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爆发一阵巨响毁天灭地，我的魂魄飘在上空，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化作灰烬。
魂魄四处飘荡，竟附到了一女高中生身上。
衣袖下触目惊心的青紫，吊车尾的成绩，温栩栩的人生一片黑暗。
作为上辈子被实验研究的智商超群的天才。
学渣“温栩栩”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入清华轰动全市。
……
“死了？”
“温栩栩，果真是贱骨头，这么经不起折腾”
入耳是一阵尖细的女声，伴着嘈杂的嘲弄声。
全身的钻骨疼痛令我清醒，实验室爆发一阵巨响毁天灭地，
我死了。
魂魄附到了一瘦弱女生身上。
温栩栩。
睁眼，几个着高中制服却浓妆艳抹的女生面带嘲讽，眼神似看见什么恶心物体般的嫌恶。
她们嚣张凌厉的视线扫着面前的温栩栩。
皱巴巴的校服黏腻腻粘在身上，散发着恶臭，入眼的皮肤暴露处皆是青紫。
很明显，温栩栩在经历着惨绝人寰的“施暴”。
可，我并不是。
作为科学家倾尽“心血”研究的万中挑一的天才，他们有专门培训我锻炼体能，学习格斗防身技巧以便长久研究。
我只用了三天就全部掌握，后来更凭借这些逃脱束缚，差一步就能逃出来。
她们，犹如蝼蚁。
瞥见角落里的方桶，我疾步奔走，在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恶臭的脏水冲着她们脸狠狠泼去。
一桶又一桶兜头砸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温栩栩，谁再敢招惹，就把她塞进马桶！”
为首最精致的女生方悠然面色惨白，狼狈如丧家犬。
她绷紧了下颌，怒视着我，眼中怒火中烧，恨不得要将我撕成两半。
下一秒。
我不过用了三分防身技巧，她们个个都捂着屁股呲着大白牙哭爹喊娘。
我冷漠地暼了眼就收回视线。
真脏。
回到教室，将桌屉里塞的各种垃圾倒在方悠然桌上。
擦掉黑板上“温栩栩是贱人”的粉笔字，狠狠踩了脚她的桌面。
干净利落撕烂方悠然桌屉里的衣服，书本。
全班像见了鬼似的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
同桌李霖拉着我，吞吞吐吐。
“温栩栩，不要再想着反抗，她们……我们招惹不起的”
凝眸，我反驳他“正是不作为的态度才助长了施暴者的火焰，她们不会因为不招惹就收手”
“既然学校放任不管，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
李霖欲言又止，目光怔住指了指我身后。
方悠然气急败坏，用恶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冷嗖嗖的，身后跟着面庞冷硬的男生。
明显，周子寒是方悠然背后的“靠山”。
他嘴角嫌恶，目光阴冷如毒蛇“温栩栩，你真是个疯子！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周子寒阔步上前就要钳制我的手。
下一刻，他脸色黑如锅底，阴恻恻的要将我盯穿。
“你哪位？”我冷硬甩开他，踩在凳子上气势汹汹与身高一米八的周子寒对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他像看见腌臜东西似的咬牙切齿。
方悠然一改蛮横狠戾的形象，柔弱无辜的身子就朝周子寒怀里蹭。
“子寒哥，温栩栩这个害人精就是个祸害！她竟然敢欺负我？你要为我讨个公道！”
周子寒眉尖跳了下，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禁忌，眼神更加冷厉。
我冷眼旁观，啧啧，幼稚的把戏，偏偏有人信。
真是猪油糊了心。
周子寒肩头颤动，因暴虐而青筋跳动，他扬起手，方向对准我的脸。
“温栩栩，你这辈子都欠我的。又有什么脸敢反抗？”
清脆的巴掌，在寂静的教室掀起一阵躁动。
周子寒怒不可遏盯着我，像头暴虐的雄狮。
在他动手前，我先发制人抡了他一巴掌。
力道之大，身高马大的他也止不住踉跄了下，右脸清晰可见五道指痕。
“怎么？你们欺负霸凌我就是我活该吗？我倒想问问我是欠了你钱了还是欠了你命了？”
轻飘飘的语气一招制敌。
