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狐狸拎着酒瓶东倒西歪的跑过来,差点一头撞在树上。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小鱼拽着狐狸,低着头往夜未央里面走。留下手中还拿着一瓶纯净水,站在梧桐树下的莫然。昏黄的路灯拖长了他的影子,仿佛一笔到不了尽头的墨痕。斑驳的树影投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宛若时间清浅的脚印。
于小鱼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仓皇而逃,这样的久别重逢,曾无数次出现在梦境里,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喜不自禁,却不曾想三年光阴,早就已经让她失去了当年奋不顾身的勇气。
“小鱼,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呀?好像在哪里见过呢!”狐狸频频回头,还好她现在已经醉的大头朝下,眼神恐怕比脑子还不清晰。
“不认识,路过的。”小鱼故意将这六个字说的很大声,赌气一般的说给莫然听。
莫然望着小鱼瘦弱的背影,重新陷入迷惘。原来,她并不认识他。莫非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可是这种熟悉的气息,怎么会这么清晰?特别是当他靠近她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
狐狸像一滩烂泥,一头栽在包房的沙发上,昏睡不起。真不知道她刚才是凭着什么样的意志力跑到外面去找她的。由此可见,友谊要比爱情忠实的多。
小鱼一心想着要回家,把狐狸托付给了阿东,哪想到自己前脚刚出门,金哲后脚就跟了上来,死气白咧的要送她。
两个人并肩而立的身影黯淡于无数路灯之中,严重的身高比例失调,让这副本该风花雪月的画面显得及不搭调。
一路沉默不语,拐角处,金哲突然拽住小鱼的胳膊问:“喂,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啊?”小鱼有点始料未及。
“到底有没有啊?”
“有!有过!”
“那就好!”
“你说什么?”
“嗯?没什么,哪个男人啊?眼光这么差!”
“是啊,所以最后,我被甩啦!”于小鱼的语气突然有点伤感,一脚将地上的石子踢得老远。
“没关系,你别灰心,你肯定能遇到更好的,就像我一样好!”
于小鱼停下脚步,垂下眼帘,将地上的一颗石子捻来捻去,声音小的像蚊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靠!别整这么文艺,说白了就是你傻!你把人家当沧海巫云,人家把你当心头肉了么?”金哲一脚将于小鱼捻的快成鹅卵石的石块踢飞了出去。
“金哲,这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爱情指手画脚!”
“爱情?可笑!和你研究生三年同学,我怎么从来没看见那个人在你生活中出现过?你们之间要是真的存在爱情,他会忍心看你一个人这么辛苦?他会任由你为了给小海治病每天做三份家教,为了省公交钱,大晚上走着回家?他不心疼你已经这么瘦了,还每顿两个馒头一份咸菜?他会放任你在无助的时候,坐在马路牙子上哭的昏天暗地?”
“金哲,你别再说啦!”
“我为什么不说?我就要说!那个负心汉,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他不配你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我就快忘了,你为什么还要重提?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你还撕开干什么?让我再疼一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