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费

作者:祝好运|发布时间:2022-10-25 10:32:48|字数:7246

京城里人人都说我和方景铄是青梅竹马,天赐良缘,而他却总在我和唐舒禾之间摇摆不定。

直到我和亲那天,他手持长枪拦在轿前。

我望着身如玉树的少年将军,眉心微动:“你是来送行的?”

方景铄眼里是我未曾见过的杀意:“我是来抢亲的。”

1

年末各行各业铆足了劲儿冲业绩,我们穿书总局也不例外。

往期被我们A组压着的B组,今年招募到的宿主人数竟然和我们持平。

直接把我们组长愁成黑白无常,恨不得撸起袖子下坟地里掘个没死透的倒霉蛋子凑数。

我俩苦哈哈地在全市交通事故高发地段数了三天的小汽车,无果。

组长回头看到我rì常上班时半死不活的模样,福至心灵:倒霉蛋子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我:“?”

组长:“小贺啊,局里只有你年假还没休完对吧?要不要趁着假期亲身体验一把沉浸式穿越?给你发两倍工资当奖金。”

鲁讯说过,不抗争就会被欺凌,要跟欺负你的人说——哒咩。

我:“组长,我其实不差这几个钱……”

组长:“我指的是年薪。”

我:“……但我不能辜负您对我的栽培!管他冰山还是瘪三,我保证把攻略对象调教得服服帖帖!”

组长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并承诺给我挑个安心安全安陵容的剧本。

等等,这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好的剧本啊!

好在组长良心未泯,给我安了个当朝九公主的显赫身份,给足了地位美貌的双buff。

同时降低了攻略难度,只要在两个男主里面选一个刷满100 %的好感度即可。

作为最受宠的小公主,皇帝在我及笄之年,破例拨银在宫外建造了府邸,方便我给女主使绊子,哦不,方便我和男主交流感情。

本书的男主之一是少年将军方璟铄,同我贺昕淳是青梅竹马。

可惜竹马敌不过天降,方璟铄在行军途中救下了来京寻亲的女主唐舒禾。在几日相处之下,对容貌清丽,温柔可人的女主产生好感。

嚣张跋扈的原主没少找唐舒禾的麻烦,可是她越是为难唐舒禾,便是将方璟铄推得越远,生生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消耗殆尽。

2

“殿下,听闻小方将军此次回来,还带着一个貌美的姑娘……据说是宁国公的外孙女,偏赶上国公府近日正摆着喜宴,只让她暂住在将军府。”

我手中动作微顿,锐利的灼痛感瞬间贯穿指尖。

丫鬟映柳惊呼一声,捉住了我被蒸笼烫伤的手:“殿下起了大早为小方将军亲手做糕点,他倒好,不知从哪里领了个来路不明的狐狸精回来。”

我穿过来以后,好容易把方璟铄的好感度从30 %刷到48 %,眼看就要突破半百,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来了个女主。

真是愁人。

我擦完软膏,命她把做好的糕点装进食盒:“走吧,我们去会会这唐小姐。”

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块儿下棋。

映柳高声道:“谁家的姑娘这般没有规矩,见了九公主竟不行礼?”

唐舒禾怔愣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向我叩首:“民女惶恐,拜见殿下,望殿下责罚。”

方璟铄也跟着半跪下身来,道:“唐小姐是微臣的客人,唐小姐失礼便是微臣的失礼,殿下不如将我一起罚了吧。”

没想到唐舒禾拜得更深:“将军侠义心肠帮护民女,殿下莫要怪罪。”

我:“???”

要知道方璟铄平日里最讨厌我拿公主的架子压人。

我速速加入这场茶艺竞赛,忙笑着扶起唐舒禾:“快快起来,我这个丫鬟惯会吓唬人,唐小姐可别往心里去。”

并在她扶住我右手的瞬间,皱眉低吟。

方璟铄握住我正欲拢进袖中的手指,露出几颗红肿的水泡:“怎么弄的?”

