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贾然不解。
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宋既明摊开手,语气温和,“这么说吧。她适合当个花瓶,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但是戏份太多就会让觉得她是使劲在演这个角色,而不是把自己融入这个角色里。”
“……”
——
快中午的时候赵老爷子回来了。
他对吴贾然和托尼嘘寒问暖的。
在笑盈盈和托尼说话的时候,忽然问道:
“托尼,你交女朋友了吗?”
托尼怔了一下,然后摇头。
“你和贾然年纪都二十二了,我在你们这岁数的时候都当爹了。”
托尼脸色不自然,尴尬的笑了笑,“我、我还没遇见喜欢的女孩子。”
吴贾然眼神飘向了那气定神闲看报喝茶的宋既明,等老爷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说:
“外公,你怎么不催催我表哥,他都三十四了。”
“说起这个,今天我和小梁打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你帮的朋友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老爷子看向宋既明的眼神带上质问。
宋既明翻报纸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隐晦的看了吴贾然一眼后,淡笑:
“外公,你想多了,只是普通的朋友。”
“我以前也没见过你帮女性朋友,这个普通的朋友没有深入发展的机会?”
宋既明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然后立马否决:
“没有。”
老爷子叹息,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小外孙身上。
“贾然,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
吴贾然还没开口说话,托尼就道:
“外公,贾然现在不适合谈恋爱,要不然曝光的话,掉粉是其次,就怕有些粉丝不理智的进行人生攻击。”
赵老爷子皱起了眉头,“你表哥当初去娱乐圈的时候我就不乐意,可怎么劝他他都不听。到你,最开始连吭都不吭声的。”
吴贾然谄媚的笑,“外公,我喜欢这个,反正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就让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呗。”
赵老爷子眉头舒展。
——
吃完午饭以后,老爷子又去找朋友下棋。
宋既明上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吴贾然和托尼回到了房间里面拿出游戏机打游戏。
他们玩的是枪战游戏,子弹突突声燃起了他们的热血。
托尼就问:
“贾然,你们家不是高干家庭吗?但是你们家为什么没有人继承家业继续从军啊?”
原本正满心投入打游戏的吴贾然顿住,脸色变了些。
“打那边打那边!你怎么站着不动了!”
托尼急的大喊,转头去看他,就看到了他复杂哀伤的神色。
托尼一怔,“怎么了?”
吴贾然一直都把托尼当成自己人,他放下手里面的游戏机,语气沉重:
“我表哥最开始是想从军的。”
“没去也挺好,表哥去娱乐圈也是去对了,现在是奖杯满贯的影帝。不过为什么表哥没去?”
“因为我外公不让啊。”
托尼错愕,“为什么?”
“因为我舅舅、大姨和大姨夫,也就是我表哥的父母,都牺牲了。”
吴贾然神色落寞哀伤,抿唇,“我的记忆里面甚至没有他们,只在相片上记得他们的模样。”
托尼张了张嘴吧,却说不出话,只能复杂的看着吴贾然。
可是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站在房门口,推开了半扇门的男人。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把游戏彻底关掉了,“表、表哥。”
吴贾然身子一僵,转头,与宋既明四目相对。
“表哥……”
宋既明沉默了几秒钟以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又打起了平常一贯的笑容。
“晚上也留下来吃饭吧。”
“好……”
吴贾然应声以后,宋既明就关了门离开。
托尼急的起身想出去,可是却被吴贾然拦住。
“托尼,我跟你说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一定不会。”
——
姜又去了陆深时的家里面。
这次看到她,犹豫了下以后还是把她放上去了。
她怀揣不安的上了电梯,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到陆深时的家门口,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是保姆来开的门,看到是她,脸上露出为难。
“姜小姐……”
姜又脸上带着笑,“陆深时在家吗?”
“先生不在。”
“那我可以进去等他吗?”
