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嫣皮笑肉不笑，“什么小丫头呀？”

　　“没谁！”

　　厉南言让肖明泓送俞嫣回家，自己开车往别墅赶。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从这个位置看过去，里面灯光通明，二楼某个房间的灯还亮着。

　　厉南言盯着那个窗口，窗帘拉得很紧，他点了根烟，食指和中指夹着，另只手掏出手机，给柚叔打了个电话。

　　柚叔心想，果然－－先生还是关心顾安一的呐！

　　顾安一最近不怎么吃饭，其余的还挺正常的，没什么异样。

　　柚叔把安一的情况都跟厉南言说了。

　　厉南言嗓音冷淡，“好好照顾她，看她平时喜欢吃什么，注意着点，吩咐厨房多做点她爱吃的菜！”

　　说完就掐断了电话，狠狠吸了两口烟，摁灭了，然后走了！

　　最终，还是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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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柚叔眼巴巴的数着，厉南言已经整整十天没回来了。

　　两个人都是倔性子，谁先低头，真的很难说。

　　顾安一十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厨房每天都变着花样做菜，她还是不怎么吃，有一顿没一顿的，小脸瘦了一圈，小尖下巴都出来了。

　　柚叔心里都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跟顾安一说－

　　“顾小姐，可能你嫌弃柚叔唠叨，不过柚叔还是得说，你这么节食跟先生对抗，没用的，先生不可能回来的，除非你跟先生认个错，不然你就算晕过去了，或者瘦成一根竿，先生也能狠下心不回来，而且你越是反抗他，效果适得其反，柚叔毕竟伺候厉先生好些年头了。”

　　说完，柚叔就出去了。

　　顾安一独自在房间，呆着，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顾安一去敲柚叔的门。

　　“厉南言的公司，在哪？”

　　十天没说话了，声音沙哑。

　　柚叔刹那间老泪纵横，说了厉氏集团的地址……

　　这是顾安一迄今为止，跟柚叔说过的第一句话呐！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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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氏集团。

　　76层的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座无虚席，投影仪在播放画面，百叶窗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光亮能够照进。

　　坐在最中央位置上的厉南言，左手肘撑着额头，看着大屏幕，那双黑遂的瞳眸时而点点星光，时而无波无澜，像是在思忖，又好似漫不经心在走神。

　　冯晋作为他的贴身助理，老板开会，他自然是恭恭敬敬站在旁边。

　　“咳、boss！”

　　冯晋低着头，一只手掩面，附在厉南言的耳边小声低语，“这已经是您今天第六次走神了！”

　　虽说平日里厉南言也会走神，不过像今天这般走神这么多次，冯晋是头一次见。

　　厉南言白了他一眼，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面色正朗起来。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加班了好几天了，牺牲了休息时间来开会，他作为组织者却频频走神，确实是不好。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显得尤为突兀。

　　厉南言本来心情就不好，“难道不知道开会的时候要关手机吗？！”

　　冯晋咳嗽了两声，“老板！是您的手机在响……”

　　其余的下属也都纷纷瞧过来，觉得boss挺逗的，自己的手机响都没听出来。

　　厉南言面无表情按了接听键。

　　那端的柚叔声音有些激动，“厉先生，顾小姐去公司找您了！”

　　“嗯。”

　　厉南言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了一边，不过还是没关机。

　　他的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节奏的。

　　冯晋知道，老板这是又走神了！

　　到底是怎么了呢？老板怎么频繁走神呢？

　　不一会儿，厉南言的另一位助理Joe进来了，走到厉南言身边，小声说，“前台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小姑娘来找您，年纪不大，问她叫什么，她也不说，就说来找您。”

　　厉南言弯了弯嘴角，问名字竟然还不说，防备性确实挺好。

　　“让她坐我的专属电梯，直接去我的办公室等着我！”

　　“哦，好。”

　　Joe摸了摸鼻尖，却是摸不着头脑，有些讶然地出去了。

　　她跟在厉南言身边做了三年的助理，这是第一次见厉南言请人坐他的专属电梯，而且还让对方直接进办公室等着。

　　五分钟不到，厉南言说了声“散会”，起身就往办公室赶。

　　冯晋在身后跟着，跟他说接下来的行程。

　　“所有的行程延迟一个小时！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我办公室。”

　　“哦好的……”

　　冯晋跟Joe一样摸不着头脑。

　　*

　　厉南言进了办公室，眉眼间的温柔，在看到来人时骤然收敛。

　　在他办公室里的人不是顾安一。

　　是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