映柳答道:“还不是为将军做糕点时烫的,听闻将军今日回府,殿下天没亮就起来准备,没想到折腾了一上午,刚来就莫名被作了恶人。”

我真的是好惨一舔狗。

唐舒禾委屈得泫然欲泣,映柳也委屈得泫然欲泣……她们好像都有那个眼泪牛bī症。

此时此刻不嚎两嗓子都显得我不合群。

于是我也挤着眼睛跟风泫然欲泣道:“不打紧,我方才已经擦过药了。”

方璟铄:“你眼皮子抽筋了?”

我:“……”

他命人取来清水和药膏,我有点抗拒地扭了扭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方璟铄的眼睫温和地垂着,将药膏点在我的伤口处。

“你府上不是养了京城最好的糕点师傅,尽管吩咐他们做便是了。”方璟铄的语气有点凶,动作却很轻柔,“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吃甜食。”

“这不一样嘛。”我本着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的宗旨,腆着脸顺势将脑袋倚在他的肩上。

唐舒禾按捺不住道:“民女不打扰二位,先告退了。”

方璟铄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将我的手指搁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其认真的程度简直让我怀疑他的梦想其实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唐舒禾眼睛里摇曳的光亮顷刻熄灭,黯然退场。

我趁方璟铄没反应过来,飞快地捏了块枣泥糕塞进他嘴里。

紧紧盯着他笑道:“甜吗?”

方璟铄红了脸,避开我的目光。

头顶上冒出的48 %忽闪着,在一阵光亮后,跳转成了52 %。

接下来几天,我跟上班打卡一样跑到方景铄的面前刷存在感,可他的好感度却增长缓慢。

我决定把另一个男主律致也找来,竹马天降两手抓。

3

入夜,我女扮男装来到繁楼,这里表面上是拍卖奇珍异宝的交易行,暗地里其实也在贩卖奴隶,许多显贵都会在夜场上买各色美人回去。

“今夜的第一件商品,是个男子。”楼主清亮的声音响起。

“什么?”包厢里的人皆是面露轻蔑之色,“男人?我家里可不缺苦力。”

一个年轻的男子在议论声中,被人架上来,他的头上罩着红色的绸缎,像新娘子的红盖头,胳膊被绑在身后。

楼主轻打响指,红绸应声滑落,包厢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的面容俊美,低垂的脖颈宛如雪水洗过的玉石,清冷又脆弱——让人无端产生某种毁灭的欲望。

所有人都看呆了,一改态度,纷纷叫价竞买。

“五千两!”

“一万两!”

“我出三万!”

在一片喧哗声中,他懒散地掀起眼皮,明明是个地位低下的战俘,目光却睥睨众生。

我隔着这群争得面红耳赤的豺狼虎豹,猝不及防地与他视线相接。

他的头顶出现了闪烁的光点,最后定格在0 %。

“二十万两。”

我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我表面镇定,内心滴血地将一沓银票递给楼主:“这是定金,明日来公主府取剩下。”

楼主欢欢喜喜地接过钱,往我手心里塞了一枚小银瓶,叮嘱我千万收好。

繁楼一般以毒控制这些身怀武功的奴隶,而瓶子里正是解药。

楼主怕我不放心,又说道:“饿他好几天了,现在只吊着口气。”

他跟着我回了公主府,可能真的是饿坏了,走得慢吞吞的。

我问他名字,他也没答话,只盯着桌上的云片糕。

“你想吃这个吗?”

我递过去才发现忘了给他松绑。

他竟然直接就着我的手咬上来,尖锐的牙咬破我指尖尚未愈合的伤口。

痛得我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咬断我的手指。

他原本干燥的嘴唇染上殷红的鲜血,像死而复生的花朵。

僵持一瞬,他便松开齿关,若无其事地咀嚼着嘴里的云片糕,吞咽后不忘舔走嘴角的血水。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打量猎物的眼神,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叫律致。”

律致吃完东西,坐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我:“?”

我:“等、等、等等!你脱衣服干吗?”

