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晚瞪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对不起，找错人了。”
她僵硬着转身，刚准备开溜，一只修长的手拽住了她后领，阻止她逃跑。
“就是这，你找对人了。”玩味的男音带着几分邪气。
唐小晚脸色已经想当不好了，闭了闭眼：“你放开我。”
“如果你现在逃的话，我就投诉你旷工，以后别想再接单了。”
“我、我没有要逃。”唐小晚挣扎着：“你先松手。”
后面拽着她的力量感没了，唐小晚无奈地转过脸，轻叹口气，抬起头直视眼前的男生：“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男生双手插兜，笑得痞气。
唐小晚皱着眉拿出手机对照，“你叫曾也？”
“正是本少爷。”曾也痞气一笑。
不会真这么巧吧？
唐小晚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朋克风严重的不良少年，真后悔接这一单了。
“进来吧。”曾也让开身体，对她轻轻一笑，“老师。”
“那个……”唐小晚想拒绝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能不能改天再过来？”
“可以。”
“真的？”唐小晚笑得眯起眼。
“除非你想失去家教这份工作。”
唐小晚笑容凝固，也不再废话了，抬腿进了门。
刚进门唐小晚就傻眼了，客厅里乱糟糟的，零食、衣服、鞋子……随处可见的脏乱。
“别客气，坐吧。”曾也反手关上门。
“请问我坐哪呢？”唐小晚微笑地看着他。
简直无处下脚……
“这两天忙，没收拾，别介意。”曾也清理一下沙发上的衣服，“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茶。”
唐小晚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一角，看着桌上散落的零食袋，各种垃圾堆满。
这么好的公寓，就被他这么糟蹋了。
“喜欢喝什么？”曾也站在开放式的厨房边，打开茶柜扭头问道：“红茶还可乐。”
“白开水吧。”
曾也点点头，合上柜子给她倒了杯温水。
“你这……”唐小晚保持着微笑，“多久没收拾了？”
“别误会，平常我还是很干净的。只是这两天有个篮球赛，每天训练到很晚，所以……”曾也无奈地耸肩。
唐小晚拿出手机对照，“你觉得这真的是你？”
手机照片里的男生穿着得体的校服，双眸炯炯有神，再看面前这个留着寸板头，双耳戴着酷酷的耳环，一副不良少年的风范。
她需要再次验证。
曾也拿出学生证，“那是几年前拍的，现在还不能让我改变一下发型了？”
“……”唐小晚放弃挣扎，收回手机看了一圈如垃圾场似的客厅，叹了口气：“在补习之前，还是先把这里整理干净吧。”
“待会我自己会整理。”曾也胳膊一扫桌上的零食袋，腾出来地方放书。
唐小晚已经撸起了袖子，“先打扫。”
她实在受不了这房间里的味道和这满目皆是的垃圾……
看着她没有丝毫嫌弃地帮忙收拾房间，曾也跟在她身后暗了暗眸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用心地给他收拾房间。
唐小晚拿着一件外套：“这些衣服都是脏的。”
“嗯。”
唐小晚不辞辛苦地把衣服归类起来，抱进浴室的洗衣机内，又找来袋子把桌上的垃圾全都扔进里面。
曾也抱着手机打游戏，抬头看了眼认真打扫的她，眼瞳微微沉了一下。
做家务唐小晚是很熟练的，不一会就把垃圾清理干净，东西摆放整洁，桌子擦得一尘不染。
她戴着塑胶手套爸着桌椅，又拿来拖把拖地……
一个小时后，终于把客厅收拾干净。
唐小晚累得瘫坐在沙发上，曾也给她倒了杯水，邪气一笑：“需要加钱吗？”
“当然需要了。”唐小晚累得脱口而出。
“多少？”
她抿了抿唇：“算了，当是上次踩你脚的医药费了。”
曾也挑了挑眉，“看来你还记得上次踩我脚。”
“那也是因为你说话太过分了……”想起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言语轻浮，唐小晚抬眸睨了他一眼：“你成年了吗？”
“怎么，你是看上我了？”曾也痞痞地咧起嘴。
“……”唐小晚轻哈了声，这泼皮无赖的样子真跟御景炎有的一拼。
“你跟刚认识不到三次的人说话都这么轻浮吗？”
曾也轻笑：“我只对你。”
“……”又说胡话。
“我看人只凭感觉。”曾也翘着腿往后一靠，“再多的女生在我面前若是感觉不对，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多余。”
“那妍兮呢？”
“谁？”
“我妹妹唐妍兮，就是上次你……你们准备把带走的那个女孩。”
曾也挑眉，“原来你是说那个花痴的女生啊。”
想起那晚的事，唐小晚郑重其事地盯着他：“你准备对她做什么？”
曾也拿起书随意翻了翻：“送她去酒店啊。”
“你成年了吗？不知道做这种事是会坐牢的吗？”唐小晚一想到那晚的事就来气，如果她当时不在的话，唐妍兮这一生就被这个男生给毁了。
“做什么事？”曾也盯着她突兀地一笑，“那种花痴到恨不得免费倒贴的女孩子，你觉得我会要？”
“既然你对她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送她去酒店？”还不是要对唐妍兮做不好的事！
“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不送她去酒店，难不成把她带回家？”
“……”
曾也忽然靠近她，“还是你想让我真的对她做点什么？”
在他靠近的前一秒，唐小晚避讳地往后移了下，望着男生痞气十足的脸，她冷凝着直视他：“唐妍兮是我妹妹，如果你敢伤害她，就算我失去这份工作我也要送你去监狱！”
曾也不怒反笑：“你知道你哪一点最吸引人吗？”
“……”
“就是你明明很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强出头。”
唐小晚微别开脸，“什么意思？”
曾也没有说话，坐直了身体静静地盯着她看。
想到那天唐小晚冲出来时，故作镇定的表情，明明很害怕惹事，却为了妹妹强出头，其实心里怕的要死。
他虽然年纪小，但却经历过很多人，也见惯了为利益出卖朋友或者亲人的人，也见过为了求饶出卖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