保姆为难的说:
“姜小姐,先生说过如果你来的话不能把你放进来的。”
姜又心底一沉,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我、我只是想看看孩子。”
“您先和先生商量下吧,要是先生同意的话您再来。”
姜又理解保姆,可是她还是舍不得就这样走了。
她目光近似哀求,“那可不可以让王婶把悦悦抱过来,我就看两眼。”
保姆摇头,“王婶已经辞职了,姜小姐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姜又怔了怔,然后呐呐的说了声好。
——
晚上,陆深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又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子。
他眼眸沉了沉,选择无视,开门打算进。
姜又看到他回来,连忙起身,“陆深时,我知道错了。”
他面无表情,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姜又咬了咬唇,在男人开门进去的时候,她赶紧抱住他的手臂,赖着他。
她仰着白皙的小脸可怜的看着他,“我真的知道错了。”
“松开。”
他语气冷淡。
“陆深时,深深……”
她声音柔弱可怜的不像话,可是这却惹恼了眼前的男人。
他冷笑着看着她,语气里带着轻蔑和嘲讽。
“姜又,要划清关系的事你,说离开的是你,现在死皮赖脸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姜又抿了抿唇,“我、我只是想看悦悦。”
她这句话,又成功的把陆深时的怒火增添了一层。
“不想和我有牵扯,又想看孩子,姜又,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姜又呼吸絮乱,“可、可别人离婚了以后还能看孩子的。”
“用我再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吗?”
陆深时强硬的掰开了她的手,薄唇阖动,说出的话一点都不近人情。
“你以前只是见不得光的情fù,以后你要是想做我情fù我都觉得脏。”
这样的话姜又已经听多了,繁城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是情fù,都觉得她恶心。
她从最开始的伤心无措到后来的麻木,可是每当陆深时说出这种话,不管说多少次,她心都是痛的。
姜又忍着心底细细麻麻的疼,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逐渐的变红了。
她哑声道:
“这一切、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你们说了我害死了阿瑶,可是我没有。”
“你利用我的家人,逼我做你的情fù,害的我家人与我断绝关系,害得我声名狼藉。”
“每次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你都说我脏、说我贱。可是凭什么,我连和别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女儿,可是你却抢走了她,你知不知道,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只能有她一个孩子。而你呢,有很多人愿意给你生孩子,可你为什么非要抢我的悦悦。”
姜又声声控诉,陆深时原本觉得可笑,可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神色微动,沉声问道:
“姜又,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为你流了两个孩子,我知道我不配给你生孩子,可是医生说要是把悦悦打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她柔弱颤抖的声音让陆深时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他敛目,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什么两个孩子?”
“第一个,我跟你两个月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怀上了,用药流了。”
“第二个,去年你去M国的那三个月,我怀孕,你妈妈让人把我送上了手术台。”
陆深时呼吸一滞,“我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我本来就不配啊,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的人生,是被你毁掉的。”
“……”
——
陆深时把姜又留下了。
他说不清心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告诉自己,姜又只是个情fù,只是个玩物,可是他却无法忽略自己心底隐隐约约的抽痛。
就在他黑压压着眼眸,沉默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响了很久以后他才拿了起来。
看到来点现实人,他顿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阿玚?”
“我现在就在帝都,刚下的飞机。”
闻言,陆深时沉默了瞬,然后说道:
“我去接你。”
“不用,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就好,我去找你。”
陆深时薄唇抿了抿,目光看向已经睡着的姜又和姜悦,哑声道:
“我目前住在酒店。”
电话里传来孟玚疑惑的声音:
“两个多月你都住在酒店?”
“嗯,公司附近没有合适的房子,干脆就在酒店住着,慢慢找房子。”
“行吧,你跟我说酒店的位置,我去找你。”
陆深时想了想以后,说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名字:
“乐谷连锁国际酒店。”
“……”
挂了电话以后,陆深时就打算出门。
刚换上衣服,转身就对上女人无措又雾蒙蒙的眼眸。
他哑声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