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费

作者:粥呀|发布时间:2022-10-25 11:06:42|字数:6762

正月初十,黄道吉日。

我听着外头喜宴上的吵吵嚷嚷,偷偷从怀里拿出藏了一天的糕点。

捂了一天的糕点带着体温,勉强填饱我饿了一天的肚子。

真是没想到,容珩一个司礼监提督,婚礼的排场居然这么大,吹吹打打了一天还不算完。

好在我早有准备,否则恐怕会成为天朝第一个饿晕在洞房花烛夜的新娘。

司礼监提督,在长街上随便抓一个孩童问一问,都能张嘴说一句万人之上,权倾朝野。

别问我为什么嫁给个太监,除非你想嫁个暴君。

当时摆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

要么嫁给君无夜那个残暴没有人性的君主,要么嫁给空有其表残缺在里的提督容珩。

我果断选择了容珩,比起没命,我更情愿守活寡。

婚约定下的那几日,世家小姐纷纷以我为耻。

也不怪她们,堂堂太傅之女居然嫁给了一个太监,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

大红喜烛散发着莹莹之光,打在雕花小窗的明纸上,被喜帕遮挡住视线的我,只能低眸望着地上那小心翼翼闪烁着的烛光阴影。

直到,视线里的一片红跃入。

随着一声夫人,我抬起了眼,终于看清了我要嫁的这人。

只是。

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以为坐上了司礼监提督这个位置的太监,是一个一脸横肉,面色可憎,阴阳怪气的老东西。

可眼前的人,身量修长,漂亮的就跟话本上形容的那样。

原来,玩弄朝纲,人人惧怕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太监容珩,是这么一个谪仙儿般的模样。

天知道,我的心底,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不亏!

这么一副好相貌,以后,光是看着,我都能多吃一碗饭。

察觉到我的目光,容珩薄唇微抿,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浅弧。

“夫人为何这般看着咱家?”

声音平和,一丝喜怒都不曾外露,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因为你漂亮”,立马淹没在了那一双隐隐透着冷意的幽幽眼眸里。

我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位,是何等人物。

司礼监提督容珩,以一己之力,搅得整个天朝天翻地覆。

半月前,老皇帝突然驾崩,受群臣拥护百姓爱戴的前太子,发动宫变失败,被禁军擒下投入大狱,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龙椅前站着的可不就是太监容珩吗。

那还得了。

听说,那一日朝堂上的柱子都被染红了。

只要有站出来反对的,立马就有禁军上前,剑拔头落,血溅三尺。

朝堂之上,别说文臣,就连上过沙场的武将都被容珩的手段惊了。

至此,朝堂上再无反对之声。

就在众人以为容珩会坐上龙椅,结果,他却很随意的指了指,就是现在的天朝皇帝君无夜。

众大臣纷纷擦了擦额头,好歹不是太监当了皇帝。

后来,君无夜登基之后,本性暴露,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容珩会指他了。

君无夜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要把天朝往没了上推呀。

许是迟迟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容珩身上的冷意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我立马从那些听过来的消息中回神。

话本上说,当一个男人问你问题,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时候,就眉眼含春的低头,然后,双手搅拌着衣襟,作出一副紧张的模样,这样,男人会以为你是在害羞,便不会追问你、难为你。

可话本上没说,要是你面前站着的不是个男人,是个太监。

又该怎么办?

容珩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纠结,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我的身侧,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夫人慢慢想,咱家今晚有的是时间。”

这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久闻提督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心中自然是无比敬佩。”算是对他的回应。

反正我也知道,说什么他心里都不会信。

容珩依旧表情淡淡地看着我,一双眸子精明得可怕。

“夫人与咱家这么生疏,是因为没饮合卺酒的缘故吗?”

