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大伙就忙开了,焖肉,杀鸡……。看着孩子们在忙,阎桂珍则和哥哥聊起家常来。
“哥,自那天晚上以后,你就消失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你是怎么到TG的?”
“我和你分开以后……”阎寿卿努力地想从记忆中找出点什么,终究没搜索出来:“后来我跟你分开以后就到了TG。”
“哦,看来你也吃了不少的苦。”喜悦无比的阎桂珍靠近哥,拉住了他的手,看到食指上的一条伤迹,泪水模糊了眼睛。
“哥,你对妹子的大恩,我今生真无以回报。”看着哥哥的食指,阎桂珍激动万分。想八九岁时,跟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一起在街上讨吃,讨来的食物或钱哥哥都会让给自己。记得有一次天旱物燥自己晕过去,还是哥割破自己手指,将自滴进自己嘴里才不至于渴死。每每想到这,她就特别的自责,要中秋那天自己嚷着肚子饿,心痛她的哥哥出去找吃的,再也没有回来。直到解放后,自己被别人收养,后来也一直打听他的休息可无从踪痕。
一年多以前,民信局的人突然找到自己说,有位商人要到大陆寻找亲人,听说自己曾经有位哥哥,不知下落,来证实一下。随后,阎桂英将自己的兄长与父母的状况大致说了一遍,民将信息反馈给香港当局,进一步确认了国外的阎寿卿正是自己的哥哥。随后他们通了几次电报。哥哥说他有个女儿,还收养了个孤儿院的一位孤儿。他想回国要支持国家搞建设,没想到一月前哥哥来电说,他已将部分资产转让,随后又发来电报说好了回程的日期和航班。
“妹子,别苦了,我是你哥,吃点苦是应该的。”看她眼泪水叭叭往下掉,阎寿卿安慰道。
“妹子,你真本事,养了三个好儿子,小的还没成家吧。”接着他转了话题。
“嗯。”看着郝康顺她的眼角有些潮润。若不是当年一时的粗心,将女婴换成男婴,也不会是如今也只倆儿一女。
“康顺现在没工作,前段时间在肉品厂呆了好几个月就出来了,其他的工作也干不了多久。现在复习参加下一届的成人高考。”
“他就是屁股长刺,脚长钉,坐也坐不好,站也站不好。”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康平的声音。
阎桂珍瞪了儿子一眼,说道:“瞧你们兄弟俩就爱抬杠,还不快点点做饭。”
“康顺,康顺。”正说想着,外面一个实朴的姑娘在外喊道。
“小惠,你找我?。”郝康顺走了出去。
“我姨叫人弄了两张电影飘,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吧。”何小惠往里一瞅,果然一家人都在忙里忙外的,简直像过大年似的。
郝康顺瞅了他一眼,说:“我没空,我们家来客人了。”
“那我们看第二场,第二场九点钟开始。”何小惠甜甜地笑道。
“说了没空,第几场都不看。”郝康顺瞅了她一眼转身回厨。
“是小惠呀今晚在这吃饭吧。’听到何小惠的声音,阎桂珍走了出去。她喜欢小惠这姑娘,甜美,孝顺,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准媳妇。
“不了,阿姨,我改天再来。”看到康顺冷冷的大度,何小惠默默地回头,康顺哥每次都这样对自己,不冷不热,难摸透。而自己却一心想对他好。
“看你,都不能对她好点?小惠这孩子很不错。可不能错过了。”阎桂珍看着一旁洗菜的儿子说。
“妈,你就别烦我了,我只当她妹妹。”
“可她不一定这样想。”
“那是她的事。”
“你看你都快二十三了,一点都不上心。”
“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已处理。”
“妈,你就甭操心了,康顺己有相好的了。”这时刘雪萍提着水鸭从厨房走了出来。
“处有对像?是那家的姑娘?”阎桂珍突然心情大好,愉悦地看着儿子。
“二嫂你就别瞎渗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郝康顺接过二嫂手中的水鸭,咔嚓就是一刀。接着,刘雪萍在她耳边嘀咕起来。阎桂珍听了直摇头,说道:“我们家可不接受那种资产阶级分子。”
郝康顺瞥了一眼母亲,他认定了的人或事情可不想再改变:“妈,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没有阶级之分。而且现在是自由恋爱。”
“那我也不管,我就认定小惠是我儿媳,其她的我一律不认。”
郝康顺瞟了母亲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那么喜欢她,你娶她好啦!”
“你这臭小子!”
