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一个特殊技能——梦里想啥都能成真,但是做什么梦由不得我。
偶遇渣男前任那天我高昂着小头颅,傲娇地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然后喝多睡着时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腆着脸求人家复合。
醒来时,我正跪坐在地上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扯着人家的袖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我才意识到,我那不是特殊技能,是病!是大病!
1
这个同学聚会,听说蒋析不去我才去的,结果跟同桌猜拳误喝了高度酒,正要回家睡觉时,蒋析却带着她的三儿来了。
蒋析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带着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酒精上头,这一闭眼就不小心睡着了。
睡就睡吧,好死不死地梦到了我和蒋析的那点破事。
梦到他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我,和我说哪天要是不爱了也要体面地说再见。
然后转头就违背诺言,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我室友的投怀送抱。
事发当时我足够冷静,没哭也没闹及时止损,再没给过渣男一个眼神。
可能是这次真的喝多了,在梦里我好像激发了第二人格,委屈得够呛,非要问出个结果。
我拎着蒋析的领子质问他。
“说好了要好好说再见的,你怎么不讲武德呢?”
“说话不算数……浑蛋,要不……我们和好吧,重新来一次……”
重来一次,分手我先提,也绿得你个王八蛋头上芳草青青。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呢,突然有人喊我名字,我吓得一哆嗦,猛然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时,我正往蒋析袖子上擦大鼻涕。
一抬头对上满屋子同学怜悯或鄙夷的目光。
记忆如同钱塘江大潮一样拍上来,平地给我拍了个大马趴。
蒋析他娘的二舅姥爷啊,我居然又犯病了。
2
这病怪得很,类似梦想成真,但是却总不做好梦。
第一次发现是单位连续加班,开会时我忍不住打了个瞌睡。
然后梦见自己把滔滔不绝说着废话的领导一顿怼。
怼到他目瞪口呆,然后我伸出邪恶的手,狞笑着在他的地中海上弹了三个脑瓜崩儿。
那老头气得颤颤巍巍地指着我啥也说不出来。
我大笑着醒来时,就从一个高逼格摄影工作室员工变成一个扛着摄像机接私活儿的了。
医生也看了,安神药也吃了,没想到又丢了这么大的人。
我恨不得剐了蒋析,也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那个说是专治怪病的寺庙。
3
清羽寺,城外的半山腰。
接待我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满脸的皱纹都向下垂着,就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地向上挑。
他说丫头啊,你可来对地方了。
接着说要请个高人过来给我看看。
高人穿着月白色长袍,清冷的眉眼,手腕上缠握着几圈暗红色细小佛珠。
沉静的面容下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汹涌暗流。
他一进门我眼珠子差点摔地上。
这人,正是前几天被我喷辣椒水的跟踪狂!
……
妈的。
造化弄人!
妈的。
造化怎么可着我一个人弄呢!
那人见到我的一刻,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默不作声,拒人千里。
我心凉了半截,尴尬地向老人解释。
前几天坐地铁,老远就看见个人,穿着浅色毛衣和休闲裤,气质非常绝,慵懒闲适却又清清冷冷。
我边和闺蜜打电话边赞叹。
可是当我倒了三趟线,拐了几个弯,穿过小胡同,发现这个清冷大帅哥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时,我怕了。
然后我就在闺蜜的指挥下,躲在拐角拿防狼喷雾偷袭了他……
大师听完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看好戏似地瞟了面无表情的大帅哥一眼,忙过来打圆场。
“施主误会了,”他说,“俞白跟着你定是他看上了……呃呸,定是他看出了什么,要不然这小子很少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更别提跟踪了。”
难道这高人是看出来我有病?
我连忙道歉。
“大师大师,实在对不起,小的我眼瞎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计较。”
那个叫俞白的挑挑眉坐到了对面木椅上,修长白皙的指尖不疾不徐地捻动着佛珠,仿佛没听见我说话。
“那个大师啊,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已经给寺庙捐了香火,我还能为寺庙拍摄宣传片。”
他不抬眼,长睫垂下瞧不出什么情绪。
“咳咳,大师,要不我给您鞠个躬?”
