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三伯母费心了,请回吧。”
凤小晚还是之前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头微微低着,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
“你……哼!不听长辈话,回头有你哭的!”
张氏带着人愤然离去,小跟班凤小珍还恶狠狠瞪了凤小晚一眼。
耳根总算是清净了。
凤小晚赶紧进房探望奶娘。
刘氏的脸色微微泛白,她看着凤小晚,欲言又止。
那双满含忧愁的大眼睛内,像是下一刻便要流出泪来似得。
凤小晚利索的来到药炉前,打开炉盖,用长木筷子搅动查看一番,觉得差不多了。
她拿起旁边厚厚的毛巾来,垫着端起砂锅,小心翼翼将墨汁般的药倒进碗里。
大白瓷碗内,盛着热腾腾的汤药,空气中也氤氲着浓浓药味儿。
或许旁人会觉得有些刺鼻或不适,凤小晚却感觉到久违的亲切感。
这是自小就伴随着她的味道,是镌刻在骨子里的存在。
“奶娘,喝吧。”
凤小晚吹了一会儿,待没那么热了,才递给刘氏。
说起这刘氏,也是命苦的。
据说早年间,她是有个丈夫的,很可惜也一并失踪了。
本尊问过刘氏,爹爹娘亲究竟去哪里了?
后者却只说不知。
当真不知晓吗?
"咳咳,小晚啊,这身体我自己有数。其实你真不用……“再白费功夫和钱了。
凤小晚笑着眨巴眼睛,安慰了一番。
她只告诉刘氏是在镇上抓的药,其余不讲。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若忽然会医术了,难免令人生疑。
不过,凤小晚上次从镇上回来,就告诉了刘氏,说遇上一个云游郎中,答应教她医术了。
刘氏很高兴,连连说好。
这年头能学点东西,最好不过了。
尤其是备受人尊敬的医术,自是求之不得。
让刘氏更疑惑的,当然还要数凤小晚哪里来的钱?
母女两人也都穷到了极致,饭都吃不起,何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凤小晚笑眯眯道:“捡的。”
刘氏哪里相信,面色顿时一沉。
凤小晚只好道:“当了点东西~”
刘氏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莫非是白家给的玉坠?”
凤小晚狡黠一笑:“当然~~”
瞧,刘氏的脸色越看难看,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了。
“当然,不是~“凤小晚的声音随之落下。
刘氏:“……”
“那玉坠是咱们手里的砝码,是凭证!小晚啊,咱们必须抓紧白家,至少后半辈子也能有个依靠啊。”
刘氏自然知晓白家傲慢,可她却更不舍得凤小晚日后只能成为一个做粗活的农妇啊!
凤小晚却摆摆手,淡淡道:“奶娘,其余我都能听您的,却唯独这件不行!”
刘氏倒也只好作罢,不知怎的,她觉得小晚哪里不太一样了。
可眼前站着的,分明还是自己的孩子呀。
“那个阿澈,毕竟是个男孩子,呆在家里多有不便啊。”刘氏道。
凤小晚眨巴了几下眼睛,笑眯眯道:“无妨,他力气大,咱们缺个干活的。”
在干活这件事情上,阿澈的确是多逞不让的。
凤小晚倒也跟着解放了双手,专心炼药起来。
秋高气爽,处处一片金黄,连院子里的果树上都结满了饱满果实。
那一个个大而红的石榴,好似小灯笼似得挂在树上。
据说,这是凤四夫妻成亲那几年种下的,如何已然成了大树,每年都会结出不少来,味道也甚是甘甜。
凤小晚挑选了几个最大、最红润的,给爷爷送去。
至于伯母们?
呵呵。
出门就遇上了凤小珍和她哥哥凤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