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没有错，却又罪恶滔天的，因为我们拥有了他们没有的一切，人的心都是贪婪的。”

“我们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做什么想要感化他们的蠢事，保护好自己，让他们付出代价，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容爱恨分明，从不会讲究什么所谓的善良。

许瑾瑜抬起头，一双眼睛深邃如水：“所以娘亲，我是可以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吗？”

这个眼神让张容瞬间怔楞，随即就反应过来。

她的瑜儿向来都是宽厚待人，现在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不过许瑾瑜一向跟他们都是很近的，因为一件事情就性情大变了？

“瑜儿，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还做错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

“你告诉我，娘亲会保护好你。”

许瑾瑜心里一暖，只有自己的至亲才会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哪怕她很反常，他们都是会向着她。

“娘亲，我做了一个梦。”

重生之说太过于邪门，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事情藏在她自己的心里就已经足够了。

“我梦到我被叔母和凝安利用，被当成了垫脚石，最后受尽折磨，葬身火海而死。”

“而首辅府也因为一些事情获罪，满门上下都被斩首，只有二房幸免于难，甚至于还被封了大官，享尽了荣华富贵。”

哪怕只是一个梦，张容的心都是抽疼的，她的心肝宝贝，怎么可以被别人当成踏脚石来利用？

只是，她也不希望许瑾瑜会被拘泥于一个梦境里。

“瑜儿，你应当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我知道，”许瑾瑜的声音软软的，“可是我做过这个梦后，凝安就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还有叔母也让我去认错，娘亲。”

她突然间抓紧了张容的手：“人心隔肚皮，虽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可是娘亲，你方才说过，有的人从芯里就是坏的，只会看到自己的利益。”

“所以我想，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提防着些，尤其是让父亲多加小心。”

“叔父曾经多次向父亲说，让父亲提升他的官位，父亲都没有应允，没准他们就已经怀恨在心了呢？”

原本是来安慰许瑾瑜的，张容的心现在也乱糟糟的，她倒是将目光放在了宅院上，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看到许瑾瑜清澈的眸子，她所有的事情就都想明白了。

“好，瑜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会跟你父亲说，让他提防他们。”

“姑娘。”

这时，梅香再度走进来，语调轻蔑：“大公子来看您来了。”

大公子许文栋，庶长子。

文治武功，栋梁之才，是为名字来源，也是许瑾瑜最看上的，认为他是父亲跟娘亲感情污点的存在。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许铭城的第一个孩子，前世她对他横眉冷对，不知道说过多少过分的话，做过多过分的事。

到最后，她身陷险境的时候，还是许文栋站了出来，将她偷偷送走，最后却被抓起来，受尽酷刑而死。

许瑾瑜手悠然握紧，心里愧疚几乎满的都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