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费

作者:丁家羽|发布时间:2022-12-30 13:13:44|字数:6829

我的第一任夫君,我还没进门,他就把我给卖了。

我的第二任夫君,我们还没圆房,他就先挂了。

我的第三任夫君,说起来多少有点儿羞耻,按照辈分,他得管我喊一声母后。

……

我第一次见到宋子砚的时候,正爬到树上帮九公主去够一个风筝。

那年他十二岁,我也十二岁。

记得当时看着他过于惊艳的长相,以及一身灰扑扑的太监服,我还躲在心里为他可惜了一下。

“你是哪家的闺秀?怎么还蹿到树上去了?一点儿都不懂得矜持。”

宋子砚冲我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拿鼻孔看我。

这我能忍?

我赵青黎是挺能苟的,但那只限于对方权势比我大的情况。

我把摘下来的风筝递给九公主,一手差点儿没戳到宋子砚的鼻子。

“你又是哪宫来的小子?这闲事儿……都管到你祖奶奶的头上了!”

可不是祖奶奶嘛。

我被一顶小轿抬进宫,做了老皇的才人,手中虽无实权,收拾一个太监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子砚却不屑地把腰一叉,撇着嘴问我:“我叫你一声‘祖奶奶’,你敢答应吗?”

呀,他还跟我演上《西游记》了?

看把他给能的。

“你敢叫我就敢答应。”

宋子砚似乎是觉得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干脆把脸凑近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甚至伸手摸了摸我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叹了一句“这发型倒也别致”。

在这之后,他朝我招手。

等我慢慢挨过去的时候,他猛地在我耳朵旁边吼了一声“祖奶奶”。

我气得拿眼睛瞪着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九公主却猫在我身后“吃吃”地笑,探出脑袋对着宋子砚喊了一声“四哥”。

四、四哥?

完了完了。

我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你说这小九也是。

她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非得等我闯祸了才站出来讲清楚。

所以说,他们这一家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那是个顶个儿的从外烂到里,装了一肚子的坏水儿。

我站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手里的丝帕,摆出来的表情类似于,“我知道错了,但我是长辈,所以我不好真给你跪下”。

许是被我的鹌鹑模样所取悦,宋子砚笑出了一口的大白牙,故意亮着嗓子问:“这小丫头哪个宫里的?还挺有趣儿。”

接着,他把大手一挥,当众抛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此人我要了——这没事儿的时候留下来逗个乐儿,也是极好的。”

九公主笑得更欢了。

她拿手朝我一指,眼睛却看着宋子砚。

“这是昨儿个才住进云烟阁的赵才人。四哥若是真的想要,可得好好儿地去把父皇给求一求咯。”

自打知道了我的住处后,宋子砚就时常往云烟阁的附近跑。

这直接导致了,无论我是出去遛弯儿还是办正经事儿,总能和他遇上。

“喂——”

这天,我拿了画纸准备往附近的湖边写生,在装作没看到宋子砚的情况下,仍是被他给叫停了脚。

我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待转头回去的时候,我已为自己换上了一副无可挑剔的笑脸。

唉,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宋子砚他是老皇最宠爱的儿子,没有之一呢。

太子为长,他为嫡。

孰轻孰重,至少在老皇嗝屁前,我必须分得清清楚楚。

“大梨子,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你才是大梨子。

你们全家都是大梨子。

“呀,是四皇子啊,我刚才都没能瞅见你。”

宋子砚悠悠达达地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

其实说句实在话,光是瞅他这副贱嗖嗖撩拨人的表情,我就想揍他丫的。

可我能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未婚夫勾搭上我爹娘,听从他们的安排,入宫给一个行将就木的抽巴老头儿做妾。

这就叫形势比人强。

所以,打从那天起,我给自己重新规划了目标。

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苟和钱。

苟,能让我活得长久。

钱,能让我活得滋润。

“喂,想什么呢?竟跟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那么久。”

宋子砚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冲我笑出了一口的大白牙。

我更想扇他了。

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自是有资本任性。

可剩下我呢?

我现在生是宫中人,死是宫中鬼,但凡一个行差踏错,便难免一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这皇子和才人,它好说不好听啊。

我躲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对上某人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我真是会谢。

“没想啥,我就是简单构思一下待会儿要画的东西。”

宋子砚明显不怎么信我。

但他瞄过一眼我手里的画具,仅是若有所思地摸上了自个儿的下巴。

“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大梨子。你说,这上到娘娘下到宫女的,她们为什么……总爱找你买画儿呀?”

