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烨耀眼黑眸看着姜阳，问：“你说，三年的时间，知道我母亲叫程清漪，还有一个妹妹，程清澜，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

他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但还是因为程清澜接近他的手段愤怒。

姜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个人，想要取代另一个人的身份，必须先要另一个人死，是吗？”

顾寒烨有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绝望。

他绝望的眼神，让旁人的心里难受。

很小的时候，他恨过母亲，为什么只有他没有母亲，可他更对母亲这个人充满了爱。

他这么尽心尽力的寻找母亲的下落，早就已经不在乎她是因为什么离开了。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顾寒烨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慢慢的，程清澜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只要坚持用药，不会有生病危险。

在顾寒烨还没有正面问她的时候，程清澜必须要回到翰墨庄园。

今天家里出奇的安静，自从程清澜和乔莹一踏进庄园的那一刻起，没有看到一个佣人。

她转眼看了眼乔莹一，乔莹一的脸上很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走到客厅里，就看到顾寒烨站在落地窗前，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一直盯着她们进来的。

程清澜这几天没有在乔莹一的嘴里问出什么，也不确定顾寒烨到底会怎么对她。

“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着，顾寒烨转过身正面看向程清澜：“程清澜。”

在顾寒烨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程清澜没有意外，但心里还是震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完了。

“又或者，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一声阿姨。”

顾寒烨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和母亲为双胞胎，张着一模一样脸的程清澜。

乔莹一就在一旁，对顾寒烨而言，没有什么是用避讳着她的。

程清澜那双跟程清漪极为相似的眼睛，看了顾寒烨片刻。

“没错，我是你母亲的妹妹。”

她本来还保留一丝希望，以为顾寒烨还不知道她是程清漪的妹妹。

但是到如今，顾寒烨全都知道了，她就不必再隐瞒了。

顾寒烨一对眼睛如冰球，看着程清澜闪出冷冷的光。

“真不愧是程清漪和顾雄的儿子，聪明。”

程清澜当做玩笑，看着他说道：“说说，是怎么发现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在我生病前就知道了吧。”

既然程清澜想知道，顾寒烨不放告诉她。

突然，程清澜想到了什么，说道：“难道是那份策划书？”

“你以为，我不知道莹一的药，是你下的吗？”

顾寒烨面色冷峻的看着程清澜说道。

就连乔莹一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惊讶的看着顾寒烨。

程清澜愣了一下，也很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不是怀疑家里的佣人吗？”

“江泽伦就算是再聪明，也不至于在家里害莹一，相处了三年，你是个不愿多管闲事的人，可她生病的那几天，你格外殷勤。”

这就是顾寒烨怀疑程清澜的理由。

乔莹一的心里更复杂了，她那几日是真的把程清澜当成母亲对待的。

可到头来，全是阴谋诡计。

“我甚至在想，你给莹一下药，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各种理由都想过了，可就是没有想到，你的野心大到想对何氏集团下手。”

顾寒烨没有什么是不能让程清澜知道的了。

程清澜看着顾寒烨，觉得他有些可怕，聪明的可怕，“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想对何氏集团下手。”

“你要怪，就去怪你收养的女儿吧。”

其实，顾寒烨还要谢谢程漫宁呢。

如果不是她那日到翰墨庄园来，顾寒烨还真的不会警惕起来。

“她什么都告诉你了？”

程漫宁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顾寒烨故意不告诉程清澜事实，让她自己猜忌。

看这个样子，程漫宁好像什么都知道。

程清澜早就认定程漫宁会背叛她了，也没什么好猜测的了。

她现在就想知道顾寒烨会怎么做。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打算怎么处置我。

顾寒烨看着程清澜的眼睛，“她在哪儿？”

他想过，只要程清澜让他见到母亲，所有的账，一笔勾销。

程清澜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我。”

“我母亲在哪儿！”顾寒烨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已经在克制住怒气了。

“死了。”

程清澜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显然，她考虑过后果，如果顾寒烨这样问，她就这样回答。

简简单单两个字，这一句死了，可知，顾寒烨要如何接受！

顾寒烨咬着牙看着程清澜，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尸首，死了就是死了。”

程清澜没有一点要告诉顾寒烨程清漪下落的意思。

正在这时候，康叔手中拿着摄像机在隐蔽的角落走出来。

“少爷，证据已经全部录下，单凭给乔小姐下药和商业盗窃，就足够送到警方，而这位程女士，也承认冒充您的母亲，制造假冒的DNA，可以判刑了。”

这就是为什么家里出奇的安静原因。

程清澜贪财，但她不想晚年去做大牢啊。

“只要你告诉我，我母亲程清漪在哪里，我就放过你。”

顾寒烨望着程清澜，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程清澜惊悸不安的看着顾寒烨，脑子里轰然一响，“顾寒烨，你就是个魔鬼。”

“你最好告诉我，我母亲的下落，否则，就是警方拘押，在你身上去找我母亲，到那时候，恐怕就不是你想不想说了。”

顾寒烨是聪明，但他不是魔鬼，他只想找到程清漪的下落。

早就算好了程清澜不会说实话，所以才有的这一手准备。

“顾寒烨，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母亲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程清澜咬着牙，硬是不说出程清漪的下落。

顾寒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前死死的瞪着程清澜：“她不可能死，你程清澜贪财，但却胆小，如果她死了，你绝对不会用死人的头发接在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