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叫苏寻说不出的委屈,眼眶又红了一圈,生气地反问:“我怎么得罪了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完全可以说出来!”
欧阳怀瑾心里暗哼,叫他说出来?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才不干。
他嘲讽地勾勾唇角,“听姐姐的意思,你的护照丢了要赖到我头上呢。不过这次我可帮不上忙了,郑叔肯定会对你有不好的想法,我们就不要麻烦他了。”
听到他轻飘飘的话,苏寻气得都要哭了,“我要赶飞机回国,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根本来不及重新办理证件!”
“哦,那我挺遗憾的。”他想转身。
苏寻急了,抓住他的胳膊,“你别这样!把护照还我吧!”
欧阳怀瑾变了脸色,粗鲁地把她的手扯开,仿佛她很脏似的。
苏寻呆了呆,但想要回护照的急切占据了她,没敢再拉他,就跟着他往驾驶室走去,“求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我真的很着急!”
他听而不闻,想拉开车门,但她不顾一切冲过去挡住,含了泪花瞪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护照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得马上回去!”
他的眉头拧起来,跟她一样,他也失去了耐心,跟她的纠缠并没有让他痛快,他厌烦地把她拽往一边,抓向门锁的手把。
苏寻扑回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急得眼泪掉下来,“别这么卑鄙!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懂得别人的艰难,一个恶作剧让你开心了,却会置别人于绝境你知不知道!”
欧阳怀瑾冷哼,“姐姐这么有能力的人,怎会因为一个小小护照就困住,放开,别再缠着我!”
他力气大,挥手就把她搡向一边。
苏寻就像溺水前抓住了敌人的手,死也不放开,脑热上头,蓦然朝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欧阳怀瑾痛得另一只手差点往她脑门上扇一巴掌,但他忍下了,低吼:“松口!”
苏寻抬起头,满脸泪痕,她已经濒临崩溃,“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你说呀!我怎么有能力,有能力我还要过成这样?有能力我也不至于不要脸地卖你!”
欧阳怀瑾被她的歇斯底里吼住。
阴沉着脸默然半晌,终于问:“你家有什么急事?”
被他这么问,苏寻怔了怔,“……我,我签了一个合同,要给一个公司布置室内园艺,时间很急,只有两个星期,但是有些花材要过来X国购买,所以我昨天就赶过来了,现在急着回去。”
她抹抹滑到鼻子和嘴角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窘迫得脸颊发麻。
“我贷款开了个花店,这个订单是开业后得到的,违约金要二十万……”
“求你把护照还给我吧,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跟你道歉。”
她低着头没脸看他。
对他来说,因为这二十万就要陷入“绝境”,要死要活,真的很可笑吧。
欧阳怀瑾看着她,有些无言。
原来不是家里有急事,而是害怕违约。
但按她的意思,她其实已经回国了,昨天过来购买花材,所以他在电梯里遇到她才会看起来那么疲惫。
那为什么她还要在那样的情况下去找庄原?
难道他误会了?
他的脸色仍然很阴沉,盯着她,到底忍不住,“你昨天除了去购买花材,还干了什么?”
苏寻愣了愣,抬头,“没干什么啊,回酒店睡了几个小时就接到你的电话。”
想了想她有点紧张地分辩:“我真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从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你,也没有想过以后还要跟你怎样……所以,你就,就饶了我吧,护照还给我,好吗?”
听到她这么急切地撇干净,欧阳怀瑾莫名地很不爽,心想他就这么没有魅力吗,她一点也不留恋。
还是她觉得像庄原那样的男人更有魅力,考虑去勾搭那种人?
毕竟一开始她就想找庄原的。
这个想法让欧阳怀瑾心里就像有一只猫爪。
他忽然拽她过去,拉开车后门塞进去。
把车开回车库,下了车,也不回头给她开门,自个儿先走。
苏寻以为他是带她回来找护照,忙下车跟上去。
不觉跟他到了卧室门口,回过神滞住,停在门口。
他回头看她一眼。
她的脸倏地红了,低头盯地板。
忽然一道力气传来,苏寻被他拖进去,吓得轻呼。
他把门关上,回头紧紧盯着她的脸,她臊得脖子都红了。
她这个样子轻易就把他的感觉勾出来了,不禁低哑地问:“多久了?”