听他问起这个,我倒一时来了谈兴。

由是,我刻意略过“现代和古代存在信息差”的这一点,认真同他分析我的赚钱心得。

“宫里那拨画师的技艺,自是高超的,我和人根本就无法比。可他们作起画来呢,中规中矩的不算,更少了一股子……这当中最为重要的灵性。再者说了,便好比是你,这平常吃惯了大鱼大肉,总是盼着哪天可以换换口味,用些清粥小菜的吧?”

宋子砚点点头。

但他的不解,较之方才却更多了些。

“大梨子,你家里人……是对你不好吗?还有,你——很缺钱吗?”

这该怎么说呢?

想当初,我被一辆帕萨塔直接怼回了几千年前。

我来到这儿的时候,原主已长到了八岁的年纪。

所以,原主的爹娘是重男轻女,剩下我这头儿,则是始终不大能够融进那个家庭里去。

见我发呆,宋子砚以为我是在难过。

他干脆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脑门,带着满脸的嫌弃道:“先还觉得你有趣得很,如今却变得越发不中用了。啧,没意思。”

稍微顿了顿,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了一声,忍不住拿手拽上我的袖子。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把你卖进宫里的那个什么中郎将,他最近被人套着麻袋,给狠狠地打了一顿。啧啧啧,对方下手那个狠啊,听说肋骨都打折了两根。”

我当然明白宋子砚的意思。

同时,我也明白他对我的那份儿好感。

但好感不能当饭吃。

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根本就隔着鸿沟天堑。

另者说,就像你看腻了园子里的牡丹,有一天你忽然见了一丛芍药,便会觉得那是你瞧过的最娇美的花儿。

所以,且对上面前的目光灼灼,我只能是朝他装傻充愣,外带祈祷他早些出宫建府。

“那可真是应了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过,还是谢谢你把这个消息带给我。”

我扬手往湖边的方向指了指,神色自若地同宋子砚说着再见。

“如果四皇子这头儿没有其他的事儿,我得凑着天光好的时候,赶紧把沈婕妤要的这幅画儿给画完了。”

宋子砚却黑了脸。

他一把把我给拦下,手里甚至还拽着我的袖子。

“赵青黎,我不信你全然不懂我对你的心意。”

我去。

他这是要弄死我啊?

我且缩头缩脑地往四周打量了一眼,跟做贼的忽然听到警报响差不多。

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我这才稍稍放回一些悬着的那颗心。

“宋子砚,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一连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他是我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依然得惯着”。

再开口,我吼出去的分贝果然降到了可控范围内。

“你对我啥心意?啊?我是长辈,你是晚辈,我是才人,你是皇子。我除了对你敬而远之,我还能对你干嘛?”

见我终于被他逼得破了功,这小子却跟打了鸡血似的,是顺着袖子,干净利落地把我给拉到了他的怀里——拉得我的心跳都罢工了两秒钟。

“你还是变回了那个真性情的你。大梨子,我很高兴。真的。”

这人指定有点儿什么大病。

也得亏老皇秉承着“立长不立嫡”的祖训,没把江山交给他所宠爱的四子。

其他的暂且不论,就凭宋子砚这副恋爱脑,哪怕是他成功坐上了那把龙椅,也会是个“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于是,我没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说……你究竟有什么可高兴的?这《论语》讲得好哇,一日三省吾身。你功课做完了吗?去看过皇上了吗?丞相家的嫡小姐,你的未婚妻,人打从晌午那会儿就往宫里递了牌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她?所以我的四皇子,你能不能把这些问题……通通都给解决干净了,再来决定找我还是不找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实在是有点儿违背了自个儿“一苟到底”的初衷。

所以,我又压低声音跟他说了句抱歉,说我原本也没想着要去顶撞他。

宋子砚却冲我龇出他的大白牙,一双手在我身后箍得更紧了些。

“你居然——有留意我的行踪大梨子。还有,我喜欢你喊的那句‘我的四皇子’。”

我承认我有被打击到。

因为他这人的脑回路和别人长得不一样。

我且按下心中深深的无力感,央求宋子砚先放了我再说。

他却得意地拿下巴往四周点了点,同我显摆他的实力:“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我的暗卫。我敢跟你保证大梨子,这方圆五里,连只苍蝇它都飞不进来。”

怪不得他这般胆大妄为呢。

我又想翻他白眼了。

“四皇子,算我求求你。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可宋子砚是谁?

