是早些准备好迎娶美娇娘吧!恕不远送!"

我将茶壶也投掷了过去。

茶水四溅。

霍屿转身,扔下一句话,

“你若执意,定会后悔!"

没等我再继续追问什么,他就翻窗离去。

今日,本也是我同沈清也成亲的大好日子。

却被霍屿这么一搅和,瞬间没了睡意。

我迷迷糊糊的任由宫人梳洗上妆。

直到沈清也亲自将我背上轿子。

他和我拜了堂,在婚房捻起交杯酒。

“瑶儿,今日便是我最幸福的一日了!"

沈清也先行一步,一饮而尽,却直接呕出了一口血来。

外面的宫人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一股脑全冲了进来。

“小公爷,小公爷吐血了!"

尖锐的声音,把满房的红色都割裂开来了一般。

沈清也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耳畔,

“吵…阿瑶别听…"

他依旧笑着,在我的怀里渐渐失去了生息。

那双替我簪花无数次的手,也缓缓垂落了下来。

“嗬…啊…嗬…"

我这才明白,原来最难过的时候,是压根发不出声响的。

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我抬手想要朝着桌上的另一杯毒酒伸去。

却被一个没看清模样的宫人挤开。

我彻底泄了力,两眼一黑。

我是被冰凉的水冻醒的。

睁眼已不是熟悉的公主府,而是阴暗冰冷的地牢。

连空气都浑浊不堪。

见我醒来,栅栏前的脚步声渐起。

“哟,我当是谁呢?我们不可一世的安宁公主怎么成了阶下囚啊?"

“灾星就是灾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把小公爷都给克死了!"

我动了动手指,但眼神还是一片空洞。

沈清也死了。

那个不管不顾跟在我身边的少年,再也没有了。

我只恨当时没有一起去了。

对于林宝珠的辱骂,我已经置若罔闻。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讽刺我的话,却见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所有挑衅的话语,都像是打到了一团棉花上。

林宝珠有自持身份,不肯踏进我肮脏的牢房。

便也没了扇我两巴掌解气的机会。

只得不甘的最后叫嚣道,

“耿瑶!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皇上马上要把你这个妖女祭天,以平国愤!"

我终于有了反应。

我痴痴地笑道,声音尖锐不已。

我早就知道皇帝给我的恩宠,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可将国家的兴亡都归咎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只恨,自己迷了眼。

身在局中的人,哪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我当初就应该狠心一些,直接将沈清也拒之千里。

至少,他还能保留一条性命。

我真傻,真的。

自以为窥见了一隅天光,便贪心的希望那缕光亮能在我身上停留的更久一点。

霍屿说的很对,像我们这样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人。

是不配得到爱的。

沈清也,我后悔了。

林宝珠走后,又有一人匆匆赶来。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都怪奴婢来晚了。"

春花放下兜帽,露出梨花带雨的容貌来。

我张了张嘴,哑声道,

“不必唤我公主了,趁着我还没被处死,你收拾下行囊,走掉吧。"

既然局势已定,能走一个便是一个。

“公主!这是奴婢家传的方子,服下后可以吊住一两日性命,奴婢都打点好了,等公主…奴婢便来带公主走!"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黝黑的药丸,朝我递了过来。

我愣了愣,勾起了一抹讽笑。

也没有再推脱什么。

将那药丸收好。

“公主,您等奴婢,一定要等奴婢啊!"

春花依依不舍地嘱咐道。

我攥紧了手里的药丸,指尖嵌入了肉里。

翌日,我就被人被人拉去了祭天之所。

“罪女,你可知罪!"

皇帝一双虎目朝我看来,眼里不存半点温情。

就像曾经对我百般宠爱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而前来观礼的大臣熙熙攘攘。

我淡淡扫去看见了熟悉的一对人影。

是沈清也的爹娘。

他们一夜白头,双眼通红的望着我,眼里满是愤恨。

我在被押解着路过他们的时候。

沈清也的娘一时间悲从中来,哀啸道,

“还我的儿子,你还我的儿子啊!"

她向我抓来,在我的脸上留下三道血淋淋的爪印。

我没有躲闪。

这是我欠他们的。

但很快沈清也的阿爹就将她拦住,看向我的眼神复杂不已。

他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始终不发一语。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众人都安慰国公府夫妇老年丧子。

却没有人想过。

我,耿瑶。

昨日丧夫。

再无一人,肯真心对我。

皇帝向上天祭拜后,身为宠臣的霍屿呈上一把宝剑。

那宝剑,用来砍谁。

自不必说。

如果真这么死了,也挺好。

沈清也就不用等我太久了。

可皇帝祭天事发突然。

很多准备尚未完善。

也给了许多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尤其是那些蛰伏了数十年的人。

一番混乱之下,我和林宝珠都被皇帝桎梏住。

皇帝的朝服在打斗之下散漫了开来。

但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不敢置信地质问面前的两个肱骨大臣。

霍屿和林丞相。

“逆臣贼子!尓敢犯上!"

