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事”多磨

作者:妙手空空|发布时间:2017-05-09 09:36:32|字数:5189

  仿佛一切都早已经有了定论,刘全峰和赵福贵也都已经是万事具备,静待良辰吉日。但是,好事往往都得多磨……

  炎炎烈日,连鸟都钻进林的深处,人们吃过午饭,也都躲在屋里避着,只有生命比草木还短暂的知了,在用尽全力地展现自己的生命,自顾自地为夏日殷勤地颂着赞歌。几辆车碾压着被太阳烤的发白的路,缓缓地开进了丰登村,丰登村突然多了很多戴着草帽,拿着图纸,背着仪器的人。

  包着火的纸终究还是被烧了,半个下午,丰登村要建高速路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传遍了,人人都知道要建高速路,要占地头,要有钱了。一夜之间,在村子外边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村民们全都高兴了起来,都在议论,别的地方建道修厂都要拨钱,那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往下拨。所有人都变的跟往常不一样了,见面打招呼都是笑得何不拢嘴。勘测的工人届时成了丰登村的上等人,村民谁见了都客客气气的,更有端茶送水的。刘老三的小卖部成了丰登村的热点,刘老三还专门搭了个简易的棚子,供人们来休息,极有心计地准备十几壶的凉茶,还有备着一大锅的绿豆汤供应,刘老三小卖部的生意前所未有的火爆。

  全村皆欢喜,但刘全峰和赵福贵两个人都已经蔫了,他们紧紧藏着的宝藏却自己跳了出来,在众人的视线里摇摆。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出现在他们即将要“蜕变”的紧要关头,这好消息却成了一道截断他们走向美好未来的栅栏,一盆冷水扎扎实实地浇在了他们正热火朝天的梦幻里。

  田地里的农活都忙完了,庄稼都是绿葱葱的,河里的水还是那么的清澈,夏鸣虫殷勤的叫着,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一如往年的夏天。只是丰登村又变得热闹了起来,大小车子在村子里出出进进,有进来勘察地形的外地人,还有搬出去好几年的村民回来收拾旧房子。一只苍蝇一会儿飞到赵福贵的脚上,顺着他的腿爬行,一会儿又落在他的头上伸伸腿。赵福贵目光呆滞的在床上躺着,错乱的摇动手里的蒲扇,驱赶着恼人的苍蝇,也驱赶着心中的愁绪。

  刘全峰灰溜溜地开着车出了村子,回到自己家里,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如痴傻人一般,不一会儿,刘全峰的脚下零零碎碎的躺着都是烟头,烟灰在地上盖了黑黑的一层。突然,刘全峰咆哮了一声,一把把茶几掀翻,疯魔了似得,乱砸东西。

  天天微微亮,刘全峰家里乱七八糟,地上到处都是碎片、杂乱的衣服,一片狼藉,像是遭了十恶不赦的贼人。

  手机响了,刘全峰在梦里被惊醒,一翻身,从沙发上滚落到了地上,闭着眼睛寻着声响摸索着同样趴在地上的手机。拿到手机翻了个身,把手机那近眼跟前一看是刘老三打来的,立马就挂断了,手臂懒懒地摊开,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手机又响了,响了好半天,刘全峰才接起来。

  另一头的刘老三急切的说:“二哥,村里又回来了好多人!你看是不是要……”

  刘全峰闭着眼睛说:“这消息一出来,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人越聚越多,成了个无底洞,这要怎么才能填起来?赵福贵呢?赵福贵怎么样?有什么动静?”

  “赵福贵呀!他压根儿就没出过门,没见到他人!”刘老三顿了顿“不过 ……”

  刘全峰跟着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留意到村里又有其他的人开始张罗村长了!”

  躺在地上的刘全峰忽然睁开了眼说:“好,你继续给我留意着,有什么动向,再来告我。”

  “好,没问题!那没别的,我就想忙活别的了!”

  “欸,先别挂,现在张罗的有个?”

  刘老三停下在绿豆中挑捡的手,想了想说:“有三个吧!”

  “给我盯紧最出彩的那一个!”

  “好,知道了。”

  刘全峰挂断电话,把手机一把丢在沙发上,沉思了片刻,用手拽着沙发,从地上坐了起来,拿过手机,拨通了黄童的电话号……

  黄童在床上趴着,呼噜声打的震天响,睡姿像是一只脱了马甲的乌龟。枕头边的手机哗然一声,黄童差点蹦了起来,把枕头顶的掉在了地上。火冒三丈地黄童看到打来的是刘全峰,立马变得笑逐颜开。

  “喂?童哥!”

  黄童故作疑惑地问:“这么一大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出大事了,这次你一定得救救我!”

  黄童故作惊讶地问:“出什么大事了?让你这么慌张?”

