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费

作者:十六夜|发布时间:2023-04-23 15:50:42|字数:7669

我一边掐他的脖子,一边声嘶力竭地控诉他对我做的种种伤害。

我恨我的无能,我恨这可恨的世道,我恨为什么我和小曼要遭受那么多苦难!

褚川的眼神突然怔住,我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僵硬地朝门外看去,小妹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捂着心脏,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她细小的手臂上。

她身后是已经昏过去的奶奶。

他们什么都听见了。

奶奶的葬礼在老家举行。

小妹受到的刺激太大,被送入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

我的眼睛干涩而肿痛,简单接待了稀疏的客人,客人走后,我跪在奶奶的棺材前,垂着头小声呜咽。

我哭得头发昏嗓子发干,不停咳嗽,身体撑不住地往前倒。

突然,一只手牢牢抓住我的肩膀。

是褚川。

他拿着三支香想要磕头祭拜,被我红着眼疯了一般推出去。

他怎么有脸来?

褚川的脸色也不好,眼周乌青,被我这么一推,他狠狠踉跄几步,很长时间才稳住身形。

但很快,他又恢复成原来阴戾狠毒的表情。

他掐住我的下巴,唇贴紧我的耳廓,发出嘶哑又阴冷的声调。

“赵茹,你别想离开我,你妹妹的医药费都是我出的,只要我想,她随时能命归西天。”

灼烫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他手上。

他看到我攥紧的拳头,用力掰开插入他的五指,疯魔又病态地给我展示:

“看,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们好好生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绝望地说:“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他瞳孔一震,一颗心狠狠揪紧,目光定格在我怒气滔天的眼睛上。

褚川惨笑,吻住我苍白干涸的嘴唇。

“我给。”

葬礼上回来,家庭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

他狠狠皱着眉,我知道结果应该很不好。

“赵小姐最近的月事在哪天?”

我迷茫地望着天花板,近期一系列事情对我打击太大,我甚至记不清今天是哪年。

接着他说:

“您流产了,是自然流产,孩子已经没了。”

我忽然回想起,某天小腹猝然的一阵剧痛。

但我当时不是很在意,我是穷人家出身,小时候没钱看病,身体状况自然跟其他人略微不同,吃了两粒止痛药便没当回事。

我没想到那是个孩子。

然而更令我恐惧的是,在我的内心,庆幸竟远远大于失去孩子的痛苦。

褚川先是震惊,紧接着有些难以置信,脸色差到了极点。

他手撑在椅背上,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他吞了吞喉咙,声音干涩地问道:“什么时候有的?”

“大概得一个月前了。”

一个月前,他把我关在四面无光的小黑屋里,剥夺一切食物来源。

褚川忽然垂下脑袋,他的表情空茫茫的,我知道他已经想到了那时候。

“赵小姐体质虚弱,是不易受孕体制,要想再怀上怕是很困难。”

我拧眉,谁要怀他的孩子?

我不是没想过怀孕,只是如果是褚川,我真的不知道生出来的会是一个六条手臂还是俩个头的怪物。

我冷冷撇过头,发现褚川正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不对,不是可怜,是心疼。

相对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一个奇怪的念头跳进我的脑子里。

褚川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但无论多晚,他一定要听保姆报告我一天的行程,连上厕所用了多长时间都得记上。

褚川正处在继承公司的关键时期。

褚川是私生子,他的亲生父亲有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的母亲刚生下他就去世了,而褚川即使被接回家,也过着比下人还不堪的生活。

所以褚川一成年就脱离了褚家,自己摸爬滚打,什么都干过,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他现在的财权远远大于褚家这个昨日黄花,但仇恨的种子从小种在根里,不可撼动。

褚川正大光明接手了褚家,他把褚家一儿一女从国外抓回来,剥夺了他们全部财富权力,让他们上街乞讨。

他继母气疯了,每天都在大骂褚川不得好死,褚川非常关心她,派人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调理,还特意嘱咐医生终生不能让她出院。