音落,一杯酒递到我的面前。

“夫君见谅。”

乖顺是我目前最好的保护屏障。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合卺酒饮完,气氛突然冷清下来。

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出嫁之前,那些画着小人打架的图册,我看了足足一摞。

只是容珩情况特殊。

他不行。

于是我坐在床边默默不语,免得戳到容珩痛处。

想着听说的那些关于眼前这位儿的传闻,我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免得惹怒了面前这位笑里藏刀的主儿。

“夫人可知接下来要做何事?”容珩突然开口。

“该梳妆。”我回道。

容珩明知故问,我便装傻充愣。

“那梳妆过后呢?”容珩不急不缓地追问着。

这什么人,明知自己不行,还偏要提及那事!

我心中有些薄怒,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耐着性子,嘴角微扯。

“花有清香月有阴。”容珩动手解开了我的腰带。

那句诗的上半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看着容珩的动作,恶向胆边生。

一个太监,还能把我怎么样!

充其量就是过过瘾罢了。

任何能够讨好容珩的机会,我都不会错过。

于是,我主动揽住容珩的脖颈,学着画上的小人儿那样,贴了上去。

容珩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不过,容珩似乎很满足于我的主动,他紧紧封住我的双唇,缠绵又热烈的亲吻险些让我喘不上气来。

一阵阵酒香从他的口中渡到我的口中,我隐约也有了些醉意。

容珩微凉的手开始扯着我的衣衫,眼见只剩下一件肚兜,我有些羞赧地抬手,想要挡住他进一步的动作。

这个死太监。

真特么会玩。

果然,越不行的男人越变态,越想放开了玩。

我有点后悔,现在装傻还来得及吗?

“夫君……”

我故作娇喘,抬手想要推搡他,意外划过他的身下,炙热有硬度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难道是我醉得出现幻觉了?

下面不该是空空的吗?

自我怀疑的同时,我追寻真相的手微微往下放了放。

还没等我摸到,容珩立马后撤了一步。

“夫人,慎行。”

容珩说话的时候,气息都是阴嗖嗖的。

仿佛刚才要把我拆腹入骨的不是他一样。

我抬眼看容珩的时候,容珩也在看我。

四目相对之间,刚才那点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那个……”我犹豫着开口,可话还没问出来。

容珩直接起身:“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夫人早些休息吧。”

“……”

跑什么?

我偷偷跟到门口,就听见他在吩咐下人去备一桶冷水。

话本上只说,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冷水压下欲望。

可缺了块肉的容珩,要冷水作甚?

不对劲!

……

我本想再仔细观察观察,可接下来几日容珩都不见人影。

莫不成是在躲我?

我心中的疑云越发浓厚。

直到归宁日前夕,容珩才现身府中。

容珩备的厚礼整整装了十辆马车,可他犹觉不足。

“夫君莫不是要把家搬空?”

我看着库房里的下人进进出出,很是担心未来的生活质量。

“不怕,我家底雄厚。”容珩抬了抬手,下人便又装了好几车。

罢了,随他吧。

我想,容珩大约是为了他司礼监提督的面子。

回到太傅府,门口人山人海,说是十里相迎一点也不为过。

我知道,这里面得有一多半的人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谁叫我嫁了个太监。

……

娘亲见到我,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在容府受委屈。

我回握着娘亲的手,无声地告诉她,我一切安好。

此话确实当真,容珩纵有万般不是,但有一点不错。

那就是--他府上没有姬妾成群。

后院不会起火,家事也无须操心,我这个容夫人其实很清闲。

“岳父,岳母。”容珩没有摆司礼监提督的谱,将礼数做得周全,也算是给了我很大的脸面。

我眼瞧着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脸色垮了下来,心中暗笑。

“姐姐新婚大喜,妹妹特意备了一份薄礼献上。”

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妹,南荷,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刷存在感。

当着众人的面,我自然不能上演一出姐妹不和,于是伸手接过。

拿到礼盒的瞬间,我立马知道了她所谓的“薄礼”是什么。

盒子里细碎的声响,我熟悉得很。

“姐姐不打开看看吗?”南荷开始发难。

这个蠢货。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笑的得体。

“妹妹一片心意,姐姐自然要回府慢慢领受。”

