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是熟人，从在金丝娘桥，芷画做新娘子时分手后，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现在见到是格外亲切，就谈个没完。

牛夫人仍然没有生孩子，而芷画的孩子已经会走路，叫人，说话，而且聪明、调皮。

这牛夫人把小斯焕抱在手里，是亲了又亲，喜欢得不得了！

这两家人然后就一同到食堂吃晚饭。

吃好晚饭，这老牛还想同誉修说事情，秀芳就说：“老牛，您不让芷画妹妹同誉修，亲热、亲热，恩爱、恩爱。

于是，这两家人离开食堂，回到了这大楼里自己的房间里。

老牛同夫人回去后说什么，做什么，我们不去多说了。

自然是要叙说这芷画同誉修小夫妻俩，现在回到房间里的事情。

这个小斯焕同爸爸亲得不得了，要抱、要亲，还吵着要糖吃。

这誉修不吃香烟，可就是喜欢吃点零食，什么水果糖、瓜子、花生等，在他的五斗橱抽屉里，准能找到这些东西。

誉修同小斯焕父子俩亲够后，这做爸爸的就拉开抽屉，在一个罐头里拿出一把糖果给了儿子。这个儿子虽然只岁把，可是会说好多好多的话，好爸爸、亲爸爸、谢谢爸爸。同时还给了一块给妈妈，妈妈吃糖糖。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誉修还在跟儿子说这玩那。

可是芷画心里着急，想同丈夫亲热亲热，嘴上不好说，而是那水灵灵的眼睛，邪视了誉修一下。

这聪明的誉修明白了妻子的眼神里传递过来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就说：“小焕焕，不玩了，洗洗小屁屁，好睡觉了。”说着，到床底下把洗脚盆拉了出来，痰盂也拿了出来，说道：“我去弄热水。”

一会儿，誉修把热水弄来了，先给孩子洗了脸、小脚，和小屁屁。

这小斯焕已经累了，妈妈抱在怀里，稍微摇了几下，哄了哄，小眼睛就渐渐地闭了起来，睡着了。

芷画把孩子轻轻地放到了床上，拉了条小被头给盖上了。

孩子睡着了，芷画就立起来，转过身，一把抱住了誉修，轻声地说道：“好哥哥，妹妹－－－－－－”

这时，关了电灯，两人尽在不言之中－－－－－－

这两人做那个事情的动作，可能太那个－－－－－－

孩子被惊醒了，芷画赶紧让孩子吃－－－

孩子慢慢地又睡着了。

两人的课程没有完，继续进行着。

这丈夫说：“我口渴啦，给我也吃上一口。”

年轻的妻子笑了，说道：“您几岁了，还想吃－－－－－”

“我辛苦了，嘴巴干啦！”

芷画乐了，用尖尖的手指，在丈夫的脸上括了又括，打趣地说道：“老面皮，跟儿子抢N 吃！”

这小两口，现在是久旱逢甘露，一个晚上没有－－－－－

后来，两人紧搂在一起，睡着了。

天要快亮时，誉修醒了，翻了两个身，把芷画也弄醒了。

两人想说说话，就把房间里的电灯开了下来。

誉修先说道：“好妹妹，我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芷画不知道丈夫有什么感觉

“今天我们司令部的王参谋说－－－－－－”

“说什么？”

“说这小夫妻，是小别胜新婚。”誉修重覆了王参谋说过的话。

“您真有这种感觉？”芷画问道。

“是的，今天晚上太甜蜜啦，比我俩新婚之夜还要甜几分！”誉修是非常兴奋地说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芷画说着，想了想，又说道：“我们两人这次分开有多少时间？”

“三个月，时间好像长了些，您想我吗？”誉修跟着也转了话题。

“当然想啦，三个多月，一百多天，一百多天，乘上二十四，是二千多的小时，如果再乘上分钟，就十四万多分钟－－－－－”芷画朝天躺着，两个手在被头外面，板着手指头说着。

“如果计算秒，要有八百多万秒，真是个天文数字！”誉修也凑和着数着说着。

“您想我吗？”

“怎么不想，要不我会打电报，要到您这里来。”芷画这是真心话。

“其实我也天天在想着您，我们俩一直在一起有多好呀！”誉修这也是实在话。

说到这里，天已经大亮，兵营里响起了起床号。

誉修就一骨砾地起了身，简单地洗就把脸，然后一边穿着军装，一边说道：“您和孩子再睡一会儿，我出操去了，早饭我会打回来的。”说完整了整衣冠，走出了房间。

这芷画母子俩又睡来一会儿，睡到七点多，丈夫出操回来，早饭也就带了回来，稀饭，馒头，有时还有油条、烧饼。中午、晚饭，一同到食堂里用餐，一日三餐不用自己动手，是水来伸手，饭来张口。

晚上这小夫妻俩在床上是有说有笑，十分开心地做着夫妻俩的事情。

白天誉修上班去了，芷画就同一些家属，说这道那，时间长了些，大家比较熟悉了，就说些女人家的那些事情。

特别是同王秀英真是无话不说，竟然说些怎么样会生孩子，为什么有的想生就是生不成，等等。

小孩子们，也在一起玩耍，有的玩得很开心，有的玩着玩着，为了一个什么玩具，争着、抢着，吵了起来，个别的甚至打了起来。

母亲们就来干涉这些事情，有的说是自己的孩子不好，但是有的说是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等等，弄得大人间不怎么开心，但是过了一会又没事了，孩子们仍然在开开心心地一起玩了起来。

这个住的地方虽然是在兵营里，但是也挺舒服，大楼是楼上楼下，有电灯、自来水。

军营里公共设施比较全，有男女公共浴室，有小卖部，邮电局等。

有时想自己做几个小菜，可以到这离兵营不远的小镇上，采购些想吃的东西，自己来动手改善一下生活。

到了星期天，这些家属，在丈夫的陪伴下，一起乘上公共汽车，到镇江一游，什么金山寺，甘露寺等玩个痛快。

这芷画感到这个日子过得挺不错，但是时间不长，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觉得怎么样，就已经匆匆地过去了。

时间到了，临时来队的家属，就要动身走了，回到她们自己的家乡。

可是这芷画自己的家乡，现在是在哪里？

回常州，那只是她的娘家。

回上海，誉修姐姐的家，不是自己的家。

到表姨娘家，更不是自己的家。

哪么她同孩子回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