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清风玉露膏，效效效果好，不不不留疤…”

　　她另一小手颤颤巍巍举起膏盒，哭音奶奶道：“亓亓亓先生脖子好看不能留疤……”

　　亓官瞧着小丫头泪汪汪的双眼，心中十分厌恶。

　　不知道这对眼珠放到嘴里嚼，能不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觉得我的脖子好看。”亓官松了手，目光收回落在书上。

　　盛宝娇捧着自己刚被摧残过的小手，白色纱布已经被血给染红，但是还要忍着痛夸亓官，她好想尥蹶子啊！

　　“嗯，亓先生的脖子就像厨娘刚刚卤好的鸭脖，又长又香。”

　　盛宝娇抬头望着修长白皙的脖子，已经与脑中卤好的鸭脖重叠到一起，舔了舔嘴巴犯馋的咽了咽口水。

　　亓官抬手就将小丫头拽到自己面前，见着小丫头吓得瞳孔都在打颤，嘴边划过一丝冷笑，错开鼻尖双唇抵上小丫头的右眼，“我觉得你这眼珠子也好看，不如挖下来让我尝尝？”

　　盛宝娇双眼紧闭，眼皮上薄凉触觉吓得她手脚冰凉。

　　亓官喜欢吃眼珠？果然心里有病！

　　亓官见着小丫头吓得浑身发颤，沾在睫毛上的泪珠也跟着一颤一颤，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双唇微微一抿。

　　这可真不像往日那般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模样。

　　“怎么，不行？”

　　亓官松开手依靠在软枕上，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

　　盛宝娇睁开眼，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望着亓官漠然的样子，小手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右眼。

　　如果一颗眼珠子就能让亓官开心，日后能做侯府的保护伞，那也是值得。

　　虽然独眼丑了些，不过好在还剩一颗。

　　盛宝娇心一狠掏向右眼，倏然身子一腾空，被人拎着后领子扔出了玉干院。

　　“姑娘！”

　　半安吓得跳了起来，赶忙跑向被扔出来跌坐在地上的姑娘，还不忘朝着院子里吼两声。

　　“亓先生真是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老太太说你欺负姑娘！”

　　盛宝娇眨着泪眼望着门前关起来的红漆木门，脑袋一沉就没了意识。

　　_

　　盛宝娇啧了啧嘴，味道苦的泛口水，小脸一皱睁开眼睛。

　　屋子里掌上了灯静悄悄，屋子外传来妇人训斥声。

　　“姑娘自小身子就弱，你们要是伺候不好就别在芙蓉院待着，我去找老太太要了你们的卖身契早日打发了算。”

　　“长妈妈，我们知道错了，求长妈妈留下我们，看我们的表现……”

　　盛宝娇耳朵一屏，踢开被子坐了起来。

　　长妈妈是祖母陪嫁丫头，处事公断，赏罚分明，因此十分得人敬重。

　　唯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凶了。

　　“姑娘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端着药进来的半安，一见着姑娘坐起来还没盖被子，惊的赶紧放下汤药跑到床边。

　　盛宝娇被按着躺下又被被子包裹的像个蛆，眨巴眨巴眼问，“长妈妈又训人了？”

　　半安点了点头，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盛宝娇抽手一把拽住，果然见着半安手心红彤彤的。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