褚川带着我来到他父亲的病床前,为我套上一枚戒指。

他咧着嘴角,笑得发抖。

“我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见证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褚父气息奄奄,面朝天躺着,狰狞的面孔透着狠绝的杀意。

褚川早就给他看过妻子儿女的结局,把他留到最后,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击。

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纯白色的房间宛如婚姻的礼堂,褚川自顾自宣誓,握住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

平静祥和的诡异气氛中,褚父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自从褚川登顶,各路人马不远万里向他献殷勤。

所有去过的人都发现,比起价值连城的古董宝石,褚川更倾向于收下各种营养补品。

这些补品无一例外送入我的嘴里。

褚川想让我再生个孩子,医生说我身子太弱得多调理,他就让人顿顿不重样地给我做营养餐。

我已经连喝一周鲫鱼汤了,闻到鱼就想吐。

一放下勺子,褚川就睨了过来。

他站起来到我身边,弯下腰舀起一勺喂我嘴边。

我抗拒地撇过头。

他放软了语气,“乖,喝了对身体好。”

“是对孩子好吧?”

语气有些撒娇。

他眼神突然充满了惊喜和无措,像个被暗恋的人发现心思的少年。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捉住他的手,把汤喝了下去。

我说:“褚川,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不想跟你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褚川兴奋地抱住我转圈,一边亲我,一边哄着我吃饭。

可能是补品起了作用,一段时间后,我真的怀孕了。

我开始经常性地去奶奶的墓地,一待就是一上午,褚川知道后没有说我,反而在附近买了一套别墅方便我养胎。

小妹还是没有醒来,医生说以后可能很难。

小妹、从前的小曼、现在的我,我们都没有以后了。

褚川一般周末就会来找我,他委屈地趴在我肚子上,诉说没有我的日子是多么乏味冗长。

我用力拍他的脑袋,他捂着头无辜地看向我。

“多大人还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怕你儿子听到笑你。”

他似乎很喜欢听我说“你儿子”“我儿子他爸”这类的话,每次说完他都会摸脖子害羞地笑。

可惜,这个孩子不会出生。

大概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我发生了一场车祸。

司机当场死亡,我的肚子重重磕到前座,浑浊的血水淌了一地。

褚川匆匆赶到医院时,我正朝医护人员砸东西。

褚川走上前,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的脸唰地变红了,一米八的大个耷拉着脑袋,犹如一株枯槁的树木。

我撕心裂肺打他、责怪他为什么没有看好我们的孩子。

褚川一言不发地楞在原地,任凭我的指甲划伤他的脸。

自从他上位后,阴狠毒辣的手段使得他时刻处在风口浪尖,他肆意娇纵惯了,完全没意识到周围人对他的反驳声越来越多。

此次出事故,正是对家人潜伏到褚家,找准机会对付我。

我小产之后情绪异常激烈,又开始像当初那样反胃、掉头发。

褚川暂时撇下公司职务,专心照顾我。

我不用正眼瞧他,咒骂他就是坏事做绝了,才会报应到他孩子身上。

他于是又大肆向庙里捐款,跪拜佛祖,向高僧寻求指点。

他一个无神论,能够在他父亲尸体前向我求婚的人渣,竟然成了一名虔诚的教徒。

真是可笑。

某天我的情绪突然好转,褚川很开心,他不敢再求我生孩子,他把一切资产转移到我名下。

他太没安全感了,对他而言,他能给我的只有他自己和财富。

于是,我开始收网。

我整理了褚川所有犯罪的证据,他如何走到这一步、他怎么残忍害人,全部,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警方。

褚川被捕那天,我正靠在他胸前和他看电视。

他脸色异常冷静,干涩地勾了勾嘴角。

“赵茹,你从来没有原谅我。”