律致慢条斯理地剥去上衣:“你买我来不就是为了做这个的吗?”

我:“这都被你发现……啊呸!”

云雨之事可是攻略人物用的底牌,哪有一上来就打出来的道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看到他窄瘦却不乏力量感的腰身时,我一腔热血直冲天灵盖,瞬间充满世俗的欲望。

我一边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一边忍痛将堆在他腰间的布料往上拉:“咳咳,你不用做这些,我买你不过是因为我正缺个侍卫。”

律致任由我动作,漆黑的眼瞳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半信半疑道:“就这么简单?”

我点头:“就这么简单,包吃包住包五险一金!”

律致擒住了我在他腹肌上作乱的手,声音有些低哑:“那主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或、或许……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4

很快就到了鸳鸯节,这是当地特有的节日,姑娘们会给帕子绣上鸳鸯图案,赠予自己喜欢的郎君。

同理,少年们也会在这天送礼给心上人,只不过比起女子的鸳鸯手帕,他们的礼物没有那么讲究,胭脂水粉衣裙钗环都可以送。

午后几位贵女们聚在一起吃茶聊天,暗自攀比谁今年收到的礼物更贵重,比着比着,焦点又落到了我头上……

尚书家的二小姐跳了个预言家:“据说方将军此次返京带回了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定是要拿来送给九殿下的。”

几个小姐们纷纷起哄,要我拿出来给她们瞧一瞧。

方景铄送的礼物正巧被抬进来——是一株足足有半个人高的红色珊瑚。

虽然不是他们口中的夜明珠,但那珊瑚光泽艳丽好似冬日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既然他送了礼,便表示他对我有情,至于送什么,我并不在意。

偏偏唐舒禾惨白着小脸道:“殿下莫怪,方将军见我有眼疾,夜里不可视物,这才将那枚夜明珠赠给了我,若殿下喜欢,我明日就将它双手奉上。”

此话一出,如水里滚油,用柔弱的声调,啪啪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不必了,一颗珠子罢了,方景铄也知道我看不上。”我灌尽盏中的茶水压住火气,到底没忍住道,“好茶,真是好茶。”

这么一闹,我彻底没了心情,早早把她们打发走。

映柳见我闷闷不乐,提议出门逛逛,律致作为我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跟了过来。

街上热闹非凡,沿路挂着各色花灯。

突然之间人潮涌动,我一边被推搡着往前走,一边扭头望着亮起的0 %离我越来越远。

我紧张地握紧了挂在胸前的小银瓶,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坐在一个小摊前问摊主要碗红豆冰。

摊主却说红豆冰卖完了,给我端来的冰上淋着果酿,清甜爽口,带着酒香。

我贪嘴吃了两碗,等律致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脑袋昏沉,脚步悬浮。

我发现他手腕上戴着串茉莉花串成的手链,他解释道:“方才有老人在路口摆摊,看着可怜就买了串。”

我毫不客气地把它们拨到我的手腕上:“和你一点都不搭。”

怕他抢回去,说完我便抽出手,失去平衡地踉跄着。

律致反应极快地半跪下来,由我摔坐在他的膝上。

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炫耀似的在他眼前晃呀晃:“还是我戴着比较好看。”

律致忽然笑了,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映着点点星光:“那你拿什么和我换?”

说着,目光落在我的胸前。

我显然会错了意,从怀里摸出块软帕丢在他脸上,豪气冲天:“赏你啦!”

律致摊开帕子一看:“你绣的是两只鸭子?”

“放屁!”我指着帕子争辩道:“明明是两只鸡,咯叽咯叽咯叽咯叽咯叽咯叽,我们爱你!一!休!哥!”

