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府,栾靳寒对面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
男子一脸的落腮胡,样貌刚毅粗犷。
“为何突然来京?”栾靳寒手上托着一盏茶,淡淡的眼底隐着煞气。
“为何?”男子鹰样的眼眸紧紧的盯在他布满疤痕的脸,转而看向他双腿。“二哥是要瞒我多久?”
“二哥面容全毁,双腿被废,而我却一无所知。我还在大漠把酒邀月,盼着二哥再踏马而来。”莫扎一脸的悲痛,他起身想要走近一些,被栾靳寒抬手拦下。
“本王身残,别污了你的眼。”他声音淡淡,莫扎却不可置信的止住脚步。
“二哥这是何话?”
“莫扎王子,王爷一身伤残是当年在天牢时所伤的。”一旁的蓝离轻声出口。“您有所不知,王爷大败齐国,大漠骑军同年收覆失地。我国陛下却收到密函,说王爷与大漠将军书信往来,擅议军事,故而罪责天牢。”
“擅议军事?二哥统帅三军,军事一向由你掌管,何来擅议。”莫扎看向栾靳寒,在他淡漠的眼神中看到了寒凉。“我大漠军收覆的失地,虽在栾伶国边境,但那却是我助二哥打败齐军的协约。”
“你那皇兄莫不是以为你私通大漠,意图瓜分栾伶国边境之地?”
“陛下书信为证,王爷与大漠私通之事确凿,天牢一难,王爷被剥军权。莫扎王子,如今王爷已无权势在手,您还是请回吧。”蓝衣恭敬的行了一礼。
莫扎后退一步。“二哥,他竟夺你兵权?”
“本王在府上思过数年,已对世事无感。你这般激动,倒显得本王无心了。”栾靳寒抿着茶水,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淡淡的。
“二哥,你这般看着我,难不成是以为我把书信交给你皇兄的?我怎么会……”莫扎看着栾靳寒,与他对视片刻。
他眼里的寒凉让莫扎语噎,壮硕的男子身体踉跄后退。
“二哥,你不信我!”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一脚将侧的椅子踢碎。
蓝离本能的往栾靳寒面前一站,他这种护主的举动更是激怒了莫扎。
他眼里是浓浓的受伤,几乎是跌撞的退出门外。
莫扎走后,蓝离看向栾靳寒。“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莫扎王子?”
“阿魅自会跟去,推本王回寝室吧。”栾靳寒似是累了,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一脸的烦闷。
“王爷,今日暗影来报。孟二小姐去了祁山,遇见了豫王。”
“她去祁山做何?”听到孟晚晴的名字,栾靳寒眼里不由的迸射出冷光。
“据说是上山采药,背着个布包,打扮的跟个村姑一样。”蓝离想到孟晚晴对他的谩骂,提起她时总是一脸的嫌恶。
“她就算扮成天仙也入不了本王的眼。”栾靳寒冷哧一声,摆了摆手。“不要再提她,如果不是那一旨圣意,她已死在地牢。”
“是,属下明白。”蓝离漂亮的眼里闲过一抹幽冷。
……
睡在塌上的孟晚晴突然一个冷颤,她费力的睁开眼睛。
“小珠……”干涉沙哑的嗓音连她自己都发怔了,孟晚晴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被汗湿了。
哎,乌鸦嘴。白天还说可能会发烧,晚上就真的发烧了。
小珠就趴在房内的桌上睡着,听到有动静睁开眼。
“二小姐,您怎么下床了?”
“你真应该叫小猪,我都喊你半天了。”孟晚晴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我发烧了,去拿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