周子寒的脸如坠冰窟，一寸寸地被阴冷腐蚀。方悠然嘴角噙动，似乎要说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这个机会。
我捏着她的下颌，冷漠着将保温杯里的“脏水”一口口灌进她嘴里。
任由她挣扎反抗，却无济于事。
这是方悠然每天必备的把戏，把温栩栩的杯子里的热水替换成尿液，在她的食物里添加特制佐料。
“方悠然，滋味如何？”
方悠然惊恐的瞪大眼睛，疯癫冲出了教室。
我被叫到办公室，年级主任聂风是个笑面虎，面上虽在笑，那笑阴恻恻的，直教人发寒。
他推了推老花眼镜，语气不容置疑“温栩栩！全年级倒数！心思不用在正道上，欺负同学，立刻请家长办理退学！”
穿进了温栩栩的身体里，我要对她的人生负责。
我耸了耸肩，揪住聂风话里的漏洞。
“若是我保证考年级第一，就不用退学了吧？”
那个人曾测过我的智商，高达220，仅一年我成功解决科学界公认的无数难题。
聂风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处，狐疑地审视，
“温栩栩！年纪第一不是嘴一张一合闭眼睛吹出来的！”
漫不经心的轻挑从头顶响起。
“老聂。不如让她试试。”
抬头，撞进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男生身量极高，长着张反恐精英的正气脸，脸上却勾着不正经的痞笑。
他笑容顽劣，眼尾若有似无扫了我一眼，慵懒嗓音。
“若是她真的能考年级第一，也算是为学校争光，若只是不自量力？”
他挑英气的眉，神情松动“再开除也不迟”
我睨了他一眼，眼风凌厉。
聂风竟真思考他话的可行性，半晌才点头。
“顾宸，想替她求情？下次月考你必须考进年纪前十！”
莫名其妙，我的命运和顾宸绑在了一起？
放学，按着记忆中方向回家，刚拐进条小道，周子寒双手插兜，面色僵硬拦路。
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人烧成灰烬。
温栩栩到底哪里招惹他了？他怎么阴魂不散像个幽灵？
他步步紧逼，身上冷冽气息渗人“温栩栩，别妄想摆脱我的掌控。阴暗丑陋的蛆没有资格活在阳光下。”
“你跪着舔我，红眼求我不要离开，那才是真正的你啊。”
周子寒眉眼锋利，固执的脸庞充满戾气。
阴鸷不良少年？青春疼痛文学？
死过一次的二十五岁的灵魂，没心思搁这玩cosplay。
我呶嘴。右腿暗自发力。
小屁孩就是缺管教。高中生就该好好学习。
“要不要脸？”
从天而降般地，一道旋风飞速闪过直击周子寒的胸膛。
篮球稳稳落地。
而周子寒也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击中，倒地。
顾宸眸子闪着星光，桀骜又张扬挑着下巴“就这？还妄想伤害我的盟友？”
冷硬的脸展露一抹笑，顾宸笑眯眯地盯着我，似乎要说什么。
周子寒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狭长的眸子猩红，颤抖着嘴唇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你TM神经病啊。”
“温栩栩你欠我的，你该用一辈子还债。”
他嘴角淬了口血，走了。
顾宸看穿我的心思，长手扯着我的书包带，仗着身高优势低头逼近。
“喂。温栩栩，以后离那个疯子远点。”
“与你无关。”我垂头拔腿离开。
自动忽视身后男生的清笑，“你讲不讲理？我在帮你啊？”
既然活了下来，我只要平安安稳，上辈子属于秦施的人生轰轰烈烈。
却结局悲惨粉身碎骨。
我没见到温栩栩的妈妈，去衣柜找了套干净衣服换上。
头皮发麻。
桌上用罩子盖着炒菜米饭，不是山珍海味。口腔充斥着朴实无华的幸福感。
她应该很爱温栩栩吧，若她知道自己女儿在学校被霸凌惨死，该多难过？
恍神间。自行车铃声刺破宁静，面容温婉，眼神却透露着怪异的妇女立在门口。
裹挟着初秋的寒冷气势汹汹。
称呼还卡在喉口。
卢芳三步并作两步已站定，巴掌落下，她双眼泛红，似是在忍耐着莫大的屈辱。
她疯狂捶打着我，撕心裂肺咬着嘴唇。
“你明知道，是我们家欠了周子寒爸爸的命。”
“他要报复要索取是天经地义，你找人打他是在加重我们的罪孽。”
心头悲戚，指尖陷进肉里。
原来周子寒做的一切卢芳是知情的，甚至是默认的。
上辈子做秦施的遭遇如走马灯闪过。
感同身受被人抛弃的滋味，喉头蔓延的苦涩几乎要淹没四肢百骸。
