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古旭国京城最近在百姓间流传着一个谜题——曲双村之谜。
只要有人破解曲双村之谜,会有三千两作为赏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多收到消息的百姓,纷纷前往曲双村一探究竟。
一个广阳轩小工坐在曲双村村口,手里正派发着一个个号码牌:“排好队,拿到号码才能进村!”
那些拿到号码牌的百姓,大多会三三两两聚到一起闲聊,眼睛视线又不忘留着四周环境。
“什么土地不长庄稼长野草,只要俺一出手什么土地问题都能解决,三千两赏银肯定落进俺的口袋里!”
“夸大其词谁不会?人家余姑娘要看真材实料!而且曲双村又不只有这一件怪事。”
“不就是天气时晴时雨?不就是动物会变小?俺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何时见过动物体型会无故变小?你又何时见过种秧苗会着火的土地?”
一个黑壮大汉与一个白面书生吵起来,并且吵得越来越不可开交。
今天的曲双村,比往常格外热闹,让村民忍不住都走出来,看看是怎样一回事。
英娘家无疑是曲双村中最热闹的地方,门前排起一个长得不见尽头的队伍。
某些如黑壮大汉那般有自信的人,率先拿着号码牌进英娘家说解决办法,最后垂头丧气走出来,甚至当众大哭起来。
眼前一幕,郭江不是第一次见,更不会是最后一次见:“下一个!”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每次都有不同的人走进去,又无一不是失望收场。
一百零九个!余味每见一个人都会在心中计算着数量,失望变成常态则不再心生期待。
“余姑娘,贫道以为曲双村应被人布下阵法,土地不长庄稼与一天天气混乱,甚至是动物体型变小,都有可能是阵法的缘故。”
那位白发白胡身着白衣道袍的老人家,正捋了捋被编成长辫的白胡子,端得是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姿态。
阵法?余味今天听了那么多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知道长怎样称呼?”
那位老人家自报家门:“贫道道号玄隐,出自无定观。”
从刚才到现在,何重一直站在旁边,脸上更多的是疑惑:“听闻出自无定观的道长,必会有一面证实身份的令牌,不知道长玄隐可有?”
玄隐道长笑得淡定从容,看向何重未有怒意,反倒有些许欣赏:“这位公子倒是有些见识。”
忽觉白光一闪,一块正面刻有无定观三个字,背面刻有玄隐二字的令牌悬于空中。
待何重看过令牌便确定此人身份:“请玄隐道长勿要计较,晚辈刚才无礼之言。”
闻言,玄隐道长毫不在意扬扬手,脸上笑意越发明显:“不会。”
无定观!那是有道教正统传承的大门派,与明心观那等小道观不同。
但凡出自无定观的道长,必定有真才实学,而不是夸夸其谈的空架子。
单凭这一点,余味对这位玄隐道长便要心生恭敬:“不知玄隐道长可曾看出曲双村中是何阵法?”
闻言,玄隐道长凭空取出一个罗盘,盯着盘上正在转动的指针:“这是失传已久的失和阵!”
短短一句话之中,余味从中听出失传已久四个关键字:“道长可有破阵之法?”
许是玄隐道长想起什么事,脸上竟然有忧虑之意:“贫道不清楚。”
她那个问题只有能破阵,与不能破阵两个答案,怎么还有第三个答案?难道破阵之法是五五之数?
这可不太妙!余味答应英娘要解决这事,不好言而无信:“怎么说?”
“曲双村被人布下失和阵已有二十余年之久,村中五行阴阳早已颠倒,贫道只能尽力而为。”
曲双村,在玄隐道长眼中,与寻常人眼中,完全就是两种情况。
此言恰好让英娘听见,立刻便想给玄隐道长下跪:“求道长一定要破掉阵法,就当为了曲双村仅存的村民。”
见状,玄隐道长轻抬手施以法力,将英娘虚扶起来:“女儿膝下亦有黄金,姑娘委实不必如此,贫道必定会尽最大努力破阵。”
无形之中被扶起来,英娘知晓是玄隐道长神通,眼中感激又多几分:“多谢道长!”
只见玄隐道长收起罗盘,凭空取出一叠符篆递给英娘:“请姑娘将符篆贴到曲双村东南西北四方。”
当英娘接过符篆时,心中莫名镇定下来:“好!”
贴符篆即可?余味从不知要如何破阵,难免会心生好奇多问几句:“玄隐道长,那是什么符?”