我脑门子都冒汗了,他终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声音比他的人更加清冷。
“好啊。”他说。
眼皮子撩起来冷冷清清地看着我,我硬着头皮来了个九十度大弯腰。
直起身时他好整以暇地挑眉。
我咬着牙又鞠了一躬。
够记仇的,狗东西。
我鞠了三个躬他才淡淡地叫停。
他说:“道歉接受了。”
我松了一口气忙将之前的症状又复述了一遍。
说完殷切地看着这高人,等他高见。
他垂着眼,眉眼间干净的不像话,我大气不敢喘地怕打乱他的思绪。
好一会儿他才掀起眼皮。
“我只说了接受道歉,”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看着我,“可并没有答应帮你。”
我……焯。
阿弥陀佛,别动手,阿弥陀佛,打不过。
场面一度尴尬,大师清了清嗓子。
“我说小白呀,这修行之人啊万万不可有嗔念,既然小丫头已经道了歉了,你就不好再为难了。”
俞白轻轻抬手打断了大师的话,继续捻着串珠不动声色地瞧着我。
那眼神实在不像个和尚该有的,像个大反派。
我咬咬牙,回忆了一下跪求复合的羞耻遭遇,忍辱负重地开了口。
足足十几分钟,我花式彩虹屁把俞白和清羽寺上下一通夸,全程用词儿都不带重样的。
大师有些忍俊不禁了,俞白才慢慢起身。
手指着内室的一张床,命令道。
“躺上去!”
……
这么野的吗?
在寺庙?
我茫然地对上大师的眼神,大师也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说:“阿弥陀佛,小白呀……”
俞白一个眼神瞥过去,大师认怂地闭了嘴。
“先做个梦,我看一下症状。”他说。
害,想多了。
……
女修进来,点了熏香守在门口。
这一顿折腾我倒是累了,很快入睡。
睡着脑袋也没闲着。
这个俞白啊,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一个和尚还长着头发,还那么记仇,真是欠收拾。
拽什么拽呀,长得帅就不能被人当成跟踪狂了?
看出什么你倒是说啊,长嘴干嘛呢,嗯?
啊……张嘴,对,就是这样。
别动,不爱说话就点头也行,唉你叫什么劲呢,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给我点!
看什么看,你这什么眼神,哪里像个修行的,倒像个什么玩意儿成了精了。
还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扣下来当玻璃球弹。
大师的咳嗽声响起时,我被吵醒。
……
藤椅上我骑着俞白。
眼前近在咫尺的是俞白的一张俊脸。
他下巴被我捏着,头发也被人揉的松散凌乱。
而我的右手还做出扣眼珠子的动作悬在他眼前。
估计晚醒一秒钟就得扣上去。
“……呃……那个,是你要看我发病的哈,你知道吧,这不是我真实想法哈……”
大师的嘴角抽了又抽,肩膀一抖一抖的,低下头立掌紧捻着佛珠。
我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
俞白两根手指拨开我的爪子,却说。
“留下吧,能治。”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瞬间忐忑起来。
他该不会报私仇吧。
俞白自顾走了,大师显得有些兴奋,边嘱咐我住下边叫好。
他说丫头啊,你来得正好,来得正好。
哎,看来清羽寺缺的不是宣传缺的是乐子啊!
我在禅室静默了几秒,羞恼地冲着空气挥出了几招猴拳。
啊!啊!
转身下钩拳时,俞白去而复返站在门口。
他说,练完去斋堂找他。
……
焯!
4
我以为去斋堂是吃饭的,没想到是接受报复。
洗碗、拖地、打扫厨房,然后提着垃圾袋子绕着偌大的寺院走了两圈,捡垃圾。
“没意见吧?”俞白问。
“没问题,没问题,强身健体。”
“不累吧?”俞白说。
“不累不累,多运动睡眠好。”
俞白捻着佛珠笑得清风霁月。
他说,“过午不食睡眠更好。”
你姥姥啊,老子要跟你拼了!
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咬着后槽牙笑。
“大师说什么都对!”
终于熬到晚上,我心如死灰只想早点回房休息,俞白却让我跟他打坐。
禅室安静,俞白盘坐在蒲团上眉眼低垂,清冷绝美得不容侵犯。
我饿得发昏,诵经声入耳,只觉得眼前坐着的像是唐僧。
这唐僧刚欺负过我,吃了他解饿又解恨,何乐而不为。
我抱住唐僧的脑袋。
从哪下口好呢?
这张嘴巴长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说人话呢,嗯?
看我不先吃掉你。
哼,还敢躲,看我夺命剪刀脚。
我双腿缠住唐僧的腰死命攀着他。
身体不稳双手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抓。
然而我金角大王饿了半天还是力气太小了。
没几下就被反杀。
我被唐僧按着脑门儿按在地上,他也好不到哪去,腰被我缠着脱不了身。
长衫凌乱,颈侧有暗红的咬痕,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极力克制的汹涌。
“啊,唐僧要杀金角大王了,救命啊!”
