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医院和温以初家绕了几圈后，实在没有勇气回去，于是随便找了一家开在家和医院中间的五十块钱一晚的小旅店住了下来。

她骗余念念的工作，就是回归老本行，帮一家男科医院满大街的贴卖金戈治阳痿之类的小广告。

八十块钱一天，还得被城管追得满大街跑，早九晚九，余笙做了两个周。

这天下班在旅馆啃过期的面包时，曾经一起走秀的嫩模陆轻尘打电话给余笙，说是从京城来了以一个叫樊富贵为首的一群小富贵，钱多得烧手，在金玉满堂包场了三天三夜，点名要包青城最美的女星，共赏半月后的中秋圆月。

嫩模去陪过那群二世祖，在那头吐沫横飞的开始吐槽他们玩得有多重口味，来了才短短三天，就搞残了好些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

余笙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有把小算盘打得哗哗响。

跟嫩模聊了莫约半个小时，电话一挂，余笙立马出去买了身衣服，去金玉满堂的当头，还顺道在某化妆店去做了个脸。

到达目的地，正好九点，金玉满堂开门营业的时间。

夜歌笙箫，万灯闪烁，男男女女缠绕着倒进光照不进去的阴影处。

看余笙的扮相，不用多说，看门的门童便会意的领着她一路抵达京城樊少包下的包间门口。

等门童喏喏离开，余笙才伸手把门推开。

包间里灯光暧昧不清，角落清楚的可以看见有好几对男女调情嬉戏的影子，围着茶几的沙发上有一个男人左拥右抱。

听见响动，男人仅抬眼瞥了一眼余笙，又低着头在两个女人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女人娇笑连连的直骂他坏。

“余笙？”

循着阴测测的声音，余笙转头，便看见温以初端坐在一群穿着凉快的美女堆里，半眯着眼睛用及其轻佻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她，棕色的瞳孔里折射出一种令人惶恐不安的光芒。

余笙脚步顿住，心下疑惑温以初怎么会跟北京来的一群小富贵一起在这种风月场所……浪荡……

左拥右抱的男人可能是察觉到温以初和余笙之前微妙的关系，看热闹不嫌事大，“杵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余笙吸了口气压下胃里翻滚而来的不舒服，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

脸色绯红的温以初倚靠在女人的身上，慢条斯理的就着女人手中的酒杯抿了口酒，原本很薄的唇几乎成了一条线。

余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受到成吨的惊吓般，本因为穿高跟鞋而生疼的脚跟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的向后退了几大步，索性扶住了门把，才没能摔倒。

太辣眼睛了，温以初跟女人调情的样子，真的是太辣眼睛了……

男人注意到她的失态，眼底掠过一丝丝好奇，“你是谁？”

余笙要找的人找到了，脸上立马露出谄媚的笑，“樊少你好，我是余笙。”

“余笙？”樊富贵眉毛一挑，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把左右两边的女人推开，“坐过来。”

这么容易？这么随便？

余笙反倒有些迟疑。

樊富贵性子急，稍显烦躁道，“怎么？在你们的地盘，你还怕我了不成？”

余笙在温以初狠厉的目光里，乖乖听话的挤了过去。

樊富贵把手搁余笙肩上，一句话不说，偏头就要朝她的嘴上吻去。

明明是一开始就自愿的事儿，而且樊富贵长得也不差，可当它真正发生之时，余笙也不知道怎么了，老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脑袋一懵，猛的把樊富贵推开。

樊富贵气急败坏的拿起红酒往嘴里倒了一口，胸口起伏剧烈，吼道，“你可以滚了。”

余笙一愣，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些什么，立马站起来道歉。

樊富贵余怒未消，哼哼冷笑起来，“没见过在我面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人，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赶紧给我滚蛋！”

“樊少，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

余笙真的有点急了，“樊少，我是第一次出来做这个，不懂规矩，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把刚刚的事儿放在心上。”

樊富贵半信半疑，“第一次？”

“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真，陪玩陪酒陪睡倒是假。

“行，老子最喜欢看你这样的美人儿醉酒了，”樊富贵终于对余笙提起了丝丝兴趣，指了指桌子上还剩下的几大瓶的纯白酒，“把它全部都喝完，我就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