我提起裙摆正预迈过门槛回府,南荷暗戳戳地伸出一只脚。

她大抵是想看我跌个狗吃屎,顺便再将礼盒里的东西摔落一地。

不过很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早就猜到南荷会使坏,我时刻紧盯着她的动作。

在她抬脚的瞬间,我便利落地收回了腿,一个假动作唬得南荷信以为真。

于是失去支撑点的南荷,直接在太傅府的门前,给众人表演了一个劈叉。

听着众人的哄笑声,我借口去扶她,顺势将那礼盒塞入容珩怀中。

这便是容珩的好处了。

纵使南荷蠢笨无比,却也知道不能招惹容珩。

礼盒在容珩怀里我很放心,就是怕他看见里面的东西。

待会儿得找个机会,将礼盒里的东西清空。

太傅府早已备下宴席,几日没吃家里的饭菜,我思念得很。

于是宴席之上,只有我吃得欢快,其余人看着位高权重的容珩,各个都如履薄冰。

那日的宫变,他们可都是亲历者。

“小心刺。”容珩见我吃鱼吃得粗心,端过我的碗碟开始为我挑起鱼刺。

我盯着容珩的侧脸,一时入了迷。

容珩本就生得精致好看,尤其是认真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镀上了一层光。

“夫人慢用。”容珩抬头撞见我的眼神,眼底暗含了些笑意。

这死太监,必定是在笑我花痴。

我赶紧埋下头吃我的鱼,好躲过众人的目光烁烁。

许是大家见到容珩心情还算不错,宴席上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

“喝尽兴点。”我提着酒壶,不时给容珩的杯中添酒。

那件事,我心中记挂得很。

那就是容珩到底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好不容易逮到容珩的人影儿,我必须要在今日得到一个答案。

于是我费尽心机,意图灌醉容珩。

从太傅府离开时,容珩醉得里倒歪斜,甚合我意。

回到容府,我驱散开了下人,准备亲自动手伺候容珩,顺便验明真身。

可等我端着一盆水回到房中时,容珩好端端地坐在床边,脸上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敢情他的醉都是装出来的。

想必我的心思,他也早就一清二楚了。

容珩身边摆着南荷送的那个礼盒,盖子已经被打开,而里面的东西,也少了些许。

原以为容珩醉了,我便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心中暗骂着自己榆木脑袋,我放下手中的水盆,上前收走礼盒。

“我这就丢掉。”我紧张兮兮地看着容珩,生怕他被激怒。

不过看样子,容珩脸上并无不悦。

“丢掉作甚,是好意头。”容珩开口。

南荷送的是”早生贵子”,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就是花生不大好吃。”

“……”

死太监还挺挑剔。

我心中有些郁闷,容珩清醒得跟什么似的,看样子计划很难成行。

“夫人今日也累了,早些睡吧。”容珩站起身。

我有些急了,赶忙上前挡住了他的脚步。

“夫君可是还有公事?”我仰头问向他。

“没有。”容珩声线平和。

“那为何要走?”想必是容珩今日对我太良善,我竟胆大到追问起他来。

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我心中一阵羡慕,容珩可真是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夫人总是这般看我。”容珩抬手覆住我的眼睛,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看你。”

睫毛不停刷过容珩的掌心,他大约是痒得受不住,于是收回了手,还给我眼前光明。

容珩耳尖弥漫着一丝可疑的红,我觉得我好像抓住了容珩的弱点。

他真的很怕我的撩拨。

或者说,是很难抗拒。

……

一如大婚当日,我们又滚做一团。

只不过这次容珩学聪明了,他握住了我两只手的手腕,扣在我的头顶。

我与容珩力气悬殊,只能纵容他任意妄为。

不过为了解开心中疑惑,我咬紧了后槽牙。

豁出去了!

我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逗笑了容珩,这还是自成婚以来,我第一次在容珩脸上见到笑容。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挣开容珩的手。

容珩用的是巧力,并没有抓疼我,我想他心底还是挺会体贴人的。

我动手为容珩宽衣解带,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

笨手笨脚地脱下容珩的上衣,我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

容珩赤裸的上身上,触目皆是惊心的伤痕。

“疼吗?”