一个蒲团被玄隐道长凭空拿出来,随即盘膝坐于蒲团上歇息:“乾坤正和符,当此符篆贴满曲双村四方,便会减小失和阵威力。”
阵法布下已久,何重难免会担忧:“失和阵使曲双村五行阴阳颠倒,可会对人造成什么不被发现的伤害?”
失和阵失传已久,玄隐道长却在凡人村落遇到,心中疑问不比余味少一点:“不会,失和阵对环境有影响,对人却无甚伤害。”
不幸中的万幸!余味总算松了一口气,如若对人有伤害,她完全不敢想象。
良久,英娘才从外面回来,手里现在空空如也:“道长,我已将符篆贴好。”
就在符篆全部贴好之时,玄隐道长亦有所察觉,符篆之光已遍布整个曲双村:“不知曲双村村长可在?贫道有事要问他。”
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爷爷姗姗来迟:“在!小老儿正是村长郝仁。”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余味亦想找村长问清楚,只是被找人这事耽搁了:“村长爷爷请坐。”
早在郝仁看见英娘手里那些符篆时,深觉无论如何都要赶到英娘家来。
此刻,郝仁缓慢坐到椅子上,就坐在玄隐道长对面:“不知道长有何疑问?”
距离乾坤正和符完全奏效还有些时间,玄隐道长趁此机会问清楚来龙去脉,才好揪出此事的罪魁祸首:“曲双村灾祸根源是否源于二十年前?”
“是!曲双村二十年前有天火降下,后来便发生这一系列怪事,二十年前那位道长说这一切是上天诅咒。”
上天诅咒这个说法,郝仁起初是不相信,到后来是不得不信。
偏生在玄隐道长眼中,这个说法好似天大笑话那般:“上天诅咒?委实可笑……曲双村被人布下阵法才会如此。”
饶是郝仁年纪已高,神智还是很清醒,怒得拿着拐杖重重击打一下地面:“好啊!那个道长胆敢欺骗小老儿!”
不管那人有意还是无意,玄隐道长暗自将那人认定为学艺不精:“二十年前是哪位道长说出这番话?”
其实,郝仁那时曾心生疑问,曲双村怪事刚发生,便有道长途经此地,来得真是很凑巧“无定观未平道长。”
若非时隔多年,玄隐道长霎时间找不到,否则定要找人算账:“无定观从未有过未字辈的修道之人。”
竟然还有人胆敢冒充无定观的道长?看来道观太出名亦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这位玄隐道长本领如何?能否彻底破掉失和阵?
并非余味怀疑旁人能力,而是不想曲双村再陷在这种奇怪的环境中。
闻言,郝仁又被气得怒目切齿:“胡言乱语欺骗小老儿,还敢冒充无定观道长的身份,此事必定与那人有很大关联!”
到底是出家修道之人,玄隐道长不似常人容易动怒,说话亦有几分公正:“不管有无关联,眼下应以破阵为主。”
破掉失和阵,余味便能尽早归家,更能实施下一步计划:“道长言之有理,不知要如何破阵?”
在场只有玄隐道长一个修道之人,无疑会成为众人的主心骨:“等!一个时辰后方可破阵。”
曲双村变成这般模样,郝仁深觉自己亦有大部分责任,等区区一个时辰还是能等:“届时,有劳道长破阵了。”
被人布下失和阵,何重不认为寻常人能做到:“曲双村从前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既然郝仁能做一村之长,必然不是蠢笨人,哪能听不出话中深意:“曲双村村民一直安分守己,又哪里会与村外人结怨生仇?”
人与人之间不合,甚至心生报复,原因无非有三,或是仇怨,或是利益,或是感情。
曲双村被人布下失和阵,这是有人针对整个村子,而非个人恩怨那么简单。
她使用排除法,首先排除感情这个可能。
如若村民不曾与外人结怨,其次排除仇怨这个可能。
这般想来,便剩下利益这个可能,村与村之间会什么大利益,足以让人去布下阵法针对曲双村?
问题令余味百思不得其解:“村长爷爷,曲双村过去可曾与其他村有矛盾?”
听到矛盾二字,郝仁回忆良久才想起一些往事:“与其他村倒没什么矛盾,只是村里人有些矛盾。”
不是外人?而是内鬼?余味从前在楠城时,曾有揪出内鬼的经验:“这话从何说起?”
二十余年前曲双村一户人家,因贪便宜买到种不出庄稼的土地,时常嫉妒又怨恨旁人家那些土地,整天看见人便骂骂咧咧。
同村村民或是骂回去,或是彻底无视那户人家。
某个晚上忽起狂风暴雨,那户人家竟被天雷劈中,人没死却疯了,整天做出很多疯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