我高歌完,起身往前栽了个大跟头,律致认命地俯下身,撑住膝盖,道:“上来吧。”

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背上,用脑袋蹭着他的脑袋,开始胡(自)言(掘)乱(坟)语(墓):“好狗狗。”

律致扭头给了我凌厉的一记眼刀子,吓得我直接睡着。

梦里满是清甜的花香。

5

方景铄在南州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那株被唤作“深海美人”的珊瑚,夺目又热烈的红色令他想起远在京城的那位小公主,她眉间的花钿是这种红,唇上的口脂是这种红,未来的嫁衣也会是这种红。

为此他特地派人小心护送,辗转了小半月,总算在鸳鸯节这天送到了她的跟前。

她会喜欢么?

方景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他几乎要忍不住亲自登门去问。

听到唐舒禾回来,火急火燎地跑过去问情况。

却见唐舒禾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方景铄道:“唐姑娘这是怎么了?”

唐舒禾道:“殿下听说将军把夜明珠送给了我,面色不悦,便寻了个借口将我打发回来……”

方景铄惊讶道:“什么?她喜欢的竟是夜明珠么?那么大的红珊瑚她难道不喜欢吗?”

唐舒禾冷不丁被他这偏离的重点噎了一下。

“那珊瑚,殿下都没正眼瞧过呢,”唐舒禾整理好情绪,继续道,“早知如此,我是断不敢要那颗夜明珠的,现在惹得她和其他几位姑娘心中不快,还不知会在背后怎么说我……”

方景铄还无法接受贺昕淳不喜欢红珊瑚的事实,她不是自小就喜欢这种高调的东西吗?

唐舒禾的诉苦他左耳进右耳出,回神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又生出些愧疚,安慰了几句,忍不住问道:“唐姑娘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比如手帕之类的?

唐舒禾反应过来,颇羞涩地从怀里拿出早就绣好的帕子塞给他,提着裙角跑远了。

方景铄欢天喜地打开帕子,上头的针脚细密,设色精妙,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这绝不可能是贺昕淳的手笔!

莫不是唐舒禾拿错了?

方景铄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唐舒禾,只好等到第二天再去公主府问问。

哪知醉酒的我,足足睡到日上三竿。

方景铄想了整晚的说辞,见了面却憋出来一句:“你若真这么喜欢那珠子,大不了我厚着脸皮讨来送你便是,何必为难唐姑娘?”

我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那玩意儿说白了不就是床头小夜灯,九块九包邮,谁稀罕。

我拨弄着腕间的茉莉花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真的是她多想了,你放一百个心,她若不来惹我,我定不会为难她,我今日身体不适,你先回吧。”

关于帕子的问题,方景铄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却在出府前撞见了律致,少年一头乌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剑眉星目宝蕴光含,令他产生种莫名的危机感。

律致打量他两眼,嘴角浮起挑衅的笑意:“你就是一休?”

方景铄:“?”

6

我头疼欲裂地把人敷衍走,正打算回房补个觉,就见下人急匆匆地跑来说方璟铄和律致打起来了。

我:“?”

回廊间人影翻动,律致手中的长剑如冷电破空,寒意渗人,直逼方璟铄的要害。

方璟铄平日虽剑不离手,但公主府同将军府不过一墙之隔,他自然不会逛个自家后院还带武器,只能侧身躲闪。

剑锋好几次擦过他的颈侧,吓得我厉声喝了句:“住手!”

律致身形微顿,及时收了剑势。

方璟铄:“是我要同他比划的。”

说完,他将我拉到一旁,神色复杂:“这侍卫留不得。”

方璟铄四处征战,了解各个地域人的面部特征和行为习惯,律致战俘的身份自然瞒不住他。

“如今姜梁两国局势紧张,你身为公主,怎能由敌国人侍奉在侧,”方璟铄用力按住我的肩膀,“更何况他的招数厉辣阴狠,绝非善类,我劝你尽早将他打发了。”

这我当然知道,可若是你内心坚定些,我也不必绕弯子去驯服这条敌国的毒蛇。

我笑道:“你身侧的唐姑娘,尚未出阁却偏要住在将军府,表面上无辜可怜,暗地里心机深沉,要我看她也绝非善类,不如你也将她尽早打发了可好?”