我问了一句废话,许多伤痕深可见骨,不疼才怪。

“早就不疼了。”容珩穿起衣衫,趁我震惊不已时,悄悄离开了房间。

等我反应过来时,房内哪还有容珩的身影!

这死太监,绝对是故意的!

难怪他会容许我去宽解他的衣衫,原来是想用身上的伤痕吓我一跳,好能顺利脱身。

我披了件斗篷,起身打开房门。

下人已经回到门口,我叫来一个问道,“提督人在何处?”

“回夫人的话,大人去了书房。”

书房?

呵。

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一个太监!

书房柔和的烛火打在小窗上,映出容珩的身影。

理了理衣衫,我抬手叩响了门。

“过来怎么不将斗篷系好。”

容珩并没有对我的到来,表现得有多惊讶,他修长的手指勾起斗篷的带子,想要为我系紧。

侧身闪过容珩的手,我顺势进入书房。

“总归是要脱掉的,就不劳烦夫君系了。”

手指微抬,我带有几分撩拨地拂掉斗篷,而后将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容珩的眸色愈发加深,呼吸似乎也多了几分急促。

大约是穿衣穿得急,我上衣的带子系得凌乱难解。

原本是想让自己看起来魅惑勾人,可如今展示的却是笨手笨脚。

心一急,我就用上了蛮力。

不过这该死的衣服质量也忒好了,任我如何撕扯都完好无损。

松开手中被我折腾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我想着还有何旁的法子可以一招制敌。

“怎么不继续了?”容珩的声音里带着闷闷的笑意。

这是在笑话我?

我感觉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容珩,你给我等着!

我扯了扯领口,半露着雪白的肌肤,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走到容珩身边,我踮起脚,将下巴靠在容珩的肩上。

“夫君给解。”我与容珩咬着耳朵。

接着,我就见一抹红自他耳尖蔓延。

不知他衣服下的肌肤是不是也白里透红,我盯着他有些松散的领口,兀自想着。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

话未落,容珩直接掐着我的腰,将我提到了窗边,抬脚一勾,将斗篷铺在窗框上,而后将我放了上去。

身后的窗扇,应动而开。

抬头便能与月光遥遥对视,我有些羞赧地推着容珩,可他纹丝不动。

“夫人不是喜欢刺激?”

容珩拉着我的手缓缓地向他身下探去。

“不如就在这里,完成新婚之夜没做完的事,嗯?”

嚯。

在这儿?

谁能想到,这死太监这么不要脸!

“嗯?”容珩发出的尾音,意外的勾人。

“要不我们还是……”我嚅嗫着。

“还是算了?”容珩微微侧身,似乎打算放过我。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我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放弃。

“要不我们还是回床上?”我提议道。

容珩摇了摇头。

“那不然,书桌上也行。”

只要能验明正身,硌一点就硌一点吧。

“满桌的圣贤书,夫人莫不是想要玷污礼义廉耻?”

容珩特意拉长了尾音,我脸唰地就红了。

不行不行,圣者为大。

“那再不济,干脆站着吧。”

反正总比坐在窗框上要强。

“咱家竟不知,夫人这般奔放。”

容珩的打趣让我羞愤难当,连忙去捂了他的嘴,免得他说出更加羞人的话。

容珩没有抵抗,就这样乖乖地被我捂住了嘴,一双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我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夫人就这般好奇?”

大约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容珩主动牵起了我的手,准备带我一探究竟。

我心中一喜,可下一秒容珩的话,不亚于兜头一盆冷水浇下。

“夫人可做好承担知晓的准备了?”

我……

显然没有!

若容珩果真不是太监,那便是犯了欺君大罪,连坐下来恐怕连太傅府都难逃一劫。

我当然能够将真相烂在肚子里,可总免不了要担惊受怕,恐怕往后再无安生觉。

就算我的怀疑出了错,容珩真的是个太监,可我探了他的身子,毁了他的脸面,他又怎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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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9/17 4: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