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微光从上衣口袋透了出来。
清枕拿起手机,赫然醒目的一串标题映入眼帘。
“陆氏创始人宣布今日关闭洛城海陆交通,并承担所有损失。”她蹲坐在门边,喃喃出声。
他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么做不管她用多少身份买多少票都不管用了。
叮咚一声。
信息入目,“看到了吗?这就是后果。”
是陆丞歌的短信。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她敲击着屏幕,按下发送键。
灯光朦胧下,陆丞歌看到人身自由四个字,不由笑了出声。
这是洛城。
他想给谁自由谁才是自由的。
而她沈清枕,没有,也永远不会有。
“开车。”
木兰舟一愣,随即启动车辆,“去哪?”
“去...嘉禾路。”
从公司出来,他在这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清枕过来。
直到刚才,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这个女人的小聪明竟敢用到他身上了。
“少爷,我们就等在这里吗?已经很晚了。”
木兰舟停稳车子,手上握着方向盘,看向陆丞歌。
“你先走。”他开口,不容置疑。
“好。”木兰舟推门离开驾驶座,陆丞歌闭目良久,又缓缓睁眼。
瞳孔随之紧缩。
他忙推开车门,带着浑身的煞气,“你还敢出来?”满是威胁的语气。
“放开,你弄疼我了。”清枕挣扎着被他握紧的手腕,蹙起眉。
“怎么不是要跑吗?”陆丞歌仍用尽力气握着。
好像一松开,手里的人就丢了一般。
怒极反笑,清枕反讽一句:“腿是我自己的,我想去那就去那。”好似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或者你觉得你有权利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可以试试。”他嘴角挽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喔,这不是已经试过了?”
清枕心跳加剧,垂下睫。
他的确做到了,使她根本走不掉。
“好,我去。”清枕忽然抬眸,淡淡道。
“嗯?”
“我说我去陆丞赫的婚礼。”
“所以呢?”陆丞歌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放开手,眸子溢满邪气。
清枕没有思索,“所以结束后,我可以离开。”
......
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保安那个眼神,清枕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
就好像是...小三转了正。
陆丞歌以害怕她再次跑掉的由头,硬要让她搬过来。
不然他便要住在傅谏殊的住宅。
她两个都不想,可这个男人实在太难缠。
“少爷这是?”迎接的佣人弯着腰欲言又止。
陆丞歌拿过清枕手里的行李箱,递给她,“把二楼的房间整理一下。”
郑姐一脸错愕,少爷带回来许多女人,可在这里住下的...还是头一个。
“是。”
接过行李,她急忙去整理房间,生怕怠慢了这位尊贵的“客人。”
一楼正厅,陆丞歌交代好,正打算转身出去。
“你去哪?”
把她叫来,自己又打算出去吗?
这算什么事。
陆丞歌头也不回,只漠然的留下一句话:“我在这,你会睡的着吗?”
从洗浴室出来清枕已经困乏的不行。
就算深陷狼窝,她也只想饱饱的睡上一觉。
房间内是暖黄色的墙壁,妆台上有一束百合,在夜里悄悄的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她从小就喜欢百合。
他也从小就记得。
从落地窗望去,黑夜是那么的祥和平静。
扑在柔软干净的床单上,清新的皂角香压抑住了百合花的香味。
明明是陆丞歌的家。
可这一刻清枕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舒适。
舒爽感浸透了疲惫,这两天经历了太多,她太累了。
眼皮渐渐发沉,困意浓重袭来。
刚进入睡梦,手机铃声很不愉快的惊醒,吓的清枕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皱着眉,她揉了揉脑袋。
不情不愿的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男男女女喧嚣歌舞升平。
着声音震的耳朵很难受,她立马将手机拿开一些,又喂了一声。
可回应她的仍然是嘈杂的喧闹声。
薄怒正在攀升,指腹正要触屏到挂机键,陆丞歌略带磁性的沙哑嗓音传来:“你睡的着吗?”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却极具讽刺。
“有事?”清枕冷淡问道。
“二少,人家还在你面前,你怎么就关心别的女人呢?”女人掐着嗓子谄媚附言。
清枕听在心里,如寒冰彻骨。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陆丞歌以一种极具挑dòu的轻浮语气,“当然,你勾/引人的本事还不如她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