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红昭失职，让那南疆人跑了。”始终低垂着眉眼，红昭不敢去看尧七的眸子。

南疆人果真狡猾，趁她不备溜走了，发现时为时已晚，除了主动前来请罪，她想不出半点法子了。

尧七俊眉微拧，随后缓缓舒展，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回来了。”

他？谁？

红昭不解。

“咚咚。”

敲门声响起，红昭秀眉一皱，徐徐上前开了门。

叩门的人是棠梨。

教主口中的“她”，指的是大小姐啊。

棠梨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两眼一闭，倒向了红昭怀里。

红昭小心接住，这才注意到院落里伫立着一个人，屋内的光，恰好打在那人身上，红昭看个通透，原来“他”是他啊。

把了把棠梨的脉，确认无事后红昭方扶她上塌入睡。

院里，两个男人相互沉默地注视着彼此，各怀心思。

“大祭司似乎很关心我的徒弟啊。”尧七语带戏谑。

“你想要怎样。”

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从余情口中发出。

若无利益可言，尧七是不会救他的，这一点，他很明白。

“大祭司倒也爽快，我尧七就喜欢同明白人讲话，南疆有一味蛊，医死人，肉白骨。”

所以重点是凤凰蛊？

余情眸色一敛。

尧七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林娆在我手里，你不会不答应的对不对？”

他没有说棠梨，而是用了林娆这个名字代替，他在赌。

果然，下一瞬，余情面色紧张。

“她是你徒弟。”

勾了勾唇，尧七云淡风轻道：“徒弟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凤凰蛊，只此一蛊。”

“如果你徒弟死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难过，但倘若是林娆死了，你一定会后悔的。”余情森然决绝。

林娆，一千年前就死了的人，与他有何干系，尧七不置可否。

“帮你得到凤凰蛊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余情顿了顿，“希望你能护她百岁无忧。”

“自然，她是我徒弟，我不护着她，谁护她。”

尧七的这句承诺，余情不知道他能不能信，毕竟他的上句话还说“徒弟可以有很多个”，可即便是不信，他也没得选择了，林娆一定是暴露了，他身负重伤没有能力再去保护她了。

“师父！”棠梨翻身坐起，喘息。

又是那个奇怪的梦。

“徒儿，为师在。”

男人温柔的声音入耳，轻易平息了棠梨的情绪。

屋内一盏昏暗的烛火，明明灭灭，撑起半边光亮。

尧七坐在床边，守了棠梨半夜。

“师父。”棠梨略带哭腔，扑进他怀里，双手怀上他腰身。

“为师在。”拍了拍棠梨的后背，尧七似是一叹，安慰道。

这一生，棠梨只喜欢两句话。

一是师父唤她的名字，那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二是“为师在”，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赛过世间任何山盟海誓。

“师父，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觉得我是棠梨。”棠梨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道出了这话。

“就算不是棠梨，你也是我尧七的徒弟。”

听尧七如是说，棠梨安心许多。

她叫棠梨，三年前南疆初遇尧七拜他为师，尧七是罗生门的教主，她是罗生门的大小姐，她没有过去，她不需要过去。

她只需要记住尧七和她就行了。

棠梨埋在尧七怀里，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