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妒火中烧

作者:浮生千欢|发布时间:2017-12-10 22:55:21|字数:3543

担架上的女子衣裙烧了大片,头发也被烧的只剩尺长。

  她双手不停的在满是刀疤的脸上揉搓,不一会儿鼻子嘴巴都歪歪扭扭换了位置,看起来狰狞异常。

  “这?”谢无忌看着担架上的女子,不由得诧异:一个人的嘴巴再怎么挪动,也不可能挪到耳朵的位置啊!除非……

  “这是我侄女赵依岚,被楚氏毒妇纵火烧伤……”赵德徽气氛的说着,怒目圆瞪,恨不能眼睛里生出钉子,将楚盈月定死。

  而那楚盈月始终一言不发。

  “叔父……叔父……”担架上的女子像是拼尽了力气,肺腑的气息顶出来的声音,却闷闷的。

  谢无忌看赵依岚的五官,除了双眼,完全没了正形状。鼻子嘴巴歪到了左侧耳朵前。右侧脸颊盖在正中属于嘴巴鼻子的地方,但是凹凸不平。

  显然她带了人皮面具,且面具错位变形……

  赵德徽连忙弯腰,怜惜的道:“岚儿,你想说什么?”

  “曹……曹郎……”

  赵依岚艰难的发出声音,被火灼伤,满是水泡的双手不停地在脸颊上抓挠。

  赵德徽满是痛心,直起身转向谢无忌道:“谢大人!我这侄女命中多劫,现在又成了这副样子,唯恐命不久矣,请谢大人开恩,让她临死再见她夫君一面!”

  身受重伤,昏迷谵语,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的情郎,此情此景当真感人肺腑。

  谢无忌沉思片刻,道:“容我去问问廷尉大人!”

  “多谢!”赵德徽深深鞠了一躬,谢无忌还礼后便回去屋里,去请教廷尉薛道诚。

  薛道诚本是老好人,被谢无忌这样一问便和稀泥道:“与法不合,但人之常情。”既不反对也不说赞同。

  倒是旁人嘲讽:“丞相不是一心推崇新律法?律法面前谁敢造次?我看,不行!”

  “对!”

  但谢无忌却皱了眉头:“诸位大人稍安勿躁!”随即他冲那几位对他恒鼻子竖眼的人道:“楚盈月乃楚渊楚大人的千金,听闻此女一向举止高雅、淑德善良,怎会突然纵火伤人?”

  “楚氏与赵氏二女争夫的事儿,早已不新鲜!难道谢大人眼高于顶居然不知?”有人冷冷的嘲讽,但谢无忌却神秘一笑,随即摇头,伸出手掌心向上,突然手上一翻,另外一只手打在手背上道:“便是真的是她故意为之,保不齐是上令所致?”

  楚盈月之上便是父兄,他父兄之上便是高烈!

  高烈命令人烧赵依岚?

  众人一阵心惊,连忙围了过来,彼此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问:“不太可能吧?那高烈今日可是将那赵依岚宠上了天的!据说抓了城中数十位糖人师父进入相府,就是为了博得赵氏一笑,还亲自上街为她买冰糖葫芦!”

  “但那赵氏如今重伤昏迷,谵妄之余,口口声声叫的还是曹坤!”谢无忌道:“世人皆道女子善妒,岂不知无毒不丈夫!”

  “你是说那高烈得不到赵依岚便纵火烧死她?”诸位官员倒抽一口气:“那高烈也太狠了!”

  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气氛,而屋外院中,却一阵仓皇。

  高烈匆匆感到,便看到院中担架上的女子。

  她身上还穿着紫色的锦缎,锦缎之下的手臂上鼓起密密麻麻的水泡。

  她的双手不断地磨蹭着撕扯着自己的脸皮。

  这狰狞的额场面令人心惊肉跳,高烈快步走两步蹲下身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她双手用力,一把扯下了那满是刀疤的面皮,露出一张白皙美艳的脸。

  她的双目紧闭着,弯弯的柳眉也蹙着,殷红的唇微微张着,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高烈侧耳细听,好几遍才辨别出,这女子口中叫的是:“曹郎……”

  “……”高烈盯着这张脸,又看看被甩到他身上的满是狰狞疤痕的面皮,不由得紧咬牙关,一股子怒火在胸膛里肆意烧着。

  看着高烈神色微变的赵德徽连忙跪地参拜:“拜见相爷!”

  飞冀镖局的人也跟着参拜之余,还道:“请相爷为吾等伸冤!”

  在屋内商量对策的人听到外面“相爷”二字,大吃一惊,赶紧出门。

  高烈站起身,面上早已隐去所有的震惊、愤怒、苦涩等等各种情绪,一双漆黑的眼睛比周围的火把还要灼,他道:“免礼!”声音却冷得像是这冬日里的刺骨的北风。

  诸位起身,廷尉薛道诚与廷尉左平谢无忌率先上前,薛道诚试探的问道:“相爷兼夜而来,是有何吩咐?”

  高烈沉沉的目光扫向薛道诚,冷冽道:“守城校尉孙良玠抓捕几个犯夜之人。”

  高烈话音刚落,身穿盔甲的孙良玠便上前来,对着高烈与薛道诚抱拳行礼,然后大声道:“下官孙良玠,今夜执勤,带人巡逻之时,忽见几个鬼祟之影,上前抓捕。”

  孙良玠说着,忽而手一扬,他的下属便绑了两个五花大绑,口中也塞了布条,身上夜行衣凌乱不整的男子进来。

  将士将这二人压跪在地上,借着火把可以看到这些人胸膛上的狼图腾刺青。

  这狼图腾的刺青是北燕人特有的标识!

