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弟弟，家里从小宠到大，惯的骄纵跋扈。
前几年被几个坏朋友带着迷上了赌博。
父母多年打下的积蓄被一夜清空，还倒欠一百多万。
最后他们又盯上了我这个唯一的姐姐，想要骗我结婚用彩礼钱给他还债。
这次，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01
我弟比我小2岁。
因为计划生育，他一出生我就被爸妈扔给住在乡下的爷爷。
上高中时，为了让我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
爷爷拄着拐杖，上门堵了他们整整一周。
爸妈实在受不了。
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我接了回去。
用他们当时的话来说。
“女孩子学习好有什么用？”
“将来还不是嫁人生孩子的命？”
“不如省下钱给我家小宝买房子，将来娶个胖媳妇！”
那时我在班里名列前茅，连老师都说将来是个考清北的苗子。
可我妈爸为贪图当地学院一年四千的补助，偷偷改了我的志愿。
明明考了650分却只能去大专学院读医护专业。
而承担了我爸妈所有期许的弟弟，却连200分都没考到，早早下学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街溜子。
尽管已经毕业6年，我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
今天刚上班不久，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我爸生病住院了！
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我一度以为我爸将不久于人世。
火急火燎地冲下楼，才知道我爸得了胃癌。
但万幸的是，没有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手术费加住院费，需要四十多万，这还是医院为员工优惠后的价格。
医院门口，妈妈握着我的手哭成一团。
让我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爸。
我皱眉，想起自己从工作后就一直放在妈妈手里的钱。
“妈，我卡里不是存了20多万吗？”
我家并不穷，爸妈早年经商手里存了不少钱。
不该连40万都拿不出来。
我妈擦掉眼角的泪珠，神色坦然。
“家里的钱都拿去给你弟买房了。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脑袋嗡的一声大了，那是我六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买房钱，凭什么给我弟！！！
我气急败坏的质问。
我妈脸上毫无愧疚，反而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
“你将来结婚，对象家肯定有房，你跟你弟抢什么？”
“什么叫我和他抢？那是我自己的钱！！！”
我妈一把甩开我的手，声音也尖了起来。
“我看你就是不愿意给你爸拿医药费！这么多年算是我们李家白养你了！早知道是个白眼狼，当初就应该听你爸的话直接把你扔河里淹死！”
说完往地一趟，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满地打滚拍腿哀嚎。
“我李家造了什么孽，他爸生病，闺女的连钱都不愿意拿？！还不如死了算了！”
来往的医生护士都是同事，看着我和我妈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一旁闻讯赶来的护士长，疯狂冲我使眼色。
我叹了口气，弯腰拉起我妈。
不管怎么说先救人要紧。
至于我那20万……
等我爸病好了再问他们要吧。
02
发小林婷婷知道了我到处借钱，大手一挥借了30万。
我又从小贷那里贷了10万。
一周后总算是凑够了钱，替我爸动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只是我爸还得住院观察一个月。
这期间弟弟一次都没没露过面。
我曾和我妈提过一嘴，让她联系我弟弟，我们仨轮流伺候。
结果她连忙摆手拒绝。
“哎呀，你弟弟毛手毛脚的，哪里会伺候人。你可别瞎出主意了。”
我被她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难道我就天生会伺候人？！谁不是干出来的？
话在嘴边，余光瞥到病床上我爸消瘦苍白的脸，勉强咽了回去。
就这样我和我妈一起，两人换班，轮流伺候我爸。
我白天上班，晚上伺候我爸。
几乎24小时连轴转。
短短俩周暴瘦20斤，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终于，在我爸住院大半个月后的某天。
那个连影子都见不到的弟弟，短暂地露了个面。
“你还知道你有个爸啊！”
“你爸病成这样，还在外面野！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妈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鼻尖怒骂，
弟弟一脸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反而笑嘻嘻地凑上前。
“我这不是忙着找活吗！爸怎么样了？”
我妈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又凑到我面前。
“姐，听说爸的医药是你拿的？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中彩票发财了？”
我压着火，没搭理他。
他见我也不理他，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尖，提着水果进了病房。
我正要跟进去，我妈拦住我。
“去食堂给你弟弟买点饭，这么早过来，肯定还没吃饭。”
我正想拒绝，她眼睛一瞪就要发火。
一想到她上次倒地撒泼打滚的样子，我不由发憷。
当即忍了怒火，拖着疲惫了一天的身子去给那混小子买饭。
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苦活累活我干，还动不动挨骂。而我弟弟好像只要活着能喘气，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能让父母觉得十分荣耀。
高中的时候，我每天早上四五点起来给他们做好饭，再匆匆往学校赶。晚上放学回来还要做饭收拾家，可在父母眼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用我爸的话来说。
“你是女的，就应该做饭收拾！”
03
想到这些，我不由挫败地叹了口气。
胡乱往嘴里塞了点吃的，就端着医院为病患提供的特供餐匆匆赶回病房。
我妈可能根本就没想过，我也没吃饭这件事。
病房门没关好，露了一道缝隙。
我正把手放到门上，就听见屋里弟弟的声音。
“高芳说没房子就不结婚。爸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我怒火一下就顶上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房子的事！
“你和高芳感情不挺好的？不行你把她肚子搞大，她这不嫁也得嫁了。咱们还能省下一大笔彩礼钱！”
是妈妈的声音。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都不相信这话是从小教我要善良的妈妈。
“对了！你姐的发小林婷婷你还记得吗？”
“就是那个小胖墩，现在出落得老漂亮了。你姐就是往她借的钱！听说家里可有钱了！”
“我让她把那发小介绍给你，你赶紧甩了高芳。”
弟弟冷哼一声
“我姐那个发小从小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是个眼睛长在脑壳上的蠢货。”
“而且她一个女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指不定私底下搞成什么样呢！”
我快被他气笑了。
他一个天天出去和女人鬼混，小小年纪就把人家肚子搞大的人，竟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对了妈，你没告诉我姐那20万的事吧？”
病房里静了静，母亲压低声音。
“你姐现在还不知道，你可千万别声张。要让她知道指不定怎么闹呢。”
“你也不要总是和你姐对着干，没事嘴甜点，多说点好话。”
“将来还指望着她赚钱给你还贷款呢！你说是不是老李？”
老李是我爸。
我屏住呼吸握紧餐盘，竭力遏制住全身的颤抖。
“你老子我都这样了，你个小兔崽子，不来看就算了，一来就是钱钱钱！”
他咳嗽了几声，传出一阵慌乱。
过了好一会才又响起声音，只是对比刚才虚脱了许多。
“我要是这次挺不过去了。家里的房子和存款都是你的。遗嘱就藏在西屋抽屉里。”
“你们姐弟俩，就你小子最不让我省心。”
“这件事你别和你姐说，知道就行。”
听到这里，我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呼吸都费劲。
“那.....我姐那20万？”
弟弟迟疑地问。
“我和你姐说是给你买房了，她没怀疑。”
我妈说完，又补了一句。
“你可千万别说漏嘴！”
“好嘞妈！那我先去找高芳了”
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门被猛地拉开。
弟弟兴高采烈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我直勾勾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