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大夫都仿佛有那个大病！你跟宁无锋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吧？为什么都觊觎我的翅膀？你想对我的翅膀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祝以茉本来是因为接触到顾念归那学术性的狂热眼神有点儿害怕被他上刀解刨，出于本能的吐槽，没想到她一提到宁无锋，顾念归的脸色就变了。　

　　先前只是严肃，现在却突然有了一丝杀气。　

　　顾念归这个人，虽然有些世外高人的孤傲，看起来不好亲近，可因为有一双救死扶伤的回春妙手，执明山庄里的人都视他为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久而久之，祝以茉看他也觉得面相里有一种慈悲的和善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位慈祥的老爷爷，突然露出这种想杀人的目光。　

　　他和宁无锋有仇？　

　　祝以茉想起自己先前对顾念归来历的怀疑，仿佛连上了新的脉络。　

　　叮咚！她的人物关系表即将更新！　

　　祝以茉心血来潮地想问，又觉得时机不对，旁边的人太多了，不方便，她就没多说。“翅膀……是有翅膀，但我控制不了，它们自己长出来又自己缩回去了，等哪天我学会控制了再展开给你看吧……只能看！摸摸也行，但不能扯也不能切！有羽毛也不许拔！不接受任何不符合人权的人体实验！”　

　　“你都长翅膀了，还能算是人？还有什么人……人权？”顾念归此时神色自诺，似乎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气只是祝以茉的错觉而已，他还乐呵呵地笑了一下。“好好好，我就看看，神女的翅膀，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瞧见的，能看到就是福分了，小老儿我哪里敢上手？”　

　　“那……那还行。”祝以茉见顾念归没有像宁无锋那样想给她整个悲伤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折翼天使，就没那么紧张了，又哄起怀里的小宝贝来。“怎么了阿林？看到姑姑就哭哭，是不是讨厌姑姑了？姑姑不是故意失约的，已经尽快赶回来了，是被坏人欺负耽误了时间才会迟到的，你别生气嘛！”　

　　江宣林被祝以茉抱起来以后就没有大声哭了，只挨着她的肩膀小声抽噎，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又可怜又让人心疼。　

　　“阿林梦见……梦见姑姑走了……”江宣林的眼泪鼻涕蹭了祝以茉一身。“去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地方，有好亮好亮的光，跟太阳一样，好多个太阳……还有好高好高的楼，一个能看见里面的方盒子把姑姑装起来，好快好快就升上去了，阿林叫你，你听不到，阿林想去拉你，也摸不到姑姑……你是不是不要阿林了？呜呜呜……”　

　　“没有不要阿林，不要过儿也不会不要阿林的，姑姑这不是回来了嘛？”祝以茉心里一惊，江宣林的这些形容，让她有些熟悉。　

　　好亮好亮的光，好多个太阳，很像是剧组拍夜戏时需要使用的大灯。　

　　好高好高的楼，一个方盒子，好快好快就升上去了，好像是酒店的电梯。　

　　江宣林梦到的场景，是祝以茉回到现实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