  这两个人是北燕人?

  孙良玠接着说:“这等犯夜之人本来打五十大板便可,岂料他们负隅顽抗,与吾等搏杀。吾等拼尽全力杀死两人,砍伤两人,逃跑六人,活捉此二人。下官觉得事有蹊跷,审问搜查,居然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东西,下官不敢耽搁,便立即押解此人去面见相爷。”

  等他说完,高烈一挥手,陈元康立即上前,双手捧着一块锦布交给薛道诚。

  薛道诚听孙良玠说完便是满脸的凝重,接过陈元康手中的锦布一看,吓得双腿一个哆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在薛道诚身边的谢无忌本来想要扶住薛道诚,奈何他身子单薄,没有扶住发福的薛道诚,反而跟他一起跪倒在地然后看到了薛道诚手中锦布上的东西也吓得大吃一惊,随即仰头看着高烈:“相爷!这……”

  谢无忌说话声音颤抖着,只说了这三个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后面的官员都有好奇之心,只是有人低头不敢言语,有人却伸长了脖子想要看。

  高烈双目锐利,冷嘲道:“既然有人想看,谢大人不妨给诸位大人传阅。”

  “是!”谢无忌转身将手中的东西给身后距离最近的人。

  那人结果一看,也跟着跪地。

  这东西一看便让人跪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诸位心中疑惑,却也知道事情严重了,便齐齐跪地,跪着传阅,看过之后都吓出一身冷汗来。

  高烈如高岭苍松挺拔的站着,鄙薄的看着脚边跪着的人,冷嘲道:“据此二人交代,这邺都腊祭防控图是从廷尉府传出去的。”

  邺都腊祭防控图是为了皇帝陛下出宫腊祭而制定的路线图,十分机密,如今却无缘无故出现在几个北燕人手里,细究起来,定时有人与北燕人勾结通敌卖国!

  今白日里血洗廷尉,已经让人心慌慌,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被丞相清算的人。

  到了晚间,今日还未过去,高烈便又来,给廷尉府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保不齐下一个脑袋搬家的人就是自己!

  如此怎么能不慌?

  慌乱的诸位官员都七嘴八舌的申辩起来:

  “绝无可能啊!”

  “相爷吾等之官职,根本就看不到邺都防控图啊!”

  “定是贼子胡乱攀咬!”

  “相爷要相信吾等之清白……”

  申辩声不绝于耳,高烈只冷眼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申辩声渐渐小了,这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冷风呼啸吹过,吹的人人自危。

  那薛道诚跪久了抖着身子道:“丞相,此事事关重大,不如您到堂内,与吾等细细盘问?”

  高烈扫过他们,冷笑道:“也好!”然后看了看身后的人,又问:“这里还有苦主等着!”说着看向谢无忌。

  谢无忌道:“不如将嫌犯收押,苦主暂时……”

  “吾等不过是烧了一间院落,与国家大事想必微不足道!草民等原有撤诉!”飞冀镖局的人连忙和气的说,与方才伸冤的模样截然不同。

  高烈只唇角一扬,陈元康便粗声粗气道:“这廷尉府便是有冤申冤的地方,岂能让你等委屈!不如诸位苦主随我来,先录了口供,再有廷尉大人为你伸冤!”

  飞冀镖局的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元康一瞪,便也不再说话,被陈元康带走。

  于是谵妄的赵依岚被抬下去,一言不发的楚盈月也被请了下去。

  高烈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什么,良久之后,声音中略微疲惫道:“诸位大人请起,既然事关重大,吾等还需从长计议!”

  孙良玠连忙过去扶起廷尉薛道诚,其余的人也都颤颤巍巍的起身,让出一条路让高烈先进去……

  高烈入了廷尉大堂,忽而转身道:“薛大人内廷尉之主,请上座。”

  薛道诚惶恐的作揖:“臣不敢。”

  高烈面无表情,口气坚定:“于私,薛大人乃烈只长辈。于公,此等通敌谋逆之罪理应廷尉主审,薛大人便不要再推脱了。”

  听了这话,薛道诚知晓自己再不能和稀泥,便咬咬牙走过去道:“丞相请!”于是两人一起入座。

  余下官员颤颤巍巍,薛道诚却道:“今日出了此等大案,丞相没有立即禀明陛下,便是救了吾等的命,诸位大人莫在心存猜忌,不如坐下来一道商讨对策。”

  “薛大人说的是!”小个子的谢无忌跟着坐下,其余的人才敢入座,但心中还是不安宁,彼此看了看,到最后目光都偷偷看向了高烈。

  

浮生千欢说:

抱歉,诸位大大,我写着写着,比例失衡了,在文中关于感情的东西被大量压榨,关于朝堂的事儿反而多了。其实我想多写感情戏,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能是我没能把控好,觉得这些没有铺垫的话,后面的内容无法继续!

文中提到的一些词,比如犯夜,是违禁夜行,古代是有宵禁的,就是过了某个时辰就不允许在街上行走了,不然被抓到了会打板子。

比如腊祭,是中国的民俗,腊月祭祀的日子,南北朝时候才有了固定的日子“腊八”。

写的好忐忑,甚至有被掏空的感觉,但还是觉得写的不好。

不好的地方,希望诸位读者大大给予意见建议或指正。多谢观阅。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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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9 2:0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