他被皇帝皇后娇宠着长大,除了皇后没能寿终正寝这一点,他一路上可说是顺风顺水。

所以他才养成一副不食人间愁滋味的模样,一旦认准一件事儿、一个人,便未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不,他又开始给我洗脑了。

“我知道你眼下还不能接受我,觉得我对你是心血来潮,一时的新鲜感。”

难道不是吗?

他可别跟我胡咧咧什么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那套。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我只敢不明显地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站,用以缓解自个儿麻掉的右脚。

该怎么说呢,反正我就是被迫地看他表演,躺平了任他cpu我。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打从出生起,我见到的女人统共分两种。一种是飞扬跋扈的,好比我母后,又好比九妹她们。另一种则是中规中矩的,好比伺候我的那些个宫女,又好比丞相府的嫡小姐。”

说到这儿,他把我深深地望了一眼。

“而自从见识了生动得……像是天上的飞鸟的你以后,我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所以,我想和这样的你相处试试看。我在想,如果必须选一个人陪自己度过余生的话,我希望那个人会是你。”

不是,他这是几个意思?

合着他搁这儿跟我玩儿围追堵截的这套,就是把我当备选?

还试试看。

他可真是个老六。

大抵是瞧出我脸上的不善来,宋子砚拿手箍着我的身体晃了晃——跟个管主人讨鱼干儿吃的猫咪似的。

“不如这么着吧大梨子,你不是见天儿地给她们画画儿赚银子吗?这银子由我来出,然后……你用省下来的时间陪我。这样,咱们不就能一举两得了吗?”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我撇撇嘴,装作没听明白他的提议。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为了他施舍的仨核桃俩枣,我不可能把自个儿的终身幸福给打包送上。

见我这头儿没动静,他干脆伸出一根手指头,对我诱之以利:“每个月一千两,如何?”

所以说啊,论权谋,还得看在宫里头长大的这些个小崽子。

他这不就把我给轻松拿捏了嘛属于是。

我也冲宋子砚伸出一根手指头,还学着他的样子朝他龇牙一乐:“再加一千两。”

“成交。”

宋子砚把我勒起来转了一圈。

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没准儿谁瞧了去,会真以为我和他有点儿啥。

而多年以后,我们俩再回忆起这副场景,我嫌他瞧不起我的人格,竟试图拿钱来砸我。他则是怨我对他动机不纯,看上了他的钱,却没看上他的人。

不过,我和他仍是感激上苍给的这段缘分。

我和宋子砚同进同出的事儿,即便是做得再隐秘,到最后,还是被有心之人给传了出去。

原因很简单。

因为所谓隐秘,只有我一个人在默默地努力。

剩下宋子砚呢,他每回来云烟阁找我的动静,跟猪八戒腾云驾雾往高老庄找媳妇儿时的都有一比,别人能不知道吗?

所以,在丞相府的嫡小姐寻上门的时候,我的内心虽不能说是波澜不惊,但也勉强算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嫡小姐叫沈晚辞,很娇气的一个名字。

嗯,人也够娇气。

她俏生生地往那儿一站,我见犹怜。

总之,面对兴师问罪的她,我的内心充满了“我不是人”的负罪感。

“听说,就是你一直缠着子砚哥哥的?”

冲我问出这句话之后,沈晚辞的眼圈都红了。

我当下一甩帕子,摆了满脸“你可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的表情,是上前就拽住了对方的手。

“我早便听人夸这丞相府的嫡小姐啊,是个万中无一的妙人儿。可今日一见呢,我反觉得撂下这话的那些个碎嘴子……着实是含蓄了点儿。”

我再是把人给上下打量了一回,真跟婆婆相媳妇儿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唉,要说也怪子砚这孩子的脸皮薄了些,他心里明明就盼着能早些成婚,却又抹不开面子去见你。”

沈晚辞被我说得脸都红了,既想听,又不好意思明着问。

反正那天下午,我拽着她坐在我的屋里,是足足侃了几个时辰的大山。

这件事情,直接导致日后沈晚辞把我堵在云烟阁的大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骗人感情的混蛋。

她说我不配做她的闺中密友。

当然这是后话。

而我所惹下的麻烦,又何止是眼前的这一桩呢。

这不,几乎是沈晚辞刚走,宋子砚就黑着一张脸登了门。

唉,也怪不得人都说“钱难赚,屎难吃”了。

为了每个月能准时把他承诺给我的小钱钱拿到手,你说我容易吗我。

“听说沈晚辞走的时候……是笑着走的?”