可惜他的叫嚣,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若他真是个明君,就不会用阿娘去和亲,换取边塞数十年和平假象。

若他真的是明君,就不会看不见街边官人食肉糜,饿殍千里的惨象。

若他真的是明君,就不会利用我让人心惶惶,从中拔除不对付的大臣。

为君,为亲人。

我的好舅舅,都是失败的。

“呵。"

也不知是嘲弄皇帝还是嘲弄这熟悉的一幕。

丧家之犬,就只会以女流之辈的性命作为要挟。

至于霍屿的选择。

我早已知晓。

他只来得及救下一人。

那人便是对他当下最有用的林宝珠。

尤其是,他还需要林丞相。

宝剑刺入腹部的感觉,分外清晰。

我嘴角的笑意,并未消失。

“宝珠,可有受伤?"

霍屿抱住颤颤发抖的林宝珠,将我踏在足下。

我随手丢出春花给我的假死药。

讽刺地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

不出所料的,霍屿的脸色骤然一变。

但在转向林宝珠的时候,又瞬间收敛了下来。

林宝珠指着我,刚想说些什么。

被霍屿的动作打断。

他竟是重重朝我踹来。

为求真实,并未收力。

我听见肩胛骨咔嚓的错位声。

腹部的汩汩流淌的血,顿时流的更加欢腾。

沈清也,我来寻你了。

上天真是跟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或许是霍屿愧疚难当。

源源不断的药材涌入我的寝宫,只为吊着我的性命。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在这个皇宫漂泊三年了。

以灵体的方式。

三年里。

霍屿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的父母平反。

他压根就不是什么走商之子。

他分明是被诬陷入狱的将帅之后。

其次便是扳倒了林丞相。

好一个卸驴杀磨。

不过是编了个理由让林丞相远离京城去当值。

给他设计了一场匪患,尸骨无存。

在朝堂上感伤一二后,又惺惺作态地给了林宝珠封了皇贵妃。

我的身体,被他存放在离自己寝宫最近的朝阳殿里。

“你再不醒来,我就将国公府夫妇杀死。"

在经过一系列的软磨硬泡,追忆往昔后。

霍屿终究是失了耐性。

他开始威胁起被诊断成活死人的我来。

或许是沈清也在天有灵。

又或许是,我想要保护他年迈双亲的欲望过于强烈。

我在五天后,睁开了眼。

霍屿得到消息赶来,望向我的眼神分外复杂。

“你终究还是在乎沈清也的!"

他说着,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偏执而阴鸷。

“瑶儿,这是你最喜欢的糕点。"

霍屿朝我递来一块糕点,熟悉的味道弥漫在我鼻尖。

我并不领情,直接呛声道,

“皇上,对我可真是关心。"

关心二字我咬的很重。

竟是没想到霍屿在和林宝珠纠缠的时日,还有心思派人打听沈清也给我送的糕点。

“朕自然是关心你的,朕是瑶儿最忠心的侍卫不是吗?"

“瑶儿不也瞒着朕,其实并未失忆。"

“罢了,翌日就是瑶儿的封后大典,还提那些丧气事作甚!"

......

这段时间,我与霍屿虚以委蛇。

我知他想要什么。

不过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他隐忍蛰伏数十载,方得始终。

而我一向最不耻这些腌臜姿态,却不得不为了一件事隐忍妥协。

一样的婚房,只不过更大了些。

刺目的红色,将我的心都给烧灼了起来。

霍屿很谨慎,用银针验过酒,才与我交杯。

可他想不到,我会将毒药藏在唇齿间。

在他忘我的时候,尽数咬碎。

最后用银钗补上致命一击。

红烛落,硕大的火龙将整间殿吞噬。

弥留之际,我看到身着青衣的沈清也向我走来。

——完——

耿瑶番外

在看见霍屿兵临城下时,我其实并不意外。

秋月和阿娘的死,加上霍屿的失踪。

都显得分外的蹊跷。

是阿娘给了秋月宕昌国的兵防部署图。

秋月又将此物献给了霍屿。

我的好阿娘,明明痛恨自己的弟弟将她送来和亲。

可是更痛恨的应该是异族的阿爹和我。

于是,她宁愿死,也要拉着整个宕昌国陪葬。

我其实并不想装失忆。

只不过想掩饰自己悲怆的感情。

都是利用罢了。

但看见霍屿为了让我开心,伏低做小任我折腾时。

我还是生出了几分快意。

我这一生,都是被利用。

爹娘是,舅舅是,连有好感的霍屿亦是。

我早就在大梁朝的时候,偷偷将霍屿的身世打听了清楚。

罪臣之后,又被发配边疆戴罪立功。

心里岂能没有怨恨。

可我不打算提醒我那舅舅。

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我在霍屿面前做足了姿态,让他还以为我对他爱而不得。

如此一来,也能让皇帝对我少些戒备。

只当我是一个好利用的蠢货就好。

可我没想到会有沈清也这么一个变数。

原来,世间真的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儿。

或许是在爱意中滋养长大的人,便不惧艰难险阻。

可他终究是被霍屿害了。

我低估了霍屿的占有欲。

他明明就要得偿所愿了,却看不得我给他人的半分笑脸。

春花将剩下的毒酒挡住,阻隔下我想要服毒酒一同去了的想法。

是霍屿的意思。

他用沈清也的死,来警告了我。

或许他早已猜出我的本性。

料到了我并未失忆。

只不过我太过与他“臭味相投"。

都是艰难活着的人,早就发烂发臭了。

从前我沾沾自喜,自己和霍屿还有这样的默契。

后来我只痛恨自己无能,没有算计到他隐藏起来的冷酷和漠然。

我没有滔天的武力。

我只是个久病初愈的女子。

但,环环相扣下,霍屿定死。

只愿沈清也不要恼我这般冲动就好。

沈清也,我很想你。

  