  刘全峰低沉地说:“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开车过去咱再说。”

  刘全峰踩着拖鞋,抓了件大白半袖便跑出去开车,那大胖脑袋跟肩膀连在了一块儿,从背面很难找到他的脖子。他驼着背,垂头丧气而又慌慌张张地走着,走起路来一滚一滚的,像是一头笨重的狗熊,走远了再看,又像是一只移动着的大号乌龟。

  刘全峰开车一路油门,到了黄童家的墙外边一个急刹,车刚定在了哪里还没太停稳,刘全峰就开了车门钻了出来,一路小跑着进了黄童家,一进门就开始呼喊黄童。

  黄童赶忙答应着,唧拉着皮鞋,边扣衬衣的扣子边往外走。双手干抹了把脸问道:“怎么了,出什么大事,这么慌张?”

  刘全峰边往屋里走,边急切地说:“童哥,你这回无论如何都可得救救兄弟我!”

  “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回事情?”

  刘全峰皱着眉头哎声叹气地说:“修高速路的,没想到那些来勘测地形的提早先来了一波!现在村里村外都知道修路的事,这让我可怎么办好呢!”

  黄童故作淡雅道:“他来勘测他的,你把票都已经买了,谁还能咋地?你莫要把赵福贵遗漏了就行,重点在哪儿!”

  “话倒是这么说,那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事儿,现在都还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回赶,这不是无底洞吗?这我哪里能填的起来。”

  黄童错愕,没想到人们都有这么积极的。“哎呀,那这确实不好办呀!说不定好要有人跳出来,也急着选呐!”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刘全峰的心坎儿上,刘全峰一把拉住黄童的手,“咱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儿,你可得要救救我啊!”说着把一张银行卡塞到黄童手中。

  黄童见状,赶忙又给他塞了回来道:“你说的是,咱是一条船上的人儿,我能甩下你不管?”

  刘全峰赶忙点头,道:“那村委选举当天,你可得在暗地里帮着我点儿!”

  黄童面露难色,“帮肯定得帮,但这……我是公证人,但还有个旁听,这恐怕不太好办呐!”

  刘全峰又把银行卡给黄童塞了回去,压低了声意味深长地说“钱能通神鬼……”

  黄童顺利成章地把卡接了过来,刘全峰还在一旁好言好语地说着。

  黄童看了刘全峰一眼,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你这不是叫我知法犯法吗?”

  刘全峰霎时没了话语……

  黄童看着一旁的刘全峰,觉着火候把握着差不多了,边把卡往兜里揣,边说:“那你也再尽点力,总得做的差不多点,不然面上可不好看。”

  刘全峰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不知言语,只顾着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刘全峰自以为黄童会为他开通登天的大路,时下就差关键时候的踏脚石了。

  刘全峰又开足了马力驾车往村里赶……

  另一面,栓柱儿也为赵福贵留意着村里的态势,而且,也明目张胆地加入了争选大队的行列中,为行动打着极好的掩护。

  栓柱儿倒是不错,用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说话牢靠,办事利索。原来准备文火慢炖的事情,借着这争选的大风,三下五除二就把赵福贵的交代的事儿都办的妥妥当当,着实是把赵福贵的钱花了个痛快。

  刘老三心眼儿鬼的很,把村里的一应事情都都摸了个透儿清,大张旗鼓的栓柱儿自然而然地成了秃子头上的那个最耀武扬威的虱子。

  刘全峰的轿车烟尘滚滚地闯进了村子,这几天的奔波,把原本就灰黑的车壳子弄得更是连光泽都没有了,简直成了一个奔跑的尘球。轿车到了刘老三小卖部外边的棚子旁边,刘老三听见动静也从小卖部里出来,见是刘全峰的车。

  刘全峰把车停一边,开了车门头脚并出,一下子窜了出来,一甩手把车门重重地拍了回去,震得轿车都微微摇晃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几个箭步就冲到刘老三的小卖部里,从货架上抄了一瓶矿泉,连拧带拽地开了,一口气把一整瓶全闷了个干净。抹抹嘴回过头来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老三问道:“怎么样?那几个争选的现在怎么个情况!”

  刘老三晃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扫地笤帚说:“张老汉家的四儿子,昨天才从外面回来就已经张罗上了。”

  刘全峰不等刘老三说完就已经大怒,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白跟张老汉费了些功夫。”

  刘老三接着又说:“但那张老四张罗了半天,后来又悄咪咪地退出了,今早我见开车收拾了细软又走了!”

  刘全峰没好气地说:“又走了?那还有谁?”

  “还有……栓柱儿!”

  刘全峰瞪大了眼睛,疑问:“栓柱儿?就那天那个气管儿炎的栓柱儿?”