宋子砚微眯着他那双桃花眼,里头是波光潋滟。

而我却闻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我可真累。

你说他们两公婆闹别扭,倒把我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儿?

我哄完这个还得哄那个。

烦。

“我那不是……怕她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撒手嘛,这才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她。”

宋子砚冲我“切”了一声,伸出右手把我的麻花辫给扯过去。

“你怎么说都算是这宫里的正经主子,你会怕她一个没嫁进来的小丫头?”

那我可太怕了。

亏他说得出口。

请问,我一个连宫都不配住的小小才人,堂堂丞相府的千金还制不了我?

多半是瞧出了我的心理活动,宋子砚拿手朝我一指,把他的后槽牙咬得“嗑嘣”作响。

他先是把我拽过去,掐上我的下巴“啧”了一声,后又是狠狠一跺脚,视死如归地道:“你给我等着赵青黎,我这就给你挣一个更高的位份去。”

他说啥?

他说他要给我挣位份?

他这脑回路可真是清奇得感人啊!

这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儿子泡了老子的妞儿,还蹬鼻子上脸地管对方要好处?

他是疯了吧?

“我说宋子砚,你给我回来!”

那天我并没能追上疯了一样的宋子砚。

不过,后来事情的发展,它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才人赵氏青黎,柔嘉淑顺,丽质轻灵,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梨贵妃,钦此!”

我跪在地上谢恩,双手颤颤地接过礼事太监递上来的圣旨,扫过一眼上头的那个“梨”字,我的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这下好了,我成了宋子砚名正言顺的后妈。

我得管他喊一声孩儿,他得管我喊一声母妃。

所以,我真是不能理解宫廷里的这些个爱恨情仇。

老皇是跟集邮似的,不停地往宫里划拉美女,却选择对自家儿子的逾越之处睁只眼闭只眼。

剩下一个宋子砚,他挖老爹的墙脚挖得理所当然不说,还敲锣打鼓地替我去讨了封号回来。

更有,想想他才是初中生大小,我这心里就更别扭了。

思及自个儿真正的年纪,我抬手放在胸口,摸上那里所剩无几的良心,我感到有点儿疼。

罢了罢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

一切顺其自然吧。

……

接下来的时间,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岁月静好。

我依然住在云烟阁。

只不过,原先住在这里的其他几位小主搬了个干净,就连沈晚辞想过来见我都通报无门。

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

没人能大过我去。

期间,我爹以及我那个很便宜的前男友,曾先后不下十次地找过我,都被宋子砚给骂了回去。

记得有一回,九公主看看我,再看看蹲在地上给我剥葡萄的宋子砚,小姑娘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很老成地感叹了一句“冤孽啊冤孽”。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宋子砚把葡萄喂进我的嘴里,转头骂九公主。

想想不过瘾,他又对人补了个“滚”字——气得九公主三天没再搭理我。

……

不过该怎么说呢,虽然有宋子砚顶在前头替我遮风挡雨,但我们的生活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天启四十六年的十月初七这天,老皇到了弥留之际。

他第一次差人把我唤去了他住的龙泉殿。

而闻着飘了满屋的苦药汤子味儿,我觉得自个儿的小腿肚子直抽筋。

“丫头,你过来。”

老皇冲我招招手。

许是回光返照,他坐在那儿倚着一个绣有龙纹的大迎枕,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他先是抬手免了我的礼,在这之后,他如普通老人一样,是一边就着贴身太监的手喝粥,一边语重心长外加絮絮叨叨地交代了我很多话。

“丫头,我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地对老四。而剩下老四呢,他也是真心地喜欢你。所以,把他交给你啊,我放心。”

这话可不兴说啊。

我在内心发出哀嚎。

虽然有些事儿大家一直都心知肚明,但现在老皇当了面儿地说出来,我还是尴尬得想用脚去抠地。

老皇则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哆嗦着手递给我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老四生来不羁,我便不想用一道圣旨拘着他。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若到了必要的那一天,你可拿出手里的东西救老四一命,也救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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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4 9:2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