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肺腑间的空气尽数被他掠夺殆尽时,他终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眀筠喘的厉害,眸光迷离,竖指描摹着他的唇。
“还敢不敢来?”他问。
“我比较吃亏!”
“是吗?”他扬眉,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又加大几分力道,恨不能可以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眀筠趴在他的身上,可以清楚的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对了,宋安怡怎么样了?”
她利用导电原理,将祸水引到宋安怡的身上,老皇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赐三尺白绫!”
“什么?”她一脸惊骇。
“怎么了?”他蹙了蹙眉峰。
难道听说宋安怡被赐死,不应该开心的吗?
眀筠眼珠子快速转了转。
这可不是什么架空朝代,而是一本书,一本书里怎么能没有女主呢?
“到底怎么了?”他心下担忧,捏着她的下巴,语气急切。
“没什么。”
他眉间褶皱再度加深,心中隐有不快。
他可是将丫头深深烙印在心中,她竟然还对他有所隐瞒。
眀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事儿怎么都不对。
“裕安。”她握住他的手。
“有什么,但说无妨。”
“你确定宋安怡真的死了?”
“为何这么问?”
他总觉得眀筠似乎在隐瞒他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逼迫。
“反正你还是让暗鹰好好查查的好。”
“好。”
回残王府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很有默契的保持静默。
刚刚回府,正巧跟白眉老怪打了个照面。
白眉老怪不掩嫌恶,重哼一声。
眀筠也不着恼,眼尾绽出一抹浅笑,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师傅。”
白眉老怪袖下的手蓦地收紧,脸上的霜色又加深了数分。
“师傅,丫头跟你打招呼呢。”程裕安笑着提醒。
“耳朵没聋!”白眉老怪语气不耐,“虽然我不会再插手,不过,并不代表我从心底深处接受了她。”
眀筠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尾,扯了下程裕安的袖角,冲他眨眨眼睛。
她可是听说了这白眉老怪特别好吃,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她还无法征服臭老头的胃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行到寝殿,眀筠脚步一止。
“嘘——”
她眸中多了抹疑色,被他牵着手,折去了旁边的浴房。
“衣裳已经给你备好。”
他这般体贴,让眀筠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暖意。
褪下衣裳,进了水汽袅袅的浴池。
这水不错,一看就是天然的温泉水。
眀筠来了兴致,在偌大的浴池里仰泳,蛙泳,自由泳全都来了一遍。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出了浴房。
也没有冲程裕安打听什么,直接去了厨房。
堂堂太傅府的千金,一个养尊处优的小丫头,竟然会进厨房,这着实让白眉老怪吃惊不已。
“师傅,丫头就好像是一座宝藏,你只要愿意,一定能够给你不一样的感觉。”程裕安说起眀筠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细碎宛若水晶的光芒。
白眉老怪轻哼一声,“毛手毛脚的丫头,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将厨房点着了。”
厨房里。
眀筠连续打了数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道:肯定又是臭老头在心里咒骂自己!
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四菜一汤,虽然都是极简单的菜,不过,倒也赏心悦目。
厨子见状,目瞪口呆。
白眉老怪看着桌子上这景致的菜肴,明明心花怒放,却愣是绷着一张脸。
“师傅,尝尝这鸡。”程裕安给白眉老怪挑菜。
鸡肉刚刚入嘴,白眉老怪便是被这浓郁的味道给征服了。
程裕安与眀筠对视一眼,眀筠扬了扬眉尾,给程裕安挑了一口菜。
“这鸡用什么做的?”
“花雕酒!”眀筠答,“若是时间足够,用花雕酒泡上一晚上,那可真的是肉质醇美。”
白眉老怪砸吧砸吧嘴,口水直流。
他不想被眀筠轻视,哼了一声,又尝了尝剩下的三菜一汤。
“还不错。”
白眉老怪虽然恼着眀筠,但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眀筠为何会下厨做菜,那还不是因为心里在意着程裕安?
吃饱喝足,白眉老怪回了房间。
“师傅对你有改观了。”程裕安挑了鱼肉,递到她的嘴边。
“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这般讨好他。”
程裕安用巾帕擦去她嘴角的油渍,“知道你最好了。”
她轻扬眉尾,“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别忘了。”
“什么?”
她脸色登时便沉了下来,“宋安怡肯定不可能就这样死了,你让暗鹰抽空去查查!”
“她就算不死,也是名声尽毁!”
“你不懂!”她有些着急。
不管宋安怡怎么愚蠢,人家是女主,女主就享有处处开挂的优待,他们这些炮灰也只能眼馋一下。
程裕安刚刚就觉得眀筠总是说话说一半,此刻又听她这般说,索性直接问个清楚明白。
“我的确是不懂,那么,你索性跟我说清楚,我不就懂了?”
望入他微恼的眼睛,眀筠抿着唇,思绪快速转动。
她总不能告诉他,我们现在都是书里的一个角色,一旦女主死翘翘了,这本书大概也会结局了。
之前她可是看到过各种各样作者因为卡文而直接太监的理由,什么被镜子里的自己美死了,还有什么突然火星撞地球,所有人都死翘翘了。
“是这样的。”
思忖片刻,眀筠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看似还能说的通的理由。
“宋安怡当初胆敢唆使周氏给宋太傅下毒嫁祸给我,之后又敢跑去太子府攀上程祺的大腿,还是有些本事的。程祺是什么人,这两人能够狼狈为奸,那肯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程裕安顺着她的思路一路想下去,露出恍然表情,“你的意思是……宋安怡手中握着皇兄的把柄?”
眀筠竖指,笑眯眯的轻轻点了一下程裕安的额头,“聪明!”
“若真的是这样,那皇兄索性直接借着此事,送宋安怡上西天岂不是更加省事儿!”
“又傻了?”眀筠撇嘴,“这把柄未必在宋安怡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