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昔年冷硬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
又恢复了往常的冷硬。
起身将餐具收拾好。
拉着纪臻站起来,搂进怀里,轻轻地吻了吻纪臻的眉心。
“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大叔,这里没有我的衣服呀。”
说出这话,纪臻虐囧。
身上这件睡衣,还是霍昔年昨晚给的,就只有哪一件礼服了。
“打开衣橱看看。”
纪臻乖顺的打开那个嵌入式的衣橱。
一排排漂亮的衣服挂满了整个衣柜,甚至连内衣都准备了。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对方点点头,眉眼飞扬。
“你知道我的尺码?”
霍昔年瞄了一眼纪臻干瘪的胸部,又点了点头。
人都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尺寸,虽然身材扁平,耐不住自己稀罕呀。
纪臻虐囧,连他是怎么知道的都不再追究了。
把人赶了出去,挑了一件衣服,一试,果然合适。
心跳莫名加快,纪臻努力的压下那种怪异感,下了楼。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搭配简单的玛丽珍鞋。
俏皮又时尚。
霍昔年满意的点点头。
又喝了一口茶,站了起来。
“要不你让家里的司机送我去吧,你这么忙,就不劳烦你了。”
说实话,和霍昔年这种霸道又深谙人心的人待在一起真的很累,你想什么他都可能知道。
纵使活了两辈子,她还是没有能力和霍昔年这种人精斗。
不能也不敢。
霍昔年没有答话,揽着人就往外走。
他没有叫司机,自己开着一辆低调的路虎载着纪臻回家。
在军队里呆惯了,还是路虎开着轻松,一般时候都是家里的司机开车。
纪臻家住在景城西郊,不大的巷弄,拥堵,肮脏,车子根本进不去。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
“在这里停下吧,进不去。”
纪臻顿了顿,又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估计有一会儿才能走。”
霍昔年熄了火,纪臻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也紧接着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跟了下来。
“大叔,你要不想走,在这里等我好吗?”
纪臻眼里的冷漠又深了几分。
“我想自己进去。”
霍昔年摸摸她的脑袋。
纪臻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轻易妥协,一面又不敢忤逆这尊大佛。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才将人放走了。
纪家住在五楼。
木质的楼梯,兴许是年久失修,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这么多年没有来这个地方了,纪臻还有些害怕。
大白天的,楼道里阴阴的。
陈有福生来就软弱无能,阴差阳错认识了当时正在上大学的纪母,后来入赘进了纪家。
纪家家底殷实,纪臻外公外婆都是领着国家公粮的人,后来,外公外婆因为车祸去世了,第二年,纪母也跟着走了,本来纪母就是独生女,这一走,所有的财产都归了陈有福。
没过几年,陈有福结识了同样丧偶的方媛。
陈有福带着纪臻,方媛也带着一个女儿,叫李玲,两人一拍即合,成了婚。
方媛对陈有福也算好,唯一一点就是好赌。
本来他们家有一幢不大不小的小洋楼,而且纪母走的时候也留下了一些不动产。
陈有福耳根子软,被方媛一撺掇,就拿着手里的遣放高利贷,结果借钱的人跑了。
方媛又欠了很多赌债,只得把小洋楼抵押了。
在西郊买了这个狭窄破旧的公寓楼。
站在门口徘徊了一阵,纪臻终究还是敲开了那道门。
开门的人是方媛。
纪臻的后妈,将她卖进夜总会的女人。
那一身衣服,咋一看没什么,仔细一看,得花不少钱呢。
“我爸呢?”
纪臻也不想跟她周旋了,这辈子,方媛如果好好的对待她爸爸和纪灿,她也会考虑放她一马。
方媛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你爸正看电视呢,刚刚做完手术,恢复得很好。你快去看看吧。”
陈有福一听纪臻回来了,忙不迭的要站起来,纪臻刚进跑过把人按住,不让他起来。
“爸,您赶紧歇着,怎么就出院了,多在医院里养几天再出来呀。”
她在爸爸进医院之前就被卖进了夜总会。
之后纪臻打电话问方媛纪有福的情况,她说纪有福是胃部恶性肿瘤,需要重建消化道,自然要一大笔钱,他们家本来就拮据,只好让她去陪酒了……
要真是陪酒就好了,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就是阑……”
“老陈,喏,这个给你喝。”
方媛抬着一碗甜汤,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