我是被自己喊醒的。
事故现场,怎么说呢,反正老和尚赶来时捂着小和尚眼睛直念“阿弥陀佛。”
俞白起身拇指抹了下颈侧的血迹,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长衫。
老和尚清了清嗓子走了过来。
“丫头啊,发现自己哪里出问题了吗?”
“应该是脑子吧!”我颓丧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俞白动作一顿,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我呼吸都停下了,神圣不可侵犯那种美,大喘气都是种冒犯。
老和尚开始解释。
俞白故意逼了我两次,我便两次发病。
“压抑过多,便有执念。”他说。
我颇有些不服。
“压抑的人多了,怎么只有我反噬?你们这些修行的不也天天戒这个戒那个吗,怎么没见你们半夜梦游偷着吃肉呢。”
老和尚一噎,乐了。
“这就对了嘛,丫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在我们这儿你就释放天性,没人怪你。”
俞白整理完衣衫,血红的夕阳映着他冷白的皮肤。
他垂眸看我,声音依旧清冷,“要是想治,先戒心口不一。”
臭和尚说谁表里不一呢,瞧你那故作清高的样子,装什么隐世高手呢!
“骂出声来!”
俞白忽地低头,一双眼睛仿佛将我看穿。
我惊恐地立马噤声,脸颊火辣辣地烫。
5
本来没脸留在清羽寺了,可老和尚说:
“丫头啊,都是修行之人我们是不会笑你的,哈哈哈哈,相信我,要是笑也不是嘲笑,哈哈哈哈。”
“丫头啊,你放心俞白那小子也不能笑你,他呀天生情感缺失症,你就拿他当个木头就行,放心大胆随便撩,啊不不,不对,随便对待,脸皮厚一点嘛,治好病要紧啊。”
于是我就留下了。
当晚躺在床上时我难得地失眠了。
因为一闭眼就是即将魔化的唐僧。
白皙的皮肉、暗红的齿痕、沉静面容下隐藏的暗流汹涌……
蒋析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往出蹦。
他说彩儿,没想到你一直忘不了我,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说别自作多情了,我现在满脑子是别的男人。
他不信,我说我有病才梦游求你复合的。
他让我别骂自己,他心里不舒服。
焯!
治病,迫在眉睫。
6
我也想开了,在一个情感缺失症面前丢人可比以后回去到处丢人强百倍。
不就是坦诚相见吗,怕什么!
于是第二天,俞白让我干活时,我大胆地撂了挑子。
“没办法,我就是懒,我释放天性。”
路过的小和尚惊恐地看着我:“姐姐,你不知道吗,他会催眠!”
俞白含笑看着我,我慌忙挡住眼睛。
“别催别催,我干。”
我边干边腹诽。
俞白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说出来!”他说。
于是我硬着头皮边干边吐槽。
“还催眠,吹牛吧你,瞧瞧你那副样子,哪里像个和尚,倒像唐僧被妖怪附体了……”
起初我还带着点羞耻心。
可接触长了我便知道这个俞白几斤几两。
他也就是看着高深莫测,实际还真是个病人。
没几天我就完全放松下来。
这招还真管用,果真几天没再梦游。
我开始信赖俞白。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着俞白每日诵经,给寺庙拍摄视频。
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的镜头总是不经意地捕捉俞白。
俞白发现,会漫不经心地问上一句:“拍我干嘛?”
我慌乱地移开镜头。
“我拍你身后的檐廊。”
俞白放下书卷走过来。
又盯我的眼睛。
“拍我干嘛?”
直逼得我不得不说出实话。
“你美行了吧,你美,你最美行了吧!”
“不应该是帅吗?”他问。
果然情感缺失像个智障。
“帅帅,你最帅,你大爷的!”
他看着我恼羞成怒,却笑了。
“很好,要遵从本心!”