其实他应该想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他。

我没有说话,两个问题我都默认了。

小妹一个月前确认死亡,我在世上永远孤身一人了。

我什么也不怕,我现在只想去找他们。

小妹和奶奶旁边留了一处位置,那是我的归属。

我还是去见了一次褚川。

隔着薄薄一层透明,他起先还微笑地看着我,像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运筹帷幄。我只对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瞬间化身暴怒的狮子,困兽般疯狂拍打窗子。

我对他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对家司机是我重金收买的,他得了癌症,只要我给他足够他女儿平安度过一生的钱,就能帮我做任何事。

褚川没有想到他用心呵护的未出生的孩子,会成为我威胁他的筹码。

他的眼神凶狠执拗,脆弱又可怜。

两旁的警察迅速按住了他,我转身不再看他,褚川猩红着眼睛,仰天嘶吼我的名字。

“赵茹——!”

我离开澜城了,在一个和老家很像的小镇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从不看电视,很少玩手机,当地的人看我孤身一人,给予了我很多生活上的支柱。

后来他们得知我上过大学,纷纷自顾自给我学费,让我教他们孩子学习。

有的家长得做农活,就把不会走路的小孩也托给我管。

这个小崽子才三岁,头发光秃秃的,像个小和尚,一开始离开家人还哭闹,跟我待久了,竟然连走的时候也不撒手。

比他大三岁的哥哥曾经悄悄朝我抱怨。

“赵老师你可比我妈妈强多了,她都不会看我弟弟,我弟弟一哭她就跟着哭,也不会换尿布。”

我笑了笑。

“赵老师你有过孩子吗?”

“……没有。”

我还是太低估褚川了。

说实话,再次见到他并不稀奇,毕竟最后那次见面我们闹得那么不愉快。

但显然,他不想跟我聊。

院子里的孩子哭作一团,我冷静地打电话给村长,通知家长们接走孩子。

我没有挣扎,没有畏惧,主动坐上车,像老朋友一样跟他打招呼。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阴冷,不过多了一丝沉静,可能入狱那两年他也变了不少吧。

褚川欺上前堵住我的嘴,下巴上的胡茬扎得我有点痛。

我又被抓回去了。

正当我思考他会用什么新手段折磨我时,他带我见了一个旧人。

杨岚。

事隔多年未见,看到他第一眼竟像在做梦。

不愧是褚川,入狱两年都能牢牢封锁住一个人的消息,也不奇怪会有人替他背下一切罪行。

屋子里只剩下我、褚川,还有脸色蜡黄奄奄一息的杨岚。

褚川就这样困了他三年,因为他当初踹了我。

“听说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眼珠如老鼠向上瞧着我。

“啧啧,我记得当年那个女孩,是叫小曼吧,她……”

我的眼前出现血红色光斑,像老旧的放映器断片,一黑一亮晃得我头昏。

我想逃离这里,褚川死死扣住我的头。

“听!”

杨岚舔舔嘴唇,享受般回味着。

“她跟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听话,我说我妈住院没钱还债,让她跟别人睡帮我赚钱,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眼眶一红,心脏剧烈抽动起来。

“对了,她还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妈的,她跟那么多人睡过,谁知道她怀的谁的,还要我负责?我还怕染上脏病,我扔给他钱让她滚,她还不领情,揪着领子哭着问我是不是骗她。”

说到这,他仰着脑袋嘿嘿笑着,黑黄的牙齿更像是吸食了某种药物。

他在幻觉中承认了一切罪行。

“我嫌她烦,她的嘴一直得得说个不停,那我就让她闭嘴了。”

“反正她爹妈不疼她,身子脏了也没人要,一辈子陪着我多好。”

“女人就是活该,活该给男人……”

他开始狂笑,笑地癫狂,笑得我头疼。

我的身子软了下来,双腿打颤,恍惚中有人握住我的手,呼唤我的名字。

我摇晃着脑袋重重呼出一口气,再看清眼前时,他腹部插着一把刀,刀上是褚川握着我的手。

肮脏的血喷了我一脸,我扶着褚川的肩吐了出来。

褚川出来后要整理的事有很多,要解决的人也有很多,每天从外面回来都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