  刘老三陪笑说:“是,对对对,就是那个栓柱儿!”

  刘全峰骂道:“真他娘的是蚂蚱吃了个鸡,他还出来选村长?当真是小瞧了他?”

  刘老三跟刘全峰对视了一眼,笑道:“保不定是他家的那个武则天想要登基!也难说 ……”

  刘全峰破口大骂:“老子管他是公的还是母的,挡了老子的路,天王老子来也不好使。”顿了顿“那栓柱儿都走了哪几家?是个什么路子?”

  刘老三说:“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都走了,看不出是什么套路。”

  “干倒了赵黑福,又冒出来了个栓柱儿,真是没完没了。还有别的吗?”

  刘老三神情恍惚地说:“没……没了!”

  刘全峰一鼓作气,带着钱到新搬回来的人家挨家挨户地又走了一趟。

  晚了,刘全峰留在刘老三家蹭饭。

  兄弟二人推杯换盏之间,刘老三看着满怀欣喜地刘全峰,忍不住问道:“二哥,那栓柱儿那边……你就一点儿不担心?”

  刘全峰猛地灌了一口酒,狠狠地咽下说:“人人都是皇帝命,地少人稠轮不上。今年我把全部家当家当都压在这上边了,谁也不能挡了我的路,还是那句话,管他是公的还是母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说着,刘全峰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凶光,刘老三看着,背后不禁生出寒意。刘老三赶忙上前给刘全峰添满酒。

  酒过三巡,刘全峰。

  刘老三问道:“那赵福贵真的就弃权了?你猜会不会有诈?”

  刘全峰不屑道:“我要是他,我也弃权,都到这份上了,不至于再拼上老底?凭着跟吕鹏飞的关系,还怕捞不到个书记的官儿当?不过他还算是识相,不然就算使出吃奶劲,他也照样儿不行。”

  看着刘老三一脸的疑惑,刘全峰神气十足地说:“知道今天早上我干嘛去了?”

  刘老三附和着摇头!

  刘全峰得意洋洋地看着刘老三说:“今早我去找黄童了,就是村委选举那天坐在上边的那个公证人,不是么说钱能通神,不仅买通了他,还买通了另一个旁听,他赵黑福凭什么跟我争!”

  刘老三心头一阵,大惊失色,手一哆嗦,筷子掉在了地上。

  刘全峰傲气地瞥了一眼,失态的刘老三,一顿讥笑。抄起酒瓶,自己满上,满饮了两杯。

  刘老三强装镇定,一边拿起酒盅伸了过去,一边高高地竖起大拇指笑道:“鸡爪掏屁股,正是硬手啊!”

  另一边,栓柱儿在电话里跟赵福贵汇报“战果”。

  栓柱儿欣喜地说:“福贵哥,全部办妥了,该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都是按照你的吩咐。都以为是我自己在张罗,满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

  赵福贵摇着手里的蒲扇,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模样,笑着说:“好,很好,明里来暗里去这么长时间了,成王败寇,马上就要见分晓啦!”

  栓柱儿附和着……

  栓柱儿话锋一转,“福贵哥,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发现刘老三这几天也在背地里开始张罗。”

  赵福贵沉思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

  栓柱儿顿时一脸疑惑,问道:“我觉得刘老三也得提防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赵福贵哂笑地说:“一个娘生的也不见得是亲兄弟,这种还不一样呢!”

  栓柱儿听出了其中意思,问道:“你是说……他们兄弟两个自己人在窝里斗?不会吧!你猜会不会也是明里一刀,暗里一箭?”

  赵福贵得意地笑着说:“哼哼,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不管明里暗里谁不把他们当一个人看,刘老三在背地里搞鬼,他只能瞒着一个人——刘全峰。”赵福贵顿了顿“这倒也好,刘全峰和刘老三走的是一个路数,选票每个人只能投一次,刘全峰的票指定有一部分会分到刘老三手里。”

  栓柱儿附和着说:“那感情好,早知道咱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还能省不少。”

  赵福贵摇摇头说:“刘老三鬼精的很呐!要不是我佯装败下阵来,他哪里敢轻易对刘全峰出手!”

  栓柱儿点头称是……

  夜里,刘老三屋子里灯火通明,在窗外可以看见一个影子忽高忽低地移动,刘老三跛着腿一瘸一拐地来回踱步,心里云雨翻腾。他没想到刘全峰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把两个公证人都买通。如果等到选举投票结果出来,那事情铁定会败露,刘全峰要是知道自己要吃他,那还不 ……刘全峰是如何的狠辣他刘老三是心知肚明,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花出去的钱,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再收的回来。想想自己买选票钱,心头阵阵撕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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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 22:07: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