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挽秋全身毛孔倒立,质问,“你是谁?”
那人在黑暗中嗤笑一声。
印挽秋灵机一动,拿出手机,用屏幕灯一照,一张英俊无比的脸!
不是江明月又不是谁?
江明月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厉声质问,“为什么偷跑?”
偷跑?
她只是个打工的,她要上班,她要养家,她从来都不迟到好不?
她不可能江明月康承志钟青等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虽然心里气愤,但是,此时的江明月是易燃易爆物品,她不敢激怒。
“因为我要上班,所以,就先走了!”
江明月捉摸不定地一笑,“可是,你跟护士说去买洗漱品!”
说到这点,印挽秋更生气,工作左右不了,就是生个病都不能做主!
她没说话。
江明月拽着她的领子,使劲向后推。
印挽秋退让不迭,直到靠在拐角的墙壁上,她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两个字,“壁咚”。
她本能地伸手去推他,江明月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
她一阵酸麻,手里的手机掉了地,她心疼,想弯腰去拿,江明月没松手。
江明月道,“你很喜欢说谎?”
但有三分奈何,谁愿意说谎?很损伤脑细胞滴说。
她正欲争辩,江明月接着问,“还说,我是你先生?”
印挽秋无语。
她有什么必要跟多事的护士解释这中间的误会?
……
江明月轻轻咽了下口水。
他,紧张什么?
印挽秋的疑问未消,江明月冷冷地说,“那么,我现在要行使一个做丈夫的权利!”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紧张,是有欲念。
她张开嘴,扯起嗓子想喊,江明月一招封喉,她呜呜呜地挣扎了几嗓子也是枉然。
紧接着,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思维全然不听使唤。
她像一只落了水的狗,胡乱扑腾,又是捶,又是踢。
然而很快,她还是被水吞没了。
江明月秉承了一贯的风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晓得过了多久,手机在地上响个不停,印挽秋魂魄渐归,茫然地看了一眼。
江明月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用大脚一踩,手机屏顿时碎开几道裂缝。
印挽秋渐渐地蹲在地上,捂脸痛哭。
……
她除了哭之外,没有什么能表达她的愤怒和羞愧。
这些年,她没有畅快淋漓地哭过。
当年,江明月不告而别,她被所有人嘲笑,被幸灾乐祸。
她满怀希望地以为,他会回来。
生念念时难产,她痛到死去活来,妈妈和钟青劝她放弃。
医生询问家属,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妈妈坚定地说,保大人!
她听到后,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嘱咐医生,“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生下念念后,她哭,那是喜极而泣。
他当初抛弃她,就算他恨她,可是这几年她所受的艰辛足以抵挡这份仇恨。
可是,他竟然还要无情地践踏她,凌辱她!
……
江明月不知道她哭什么,迟疑了一下,“手机我会赔一部给你!”
印挽秋悲愤,在他眼里,她的哭就是为一部旧手机?
她被强迫,她没尊严吗?
在如今的江明月眼里,她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他临幸了她?
去你妈的霸道总裁!
她伸手拿起那部手机,慢慢地站起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啪”地将手机拍在江明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