“嗯?”她脸颊红扑扑,懵懂不明。
“离开我之后,又有多少个男人碰过你?”他的手掐到她的腰上。
她愕然,脸烧得更加厉害,生气地推他,“你什么意思!”
他把她箍回来,心里燥热得厉害,情不自禁侧头攫住她柔软的唇。
她的身体明显一滞,弄得他心头也蓦紧,大手往她柔软的腰肢握上去。
“瑾少!”她从那一瞬间的发软回过神,拼命将他推开。
然而她的反抗对他来说就是一个you惑的信号。
他记起她给他的感觉,呼吸变得急促。
“姐姐。”他唤她,将她抱紧。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苏寻心脏飚速,脑海里一片混沌,呼吸也乱了,语无伦次,“瑾少,不要,把护照给我……”
“你怎么又缺钱了,之前的不够?”他却换了话题,语气温柔。
“还,还了些债。”她脸颊滚烫,羞愧地低下头。
“哦。”他的双手抚到她略瘦的背上,看着她。
她仿佛被他的手的温度烫到,动都不敢动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微侧了头又亲上去,极其温柔。
苏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然而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抱到了床上,当他覆身上来,她羞红了脸,不觉闭上眼。
她轻促的喘息让他几乎发狂。
跟她在一起总会让他感到放纵无法约束。
不知道是因为轻视她,还是因为跟她的关系太直接,所以他毫无压力和负担,本能就像一匹野马,肆意妄为,无法控制。
激情结束,苏寻站在花洒下冲洗,意识渐渐回来,焦虑也回来了。
“我要赶12点的飞机,护照,你现在给我好吗?”她没有勇气跟他对视,不自在地摸摸只吹了六七成干的头发。
欧阳怀瑾换了条舒服的棉质沙滩裤,没有穿上衣,长手一探,把她拉进怀里。
她的脸顿时又烧起来,仿佛掉进油锅的小龙虾,赶紧往外爬。
“护照我找人给你重新办好,这段时间就像以前那样住下吧。”
刚洗完,沐浴香让他心旷神怡,心情很好。
苏寻错愕,“护照你真的没拿?那你,你为什么……”
她冷汗涔涔,慌了。
“我撕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也许潜意识想让她感觉一下他的“狂拽酷霸”。
没想到,她瞬间变了脸色,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把我的护照撕了?”
“违约金我替你付。”他有点心虚,“单子我也可以重新帮你接回来,我七月份回国。”
苏寻抑制不住颤抖,奋力搡开他,回到地上,双腿发软。
眼泪涌上来,绝望。
原来他真的是个混蛋。
也是,如果他不是混蛋,他们也不会这样无耻地搅到一起。
麻木地拿起包包,往外面走去。
欧阳怀瑾被她这副模样怔到,反应过来,上前把她拉住,“我是说真的,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苏寻转身扬手,然后手在半空中颤抖着,到底扇不下去。
愤怒喘息着,眼泪掉下来。
好半晌才压抑着颤抖说:“是的,没有什么损失,就当一切回到八个月前,我跟你两清了!”
……
离开欧阳怀瑾的住处后,苏寻到最近的警察局挂失护照,不敢说是被撕掉,就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丢了。
她的运气太好,正好又碰到周末,大使馆不上班。
上次跟郑叔去办理的时候,了解到如果着急的话,可以办个加急的旅行证,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办好。
但是现在看来,意外的可能性太多,两个星期的期限已经过了两天,再等上八九天,加上回国也要一天,只剩下两三天的时间,她没有信心来得及完成项目。
从警察局出来,她一时不知道要去哪。
飞机是不用赶了,酒店要重新订。
一切都糟透了。
想来想去,她决定回酒店去等庄原。
不管怎样,先看能不能求他帮忙。
在他的房间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他回来了。
她给他发了信息,没期待他会提前回来,所以看到他时,她怔了怔。
他倒一脸平静,过去开门。
苏寻想起上午欧阳怀瑾对她干的事,一时脚动不了,面对他的目光,喏喏说:“我们到下面去谈吧,我请你咖啡。”
见她这么警惕,庄原倒有点想笑了,跟她往电梯走去。
“说吧,有什么事想要麻烦我。”他看着对面的苏寻,她一副拘谨又紧张的模样。
昨晚被她扇了一个耳光,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快回头找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