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我说过了,你女儿的受伤,并不是我想让她受的,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都干了些什么?而跑过来质问我,天下父母的心都一样,可是我呢?最可怜还不是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讲了这么多的话,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站在他人的角度想一想,可是她想过,陈姨想过?
陈悦想过?
顾泽宸想过吗?
“呵,你以为我是救世主,只救你一人,我的女儿就不是人了,你伤了我女儿,你就不承认了?不管怎样,你伤了她是事实。”
陈姨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这个世界谁会听你的什么苦衷,过得去就过,能欺负就欺负,这才是王道。
“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陈姨这句话讲的非常的强势,容不得时酒七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但是时酒七并不想走?
一个拽着,一个咬着牙,苦苦支撑着站在原地不动。
僵持了好久,好久,终于时酒七快要支撑不住得时候,她松开了手,迈着腿就要跟着陈姨走了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了她的身旁,黑而亮的眼眸盯着陈姨,周身的温度降了几分,她知道是他来了。
“陈姨,我的人,我自会管教,不劳您费心了。”
时酒七听着他动人的声音,晕倒在他的怀里,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那是证明他来过,她开心过。
小时候她以犯了什么错,承认错误的第一人不是她,而是叔叔,他说:“子不教,叔之过。”
每次她要挨打,他总会第一次赶来现场替她挨打,还问她:“痛不痛,有没有哪里受伤。”
陈姨见顾泽宸来了,便也作罢。
“我希望她可以给我一个女儿一个交代。”
陈姨讲完这句话,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顾泽宸的黑眸直视着她的背影,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陈姨可以死千百次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进了主卧,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床上,望着她肿的老高的脸,虽然擦了一些粉,但是仔细看,还是会发现的,心里的愧疚不断地加深,他不该一时生气,就打她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时酒七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床头柜放着的温水,玻璃杯上贴着便利贴,她伸手撕了下来,‘晚上,跟我去医院道歉。’
她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道歉,这件事情有什么好道歉的,要道歉也是陈悦道歉!!!
她把便利贴揉成一团,愤怒地仍在了墙壁上。
晚上他果然来了,一身正式的西装,应该是在某个应酬赶回来的,匆匆忙忙地都没有回家去就来到了她这里。
“叔叔,我不想去。这件事情错误不在于我,我的为人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不管谁对谁錯,人在医院,我们得去看看。”
顾泽宸放柔了语气,认真地望着时酒七,这丫头被他宠坏了,才会如此的任性。
“你的意思还不是把我骗去医院,然后让我道歉不是吗?”
正常人的套路一般是这样,她想他也应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