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时丞之之后，时令便走了，戚萋一直不动声色的跟在他后面。

　　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实际上时令一直知道。

　　从时柔家里出来，一条笔直的路通向戚萋的家。

　　冬夜里寒风凛凛，刮在脸上生疼，像是又要下雪了。

　　“不冷吗？”时令回头看了一眼戚萋，一路上都能听见她在后面发出嘶嘶的声音。

　　戚萋抱着自己的胳膊，走得太久忘记拿自己的外套了，回去拿又担心再出来时令会不见了。

　　“还……还好！”很冷，但是戚萋不好意思说。

　　时令看着她，最终把自己的外太脱了下来，“穿上吧。”

　　末了还不忘说一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风度，保暖才是最重要的！”

　　戚萋没有反驳，她才不是那一类人，她本就畏寒，只是在纪家这几年被折磨得习惯了。

　　那些娇生惯养的毛病，全部都变成了习惯了。

　　时令的外套又长又大，穿在戚萋身上不伦不类，但是好在没什么人看得见。

　　尽量跟着时令的步伐，戚萋说，“我都准备卖房子了！”

　　时令的烟瘾不大，但是也有抽烟的习惯，一天下来，半包烟的样子。

　　但是现在他摸了一下口袋，才想起烟盒在外套口袋里，但是外套在戚萋身上。

　　“因为我不给你资助？”

　　“嗯！”戚萋回答得也是直接，“要交学费了，我没钱。”

　　向一个陌生人诉说自己的经济状况是一件不好的事，但是这个人是时令，戚萋觉得自己能有多悲惨就要说得有多悲惨。

　　“但是我又没有房产证，卖也卖不掉！”其实这个限制，也让戚萋松了口气。

　　“学费没交，你是怎么进了学校的？”

　　“不是这个学费。”戚萋解释，“好像是一个课程费，要三万呢！”

　　时令侧目看她，三万现在对她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了！

　　“你在哪里上学？”

　　“首艺啊！”戚萋脸色变了一下，声音弱了下来，“对面的！”

　　时令轻笑，“嗯。”

　　“那种学校怎么生存下来的？”戚萋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那样的三流艺校不知道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不可能人人都上得起首艺那样的学校，总要有一些平凡的，给大家一些机会。”这是时令的想法。

　　并非在首都的都是有钱人，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在为生活拮据，为生活奔波，也为生活所迫。

　　“但是，收费那么贵，一般人就算是去了，费用不也是负担不起的么？”就好像现在的她，就负担不起那么昂贵的费用。

　　往前看，在走个一百来米就到她家了，戚萋想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因为……或许太过于天方夜谭了，但是我是真的有困难。”

　　戚萋言语真诚，“若你觉得资助我是赔本买卖的话，我可以把我现在住的别墅抵押给你。”

　　抵押给时令，总好过卖给别人强。

　　她也是真的不希望这房子被别人占有了，时令的话……

　　这种大忙人，买了房产也不一定会住，空置着等她以后有钱了也还能买回来。

　　“你母亲真的没有管你了？”时令停下脚步看着戚萋。

　　戚萋冷笑了一下，说道，“这样反而还好，不至于恶心。”

　　时令不知道戚萋的反感是从何而来，他也不回去深究，毕竟是她的事情。

　　“走正规程序你是无法通过的。”时令看着戚萋逐渐暗淡的下去的神色，又说，“不过，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以个人名义资助你。”

　　戚萋，“……你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