方璟铄轻啧了一声:“好好的怎么又扯上她?国公年迈,早无力庇护这个孤女,我……”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难道你还打算护她一辈子吗?”

方璟铄哽住了,还想解释什么,被我冷冷打断:“你既不信我,那我的事,你也别多管。”

自鸳鸯节后,律致的好感度直接从0 %飙到了10 %,这速度简直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把人家脑子给撞坏了。

方璟铄和他打完架之后,他虽然同往常一般跟在我身边,但我们之间总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这天傍晚突然下起泼天的豪雨,雷声撼天动地,劈得我一激灵从榻上惊醒。

映柳及时递上茶水,我囫囵灌了两口,问道:“律致呢?怎么没见到他。”

映柳摇头道:“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小半天了,说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这不正是刷好感的机会吗?

我起身便去寻他。

律致的房间阴森森的,在嘈杂的雷雨声中安静得诡异。

我点了盏灯,看他闭着眼睛,额头凝着薄薄的汗。

按照套路,接下来他应该在病中拉住我的手,像只可怜的小动物哀求着我不要走,然后我从善如流地跌进他的怀里,欲拒还迎不可描述……咳咳。

我刚想开口叫他,他却如应激困兽般骤然翻身,掐住我的脖子。

我奋力挣扎着,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律致,是我。”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浪潮退去后显露出的嶙峋礁石,泛着冰冷的杀意:“是你,又如何呢?”

随着他五指慢慢收紧,我的呼吸愈发地困难,视线也因双目充血而逐渐模糊。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脖子要被扭断的瞬间,他松了手。

我连滚带爬地拉开距离,抑制不住地剧烈干呕。

等我回过神时,刚才差点掐死我的男人此刻正蜷成一团,身体控制不住地打颤,下颌线条紧紧绷着,似是忍受极大的痛苦。

“你、你怎么了?”

我试探地去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律致咬着牙,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口,我顿时了然,是毒发。

繁楼的毒不会立刻要人性命,每月毒发时却疼痛难忍,一点一点蚕食人的生命和意志。

我思绪混乱地攥着手里的银瓶,犹豫再三后,我深深吸了口气,逃下了床。

7

我费力地将昏厥过去的律致揽起来,捏起银瓶中的药丸,推进他的嘴里。

他抗拒着要吐出来,我赶紧伸出手抵住他微软的唇瓣:“小祖宗,你就信我一次,吐了我上哪儿再给你找解药去。”

律致听见我的声音,终是犹犹豫豫地咽下解药。

他涣散的目光逐渐清明,颤抖的身体也恢复平静。

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道:“你是傻子吗?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解药给了我,真不怕我杀了你?”

他的手指像死而复生的藤蔓,在我的颈侧来回摩挲着,又慢又轻。

卸下柔软的面具,露出锋利的獠牙,这才是真正的律致。

“怕啊,”我无奈道,“可是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你受苦。”

我正想把手从他的肩膀上挪下来,却被他压着手背摁了回去:“我有点冷。”

我索性把他往床上一推,拿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这样就不冷了,还是要给你再加条棉被?”

律致欲言又止道:“……还真是个傻子啊。”

第二天律致的好感度直接升到了20 %,超越方璟铄指日可待。

我怀着愉快的心情,任由映柳帮我打理蓬乱的头发。

律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接过了映柳手中的梳篦,细密的梳齿走过头皮,麻酥酥的。

我:“你还会梳头?”

律致恢复了和煦沉稳的模样:“幼时和我娘亲学过。”

他将我的头发有模有样地绾了发髻,挑了支翡翠荷叶蝶贝发钗,钗尾锋利得令我心头一跳。

我赶紧道:“繁楼剩下的几个梁人,我会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律致:“殿下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个卑贱下人,殿下要收买我什么呢?”

我仰头与他对视:“买你的忠诚,如何?”

律致俯身半跪在我膝前,冰冷的唇落在我的手背。

少年眉眼温顺,动作虔诚。

只有我知道,他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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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4 10:3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