……
不一会,郝康宁骑自行车从二十多公里的西城回来了。
“妈,妈我回来了。”走出厨房阎桂珍就看见二儿子郝康宁提着一块腊肉走了过来。
她接过腊肉,拉着儿子的手说:“康宁,来先去见过你舅舅。”跟着母亲,郝康宁第一次见到母亲常叼念着的大舅。
“哥,这是康宁。”阎桂英介绍道:“他在公安局工作。”
笑眯眯的阎寿卿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你好,你好!”对阎桂珍说:“姐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一旁的陆坤只是傻笑着,一丝杀机腾空而起,随后又隐没眼低。
“我妈常说起您。当年要没有舅舅也就没有现在的她。”
阎寿卿喧笑道:“那里,那里,这做哥哥要照顾妹妹是应该的。而且那都陈年往事了,不值一提。”
“舅舅说说你是怎么到那边的的?”舅舅来信说是一九三九年到了TG,想必舅舅也是吃了不少苦才会成为拥有几百万身价的商人。
“我是坐船过去的,当时我和你妈走散以后,碰到一个提行李的女人,当时她几乎走不动了,我过几帮了她一把,她给了我一块银元。我在码头过一个晚上。没想到几天后碰到那女的晕倒在街上,我送她到医院,照顾了好几天。后来得知那女人是从上海来寻亲的,知道亲人己逝后,她随然转去香港,我也一直跟着她。后来也成了我干妈,干妈去逝以后,留给我一笔的遗产……”
“真是好人有好报……”阎桂珍接过话茬。就这样,大家在喜气洋洋中进入家宴。
打开酒瓶,郝康平将桌子上的酒杯酌满,兴奋举起酒杯,说道:“来,舅舅,陆坤,为我们的团聚干杯。”
看到陆坤没有举杯,郝康顺把酒杯拿到他手上:“陆坤表弟我们也干一杯吧,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看着玻璃瓶的酒,陆坤爽朗笑道:“好!”
在推杯换盏中,陆坤很快醉了。
在大伙的掺扶下,躺到了郝康顺的床上。
吃过饭,阎寿卿才回到房间。看看四周无人,他轻轻地把门关。随即又推了推平躺的陆坤。
眸子缓开,一股冷气腾了出来。
“妈*,吃餐饭都那么复杂。特别是那老太婆老刨根问底的,真害怕你答不出来。”
“唉,总算过了这一关!”阎寿卿摸摸平头:“大陆人重情义,以后的事还会有不少。”接着他又立责喝陆坤,说他过于张杨,不该把眼镜戴上。
“我用的是平光镜。”陆坤回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那是一种本能。”陆坤申辩道。
“收起你的本能!”阎寿卿的声音低沉而急促:“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小心别露馅,还有你要和他们打成一片,这才有可能得到我们想要的。”阎寿卿暼了他一眼又继续道:“不要成天一付冷冰冰杀手模样,柔和点这样才有利于潜伏。”阎寿卿把脸撇到一边,也不知上头为什么弄个杀手在他身边,他们也是前两个星期才认识的,对于他,他只能用僵便,任性形容。
“知道了。”陆坤很不愿回答。
“妈的,想不到哪个郝康宁竟然是个公安。”阎寿卿气愤说道。
“真是进虎口,找个机会干掉他!”
“不要动不动就用武力。”阎寿卿接口道:“大陆人最看重的是亲情,如果不逐了她们的意恐怕会引起她们的怀疑,找机会我们搬出去。”的确他们需要稳妥的住处,看着食指上,要不是蓝孔雀观察得仔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自己手指上划上一道伤痕,但从今天阎桂珍的表现来看,她很看重这道痕,尽管的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点点繁星如一颗颗炫眼的钻石,让人睁不开眼晴。
郝康平与冯秋玲并肩走在路上。
“你说你舅还带回个养子?”
“是呀,我舅倒是没什么,就是那陆坤看起来怪怪的,还一付谁都欠他似的。”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或许是因为得不到爱,得不到别人的庇佑才会这样。”
“可能是吧。”
月牙发出淡淡的光,在他们头顶移动。
“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乘着幽暗的夜色,冯秋玲大胆问道。
“丑息妇那么快就想见公婆了?”见冯秋灵软软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郝康顺幸福地笑了。
“是不是想快点嫁给我?”他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得到长辈的认同。
冯秋玲担心地看着心上人:“要你妈不同意怎么办?”
郝康顺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亲妮地说:“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主,恋爱自由。我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到家了。”看着不远处的灯光,郝康顺依依不舍地松开的手。
“我爸还在等我。”说起爸爸冯秋玲有点心疼,听说妈妈产下自己后就离开了自己,是爸爸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自己拉扯大。
送别冯秋灵,郝康顺就骑着自行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