  这本书到这里就完结了,好舍不得,文中肯定有我思虑不周的地方,或者是没想起的漏洞,但是亲们无怨无悔的陪我到最后,到结局,真的真的很感动。再次感谢所有关心和支持此书的读者们,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这本书出现。

  

  最后再推荐一本我觉得特别好看的书《席少的温柔情人》(http://www.timeread.com/book/41353),这本书的故事特别精彩,希望和大家分享。

  

  最后的最后,等待我开新书!我爱你们!

 

  《席少的温柔情人》

  

  第1章 送来的女人1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进一座独立的别墅庭院,庭院里柔和明亮的灯光映衬出一派典雅祥和的景象。

颜叶舒端坐在后座,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看不出眼内的波澜,不过两只紧攥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不安。

车停住,有人过来给她开了车门,她坐在那,细白的手攥得更紧了,低垂的睫毛颤动着。

良久,她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脚,迈出车子。

第一次穿高跟鞋,还是7公分的高度,她有些站立不稳,还生出一种裙子长度好像突然变短的错觉,心里的紧张因为这仿佛踩在钢丝上的高跟鞋又多加了几分。

“请您先到房里等候,先生很快就会回来。”

把她带来这里的人将她带上楼,引进一间装饰豪华稳重的卧室,说完上面的话便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她定定地站在这陌生而寂静的环境里,有种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的感觉,特别是一眼扫见那宽阔厚实的双人床,心更是砰砰地乱跳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再想了罢。

念及此,一股自伤自怜的情绪如潮水般漫延上来,原本的紧张也被冲淡了。

脚站得太久,开始发酸。她扫视了一眼室内的环境,除了一张大床,能坐的就是一张充满男性气息的皮椅。

她犹豫着,还是走向了那张床,在床边沿轻轻坐下,正待要悄悄将脚从昂贵的高跟鞋中解放出来,忽然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夹着一阵风稳步走了进来。

她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叫她纤细的身体晃了晃,还好没有失礼站稳了。

男人在见到她的瞬间似乎怔了怔,但很快就表情如常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好闻的清香混着十分具有压迫力的成熟男性的味道,随着走动时的风迎面扑来,她垂着眼帘,不自觉又攥紧了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裙边。

席慕云见她如此,知道她是不会懂得过来帮自己脱下外套。不过他并不介意,这女孩看上去还很生涩,应该需要点时间适应。

他脱下外套挂到衣帽架,将领带解开丢到一边,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颜叶舒余光发现他在脱衣服,登时身体一僵。

难道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能维持对人的基本礼貌,而是与奶奶不久前推给自己的那个恶心的男人一样,都是可怕猴急的雄性动物?

她的心一下抽紧,失望涌上来。

席慕云解衣的时候,扫了她一眼,见她似乎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白了,他不禁好笑,坚毅好看的薄唇微微翘起。

脱了上衣,他毫不犹豫地解开皮带,这个时候,颜叶舒的脸更白了,简直好像要晕过去一样。

她的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耳朵也捂起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心快要撞破胸口的时候,忽然传来浴室的门被拉开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回落下去,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去洗澡。

可是,难道他去洗澡她就安全了吗?她蓦地红了脸,心跳再次砰砰乱跳起来。

等席慕云洗澡的时间每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颜叶舒攥着手站在床边,脚都快发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很快,席慕云出来了。

他趿着一双温暖的灰色毛拖向皮椅走过去,下身围着白色的浴巾,头上还有一条在搓着湿发。

“过来帮我吹干头发。”

他突然说,低醇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把她惊了一跳。

她张了张嘴,想要应一声,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有些慌张,却极力镇定地向他走过来,看了一眼梳妆台旁边的电吹筒,颤抖着手拿了起来。

虽然很紧张,但她还是不自觉细心地先调试了一下风的温度,然后对着他剪得十分齐整的短发吹起来。

她的左手不自然地微微颤抖着抚在他的短发上,感觉一下干湿度。

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发上,带来敏感的触感,他不觉眯上眼睛,声音低哑地问:“你会按摩吗?”

他白天在公司跟一室的老古董吵了一天,还处理了一堆头痛的事,累得简直不想说话。

颜叶舒被问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不称职,低低道:“我不会。”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不是那种清脆的好听,而是如水般柔和的舒服。

“那就随便按一下吧。”他懒懒地说。

她只得放下吹风筒,纤细柔软的双手犹豫地落在他的发间,一下一下地按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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