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我不是刘梦!”
身上的人果然停下了,良久,他才平下气息缓缓起身。
“刘梦呢?”
我听得出他压抑的怒火,急忙说道,“她还在房里和吴凡在一起。”
“我是吴凡的姐姐……”
陈述站起身,我听见他小声说了一句,“操,天太黑了,我居然把你看成她了。”
我正欲跟着起身的动作像是暂停了,直到陈述又交代了我两句话,我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答应了。
但我依旧还是在柴火旁维持着那个半起身的动作。
陈述走的那一刻,我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捂着脸,肩膀抽动起来。
天太黑了,天太黑了。
看成她,看成她,看成……他!
我猛地抬起头,黑暗中犹能看见双眼闪动着异样的光,嘴角大大向上咧开,发出呵呵地低笑。
上辈子……
原来,上辈子我杀的不是吴凡啊……
我杀的是那个来我家借口水喝的问路人。
上辈子,我父母死的第二天,我在家早早做好饭等吴凡回来。
我的是白开水,他的是丧席上剩下的可乐。
他的可乐里下了药,农药,安眠药,我磨成粉全放了进去。
就在吴凡回来没一会,突然来了个问路人,顺便借杯水喝。
我起身去厨房给他倒,回来时发现我的水杯空了,而吴凡的可乐也空了。
我以为是吴凡喝了,现在想来,估计是那人太渴两杯都下了肚。
可那天晚上,我进吴凡的房间时,床上明明只有一个人。
吴凡……怕是早就发现了端倪。
那药下的太重,喝的人当时估计就会有不良反应……
而我在分尸时,根本没仔细看这人是不是吴凡,我潜意识就觉得是他,加上身形太相似。
我根本没有一丝怀疑。
而吴凡……恐怕当时就躲在哪里像个下水道的老鼠般偷看……
轰隆——
窗外骤然一声惊雷,我摸了摸鬓角的冷汗站起了身。
7.
黑暗中那双血红的双眼还盯着我。
我弯下身摸索出一盏煤油灯,点上。
逼仄的厨房瞬间亮堂了起来。
我把地上散落的柴火稻草塞进灶台点燃。
然后,把那只兔子提到门外。
菜刀对准脖子,噗呲割下。
鲜血顺着流出,兔子甚至都没挣扎几下,一双血红的眼还大大睁着,就彻底死去。
吴凡,是你杀死的我啊。
那这辈子,我是不是得好好宰了你?
咚咚咚的剁骨声在雨幕中响起。
今天,夜真是太黑了。
8.
我做好最后一个菜时端过去时,桌上的四人笑得温馨,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看了一眼刘梦,笑得温婉,一副知书达礼的清秀模样。
怪不得6万的彩礼也愿意给。
我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口中的白米饭,半响才吞咽下去。
与此同时,我的心中咯噔一下。
他们,哪来的6万块钱?
我们家的贫困条件在镇上是知名的了。
一年靠着卖粮食白菜,父母偶尔出去帮工才勉强生活下去。
他们哪里来的6万?
更何况还说给吴凡和刘梦两人建房子。
这钱,哪来的?
我们家是不可能有亲戚的,有亲戚也早已不愿意搭理我们了,借了根本还不起,简直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无底洞。
所以,不可能是找亲戚借。
我脑海中莫名闪过今早的画面。
我妈往枕头下藏的东西会不会就与这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