我冷漠地掀开衣袖，瘦弱白皙地皮肤，遍布青紫的伤痕触目惊心，密密麻麻可怖的刀疤。
“那你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如果我如你所愿去偿还这条命，你是否会伤心流泪？”
“你不配为人父母。”
这是经年累月的。无法抹去的！
如果要还债，这些还不够吗？
卢芳悲痛的面容挣扎，良久，她还是选择麻痹神经，为了那可悲的良心。
对亲生女儿的痛苦视而不见。
一旦坏情绪有了泄的口子，就会如洪荒猛兽将人吞噬。
卢芳留了两百块，匆匆离开。
少女心事密密麻麻记在日记本上，我得以窥见一些真相。
秦施的人生已糟糕透顶，那就努力让温栩栩回归正轨得偿所愿。
“喂。顾宸是吧？年级前十有把握吗？”
一班教室门口，我拦住顾宸。
他刚从球场回来，额头还躺着汗水，清冽的目光带笑，如同初秋的阳光散去阴霾，明媚热烈。
顾宸眸子发亮，做无辜状“我班级倒数。”
“那放学我们一起补课？”
他点头如捣蒜，桃花眼眯笑。痞气十足“地点？”
“我家。”
身后传来某种热烈的欢呼，似乎在庆祝某种胜利。
顾宸很信任我。
他脑子灵活，有些题目一讲就透，有时无意中提出精妙思路。
若不是知晓顾宸倒数的底细，真怀疑是他的伪装。
顾宸不似外表的顽劣，人却是极好相处的，他的笑容极具感染力。
一颗已苍老颓败的心竟跟着鲜活跳动。
那天，作为筹答顾宸请我吃饭，突然说了句界限不清的话。
“温栩栩，我们去同一座城市上大学好不好？这样我……也能照顾你”
呼吸错乱，或许是阳光太刺眼，我竟有些睁不开眼。
一个星期，按李霖的话，我太反常了。
几乎要黏在书桌上，能压缩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
李霖忍不住用笔尖戳了下桌面，斟酌了好一会才开口“温栩栩，班里都在传你要考年级第一。真的假的？”
他温吞的眸子里闪着某种光亮。
目光从精妙绝伦的物理题目上移开，我认真回答他。
“当然。不仅是年级第一，我要考全市第一。”
“李霖，你也该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呀，并为之去奋斗，我相信你”
喧闹的朗诵声戛然而止，诡异的安静，接着爆发激烈的哄笑声。
方悠然的小跟班林朵朵双手环胸，表情像吃了死苍蝇般恶心。
“温栩栩，要是你能考年级第一，母猪都能上树了，像悠然这样的天才勉强能挤进年级前十。凭你的智商，也就冲刺班级倒数前十了！”
“李霖，也只有你的猪脑子，才能和蠢货走的这么近。绝配。”
又是一阵哄笑。
李霖面色涨红，把头深深埋进书本避开。
方悠然面色得意，享受着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优越感。
忍不住嗤笑。太可笑了。
能称之为天才的人凤毛麟角。
“方悠然，若是月考我打败你，敢不敢当众承认你是蠢货？并向李霖磕头道歉。”
既然她是所谓的天才，那我就负责让天才跌落神坛。
掷地有声的嗓音激起千层波浪，站在云端的人习惯了俯视。
学渣一夜逆袭干翻学霸的事太荒谬，方悠然答应的很轻易。
“林朵朵，你要围着操场学猪叫爬十圈！”
“行。”
方悠然吃了秤砣铁了心“还有半个月，咸鱼永远别妄想翻身。除非学神附体。”
呵。
最后一节课，物理老师张平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下一道大题，睿智的眸子里闪着精光。
“谁能把这道题解出来？二十分钟。”
五分钟后。
李霖不可思议，盯着草稿纸上我列出的关键步骤和答案，投来崇拜的目光。
“好难啊”
我叹气，中午该吃小笼包还是麻辣烫？
二十分钟后，张平犀利的眸子滴溜溜地转，慢吞吞打开了保温杯，扫视一圈点名。
“方悠然？李寻？你们俩个谁做出来了？”
109分的的物理天才李寻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些委屈。
“第一小问我做出来了，这道题是超纲的竞赛题，第二问我怎么想都做不出来。”
他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方悠然低头瞬间，视线暼过我，郑重地举起手“老师，温栩栩应该会做。她可是要考年级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