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样，我定不会独活！”
她明明已经止住的泪水再度如同洪水决堤！
程裕安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哄着，“有新鲜的梨子，你要不要吃点儿？”
她现在都快要担心死了，哪里还有那份心情去吃梨子？
程裕安叹了口气，“天不会塌下来，同样的，老天也不会因为你的担心就会阻止该来的事情。”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眀筠决定晚上不回侯府了。
永定侯府，饭厅。
孟氏看着冷冷清清的饭桌，又看了一眼绷着一张脸的齐老将军。
“父亲，眀筠估计还在七彩堂！”
“阿衡呢？”
“阿衡……”
这几天，齐衡总是早出晚归，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回答，整个人顷刻间瘦了很多。
“哪里还像是我齐家子孙？”齐老将军语气沉沉，霍然站起，“没有心情用膳！阿衡回来了，让他去书房！”
孟氏担忧不已，还想要为齐衡解释几句，却被齐老将军横过来的一记眼刀子给瞪了回去。
在齐老将军离开饭厅后，她让茗儿去了府门口等着。
一直等到夜深，依旧不见齐衡回来。
孟氏心焦如焚，忖度了片刻，决定亲自出去找找看。
“夫人，您还是莫要出去了，奴婢去找找看。”
“你知道阿衡去了哪里？”
茗儿颔首，“少爷八成是去了许府。”
“你去瞧瞧。”
茗儿脚步匆匆的去了许府，果然看到齐衡正站在许府府门外，身影寂寥，还没有凑上前去，便是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袭来。
“少爷！”
听到唤声，齐衡眸光呆滞的扭头看向茗儿。
“少爷，您别在这里等着了！”
她会知道齐衡这几天天天守在这里，也是因为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
齐衡摇头。
他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可是，许馨月却是心门紧闭。
老天还真的是会作弄人！
“少爷，侯爷他发了好大的火，夫人更是担心您，您快些回去吧！”
齐衡坚持等下去，他相信，许馨月一定会感受到他的真心。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程祺眯起眼睛看着许府门口的齐衡，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森冷的幽芒。
报复一个人，不一定要针对这个人，也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慢慢来。
“黑金，你过来！”
黑金上前去，他附耳低语了几句。
“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
“本宫的命令，你难道要违逆不成？”
黑金沉默了片刻，只能找了几个寻常喜欢去烟花柳巷寻开心的男人。
茗儿久劝无果，只能回侯府，希望孟氏能够将他劝说回去。
当喝的醉醺醺的几个男人看到茗儿时，动了歪心。
上前去，将茗儿围起来。
“小娘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啊？”
茗儿心下一沉，脸上满是惶恐。
此处距离许府并不远，倘若她往许府方向逃跑的话，或许有用。
“救命啊！”她一边往许府方向狂奔，一边大声喊着。
巷子另一边，齐衡突然听到了茗儿的呼救声，醉意突然清醒了几分。
“救命！少爷……”
茗儿到底只是个女子，架不住人多势众。很快便被推倒在地。
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呼救。
衣料被撕碎的声音让茗儿感到了恐惧！
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齐衡步履匆匆的赶来这里。
“都住手！”
酒精作用之下，齐衡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感。
众人蔑笑两声，“臭小子，我们奉劝你一句，最好别多管闲事儿！”
齐衡将酒坛丢到一旁，酒坛撞在墙上，发出一阵重响。
“臭小子，你这是打算多管闲事儿了？”
齐衡心中连日来被压抑着的火气总算是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口子，他手成拳，一拳轰向其中一人的面门。
“哇啊——”
如同杀猪一般的呼痛声之后，男人脸上全是斑斑血迹。
他啐了一口血，地上还多了一颗牙齿。
“你特么的……”男人恼羞成怒，看向他的那些同伙，“给我上！”
众人壮着胆子，慢吞吞的向着齐衡靠近。
齐衡眼睛一凛，眼风锐利如刃，一拳一个，很快地上便倒了一堆人。
茗儿吓得不行，明明想要快些跑到齐衡的身后，却是双腿虚软，根本就站不起来。
齐衡面色肃冷，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向着那唯一站着的男人缓步走去。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逼仄气息，仿佛可以将人吞噬殆尽，男人吓得拔腿就跑。
齐衡飞身而起，一脚踹在男人的后背之上，男人直接跌倒在地上。
“少爷！”
齐衡对茗儿说道：“回侯府！”
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孟氏看到齐衡这般，急忙让人打了水来，帮他梳洗了一下，方才陪着他一同去了书房。
刚刚进去，迎头便挨了齐老将军一巴掌。
“阿衡，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像是我齐家子孙？”
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怒意。
齐衡“噗通”跪下，“爷爷，都是我的错！”
“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思！”
齐老将军重哼一声，出门时，正对上一脸担忧的孟氏，脸色更加冷沉。
孟氏嘴巴张了张，扭头从门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衡。
齐衡挺直脊背跪在那儿，孟氏叹了口气。
太阳刚刚升起，管家亟亟赶来。
“侯爷，夫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齐老将军乜斜过去一眼。
“京兆尹来了。”
齐老将军紧皱成疙瘩的眉又皱的深了几分，“他来做什么？”
之前大壮惨死那件事儿已经查清楚了，为何会一大早来到这里？
“侯爷，京兆尹说……”管家支吾着，“少爷他杀人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
齐老将军与孟氏几乎同时开口。
管家也是一脸不信，“侯爷，夫人，老奴也不相信少爷会杀人，可是，京兆尹的确是这样说的。还说更夫看到了！”
齐老将军带着满身怒气，去了书房。
齐衡抬眸看向齐老将军，“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衡，昨晚，你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