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长相冷酷的男人,此刻生气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取人性命的杀手。
沈意柔从花园旁的桌子边坐下,拿过简云飞的烟,自己点了一支,也不抽,就只是放在手上。
“简哥,我们分手了。”
简云飞随手掐了自己的烟,也不怕烫手,拿过沈意柔手上的一起扔到垃圾桶,在她对面坐下。
“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意,你不要觉得阿姨和叔叔走了你就没有了依仗,哥永远是你的靠山。”
他眉目拧着看着沈意柔,“受了什么委屈,你就跟哥说,哥替你去讨公道!”
沈意柔一下子就泪眼朦胧了,一直是这样,沈意柔宠着楼摘星,简云飞宠着沈意柔。
她小时候被谁家小孩欺负了,高她一头的少年总是一副大人的样子,跟她说。
“意意,谁欺负你了?哥替你打回来!”
看她这样简云飞咬了下脸颊里面的肉,一副很发愁的样子。
“意意,你跟哥说,是不是楼摘星?”
除了楼摘星,简云飞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没有瞒着他的打算,伸手从包里把诊断书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修长有力的手指翻了翻,随后他看向沈意柔,没有从她眼里看出半分玩笑意味。
“我出去一下。”
最后他像是忍受不了一样拿起烟火出了门,等了很久没见他进来,沈意柔出门找他。
没有很远,刚出门沈意柔就看到蹲在路边抽烟的男人。
高大的身躯蹲下来也是很大一块,地上已经落了很多烟头。
沈意柔走过去摘了他嘴里的烟,扔进垃圾桶,让他一起回去。
“简哥,我用二十多年让那颗星星习惯了我,如今我该让他习惯没有我了,要不然,那余生该对他多残忍。”
可能是抽多了烟,简云飞声音非常沙哑,他跟在沈意柔身后进门,问她,“那你呢?”
余生对楼摘星残忍,那你呢?对你就不残忍吗?可能都没有余生了。
沈意柔在书房坐下,开始写什么东西,她笑了笑,看出来对生死已无畏。
“没关系,左右没什么牵挂。”
简云飞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始终没开口。
最后沈意柔把写好的东西交给他,“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其余的再想想看吧。”
简云飞抓着纸张一角的手青筋暴露,这是张财产清单,也是张遗嘱,继承人是楼摘星。
他走到沈意柔身前,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抬头看他,猎豹似的男人此刻没有一点攻击性的样子。
“意意,哥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哥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别这样,你这样不是戳哥的心吗?”
沈意柔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忽然之间想到了楼摘星。
他从小就是极漂亮的小孩,看起来娇贵,实际上扛着很大的压力,在他们都在玩的年纪里楼摘星已经要学八国语言和各种东西。
他父亲给他取名自“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他只在意他是不是高百尺,是不是摘星辰,而不是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