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沁看了眼霍珩的腿,如果不出意外,她跟他结婚别说两年了,就是一辈子也生不出个孩子。
但同时也是说,她只要等到两年后就能重新分配一个老公?
韩沁勉强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她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协约,正想问霍珩以后怎么办,没想到霍珩签完字之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坐着他的轮椅,溜得飞快。
韩沁愤恨的踢了一脚脚边的椅子,把协议书随手塞进包里,匆匆忙忙准备回韩家收拾东西。
她跑到路边打车回家。
殊不知,在不远处霍珩正坐在车里看着她,助理完全搞不懂霍总是怎么想的,问道:“霍总,按照法规,您和韩小姐签订协约后,就需要住在一起履行夫妻责任,需要我替您准备房子吗?”
“不用。”
霍珩慵懒的嗤了一声:“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事么?”
等了片刻,发现周深还没反应过来,拿着纸质合同照着他头扔了过去,“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过往,事无巨细,再有差池就不要让我在看到你了。”
周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老板,那房子还准备么?”
霍珩恨不得敲死这个蠢助理,“明天九点之前,我还没看到她的资料,就在墓园给自己准备个新房子。”
韩沁打车回到韩家,所谓的家,韩沁还有些陌生,她们不过是半个月前才搬到这里,因为韩爸事业的原因,他们好像一直在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躲债主,很多地方韩沁才刚住习惯便要搬走。这次是为了她和谭瀚的婚事才搬A市,但没想到这才几天,物是人非……
叹了口气,便是在不甘心,她还是要回去,面对她的那些“亲人”们。
华宜书见她回来了,亲昵的冲着她招手,柔着嗓子说:“小沁赶紧过来坐,你妹妹和谭瀚在讨论婚礼现场,不如你也过来挑挑,等你和霍先生举行婚礼的时候也能用上。”
华宜书是韩沁的后妈,在韩沁母亲生病去世不久,韩沁父亲便把她和韩筱雅带了回来。
“妈,你说什么呢?”坐在华宜书身旁的女孩娇笑出声:“姐姐分配的对象可是福布斯第一,哪能用的上这么糙的婚礼现场啊,要我说得是那种古堡婚礼才配得上姐姐和新姐夫嘛。”
“行了,怎么跟你姐说话呢?”华宜书不满的瞪了韩筱雅,转身便拉住了韩沁的手,亲切地问:“和霍先生签合约了吗?”
“签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啊?”韩沁嘴角冷笑,一进门就开始演母慈子孝,如今总算把他们的嘴脸露出来了。
生生从华宜书那抽出了自己的手,嘴角噙着冷笑,说:“还以为你要和我演多久的母慈子孝,这么快原形毕露,这就要把我撵出去?这里可是韩家!”
华宜书立刻红了眼眶,这么多年,她就这一招,明明是她在赶人,但转脸就装可怜,好一朵盛世白莲后妈婊。
如今,她又委屈地开口,“小沁,你怎么这样说?我是为你好。霍家家财万贯,但霍珩身体不好,你应该早早过去陪伴照顾,才是作为妻子应该做的,你的母亲死的早……”
“别提我母亲……”韩沁还没发作,身后的韩建国忽然窜了出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你个不孝女,敢对华姨大呼小叫,她都是为了你好。”
韩沁看着眼前的父亲,自己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多少次为了这对母女打她骂她,辱她毁她,如今竟然是非不分了,自己明明被他们陷害,他还要这样偏心?
“爸,我也是你女儿!”韩沁不甘心地喊了句。
韩建国却是又伸出手,华宜书赶紧拦着说道:“老公,你别气你的身子更重要。”扭过头来对韩沁苦口婆心地教训着
:“你这孩子就是犟,大人好话听不进,你爸心脏不好,你非要将他气病了么?韩沁,你也孝顺一些吧。”
好一张嘴,真是厉害,一开口就颠倒了黑白。
她被抢了男友,她被迫接受霍珩做分配夫妻,现在要将她赶出家门,她不过是反抗一句便被扣了要顶不孝的帽子。
好狠的后妈!
“你跟她解释这个做什么?”韩建国听着华宜书绕来绕去心烦,指着韩沁直接下了逐客令:“明天你必须搬出韩家,如果不搬,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部扔到街上,让民政大厅的人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这里,韩沁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叫把她的东西全都扔到街上?她刚签了协议,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赶出家门?
看着韩建国满眼厌烦的样子,韩沁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拿着短信去质问韩筱雅的时候,韩建国不说话了。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还默认了那种做法?
“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替我报名匹配系统的事?”
韩建国没有说话。
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男人,韩沁哪里还不明白,她就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这群人都知道韩筱雅和谭瀚的事,只有她和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爸,他们要害你的女儿你也不管么?”
韩沁努力抑制着心里的情绪,让自己不要立刻崩溃,她就是不甘心,一个父亲怎么就会对亲生骨肉如何狠毒。
“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抽到霍珩,是死是活都是你的命,但你不走连累全家!”
听着父亲如此凉薄的话,韩沁差点眼前一黑直接倒了,原来韩建国不止知道,还知道霍珩的残暴。
传闻他的第四任新娘,不想嫁霍珩,家人便凑够钱交违约罚款,谁想到霍珩大怒,一夜之间这位新娘全家消失不见。所以他们是怕霍珩报复,就要将她像丢抹布一样想要早早将她丢在街上?
韩沁的眼泪砸在紧紧攥在胸前的拳头上,最终还是无力地碎裂开,看了眼讥笑的韩筱雅,暗自偷欢的华宜书,还有一脸冷漠的韩建国。
硬在胸口憋了一口气,提着包去楼上收拾行李:“不用明天,我今天就搬走。”
韩沁回到房间,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拖着行李箱便走出了韩家大门。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哭什么哭?
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搬走吗?
离他们远点也挺好,省得自己被人像傻子一样再卖一次。
擦干眼泪,从包里掏出分配大厅给的霍珩资料,拨通霍珩的电话。随着电话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主动问他家在哪里?或者说她被人家人撵出来了?没地方可以去?
霍珩冷嗤一声:“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