好嘛,遵从本心。
于是我跟拍了一整天俞白。
躲在镜头后面目光格外放肆。
雕梁画柱,鸟语花香,俞白拎着本书随便哪里一靠便是半天,我专注地拍话也很少,不过当他看过来时我总是让他笑一下。
然后按下快门。
我说,你嫁给清羽寺吧,你们好般配。
他说,只是让你遵从本心,并没有让你放飞自我。
我说,要是放飞自我可就不是让你嫁给寺庙那么简单了。
这一次他自己低着头笑了。
风抚过额角,柔软了眼角眉梢。
我慌忙按下快门,心跳快了半拍。
之后的日子便快活了许多,因为羞耻心这玩意儿磨两次也就没有了。
毕竟撩一个情感缺失症的大帅哥就像隔着屏幕撩明星一样。
毫无压力和负担,完全不需要负责任。
我每天放肆地拍俞白,拍完不等俞白问,我就主动坦白。
“今天比昨天更帅,你这五官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所以你眉头一皱,我就心尖尖直颤。”
俞白总是垂着眼瞧不清神色。
大师总是说,这就对了嘛,瞧瞧这不病就好了!
7
我在寺庙待了三周,足足撩了俞白两周。
越撩越好奇,探究之后便觉得那串暗红色佛珠缠在他手腕上说不出的违和。
怎么说呢,他垂眸时美好得常让我无端生出些破坏欲,可当他突然抬眼。
眼眸深处暗藏的汹涌又让我悸动却不敢上前分毫。
直到下山那天我才明白,这种违和源自哪里。
下山那天,老和尚说丫头啊多谢你为寺院做的这些,我再送你个年卡。
俞白那心里咨询室的,之后诵经就去俞白那。
他还说俞白也要回去了,正好让他带我。
说完扯着我就送到了寺庙门口。
午后香客不多,门外只稀稀拉拉停了几辆车,瞧不出哪辆是俞白的。
正张望,不远处一辆大排量机车冲我按了两下喇叭。
车上的人黑衣短靴,长腿支地,瞧不起头盔下的面容,却挡不住的潇洒不羁。
拉客的黑车都这么卷了吗?
我摆摆手,“不坐!”
那人一愣,摘了头盔,露出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
我第一次明白为什么帅气能逼人。
那张脸猝不及防地撞在你的心尖尖上,逼得你不敢直视。
尤其是那双眼睛。
平日里低垂着的沉静双眸,此时像出了笼的野兽透着几分霸道和桀骜不驯。
之前那种违和感瞬间消失。
我下意识去寻找他手上的佛珠,只隐约在袖口边透出一点红色,像套在野兽脚腕的禁锢咒。
这摩托我还真有点不敢坐,倒不是怕摔,就是俞白要早露出这副面孔,我是万万不敢调戏的。
见我犹豫,俞白笑了。
那笑也不同,勾起的嘴角带着浓浓的恶趣味。
“扣我眼珠的胆子呢?”
大师一把将我推到机车前。
我带上头盔束手束脚地坐端正。
这种情况我好像不太敢治了。
俞白回头看了眼我无处安放的双手。
“抓紧。”他说。
我立马象征性地扯住了他的衣摆。
他好像哼笑了一声,一脚油门轰出去,我尖叫着抱住了他的腰。
我超了速的心跳贴在俞白坚实的后背上。
每次我勉力起身,都会重新砸回去。
好在俞白没什么反应。
修行的人,不近女色的吧。
情感缺失体会不到尴尬吧。
终于回到市区,俞白一路将我送回了公寓附近。
我狐疑地看他。
“就……我住哪儿,也能算出来?”
俞白摘了头盔,那笑容仿佛说我是白痴。
“街对面,我咨询室。”
我:“……所以上一次不是跟踪?”
俞白只是笑,邪气挡也挡不住。
“所以,晚上请我吃肉!”
“啊?你不是出家了吗?”怎么能吃肉呢。
“尘缘未了。”俞白抱着头盔那姿态像拎着金箍棒。
我听见自己心脏“咕咚咕咚”猛跳两下。
我是想和他一起吃饭。
“可是,可是,我晚上……”我晚上约了蒋析啊。
俞白说病情稳定之前不能再接触容易让我情绪波动的人,所以我也不敢说。
“有约?”俞白挑眉。
“啊,倒也没有,就是,就是想休息一下。”
俞白笑笑没说什么,只说先去工作室诵经再让我回家。
他笑得我心虚,诵经时我还在后怕。
俞白不会猜出来我撒谎了吧,要是猜出来我不遵医嘱,和蒋析吃饭他会不会不给我治了。
诵完经才惊觉自己睡着了,猛地醒过来,只见俞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以后治疗和山上一样,想夸我放开了夸,我受得住!”
“我又犯病了?”我惊得嘴里都能吞灯泡了。
俞白手背一抬,把我下巴归了位。
“没有。”他说。
啊,他抬我下巴,太他妈帅了。
“那个,以后治疗你尽量穿白大褂吧。”这么野我实在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