他就这样抱着我。

只是隔了三年,褚川比以前还要偏执,他是铁了心要向我报仇的。

晚上的时候,他给我戴了一条项链,吊坠是一小瓶白色粉末。

我搓着瓶子问他里面是什么,他阴笑着说那是妮妮。

我脑袋像灌了铅,茫然地转动眼睛,双瞳骤然一缩。

妮妮,是他给我们第二个孩子取的乳名。

我不顾一切向门外跑去,褚川将我拦腰抱住,我像是被烙铁牢牢吸附住皮肉,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

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顺着脸哗哗淌落下来。

褚川面色铁青,他说:“你也是杀人犯,你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们又回到了当初。

我不敢出屋门,外面都是褚川的人让我很害怕。我把自己藏到被子底下,这里是如此黑暗,仿佛融入进去就再也不会被发现。

褚川掀开被子看到我抓挠出的血痕,把我提溜出来冷静地给我包扎。

我不想被他碰,他的接触让我反胃。

我一挣扎,他就二话不说撕烂我的睡衣,狞住我的下巴叫我盯着那个小瓶,说他不介意生第三个孩子。

我目光涣散地瘫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想捂住嘴大声哭,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褚川为了防止我伤害自己,白天把工作带到家里,我被锁在床头,他就在我对面处理公务。

我已经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他一言不发,我沉默不语。

我们两个越来越像两座行尸走肉。

我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我挺着大肚子,肚子里的孩子撕开我的肚皮,血淋淋的脸上长着杨岚的五官。

我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然后崩溃无助地流泪,褚川就在旁边抱着我,安抚我。

心理医生每次来看我都很为难。

他说我得了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

他想要我出去走走,褚川不肯。

他想要我多跟人交流,褚川不让。

他没法了,说,那找她家人来陪陪她吧。

褚川沉吟了一会,过了好久才喃喃道。

死了,她所有亲人都死了。

后来我实在承受不住这一切,有天夜里,我趁所有人熟睡偷溜到厕所,割腕了。

醒来后,褚川看我的眼神绝望而惊恐,脱力般慢慢跪在我脚边。

他崩溃地抱住我问怎么办。

这是他出狱后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其实我手腕上还有一道划痕,是在去看褚川回来的那天留下的。

我们的开始太过不堪,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我颤巍巍抱住他的头:“褚川,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场婚礼?”

婚礼定在一处山峰,没有邀请宾客。

褚川亲自陪我去挑婚纱,我心情非常好,这是我第一次穿婚纱,每换一套都要在他面前转圈,兴奋地问他好不好看。

他自始至终微笑着,眼里都是疲惫,但眼底泛着光。

褚川穿上西装很好看,服务员羞涩地拿出照相机询问我们能不能拍照,我制止了她。

褚川看出了我的想法,哑着嗓子贴在我耳边。

“最后一次,也不能吗?”

我终于挽着他,拍了最后一张照片。

褚川驱车载我赶往山顶。

冬日过后,阳光正好,明亮的阳光照在前方蜿蜒崎岖的山路上。

褚川安静地开车,我一直望着窗外。

车里弥漫着绝望的死寂。

山路很窄,来往只能通过一辆汽车,要想下山只能先到达山峰再回头。

我正出神,车子突然剧烈晃动几下,不动了。

褚川拧了几下钥匙没能发动起来,只能下车拉着我往山上走。

雪上的地面与我的婚纱融为一体。

我拖着婚纱走很累,褚川就又背着我。

一部分雪的表面已经融化了,在鞋底和雪泥的摩擦作用下,他走得很艰难,没几步就大汗淋漓。

我抬手抹掉他额头上的汗珠,他罕见的笑了一下,把我往上提了提,继续走。

大概还有一圈就到山顶的时候,我让他放下我。

山路周围有一层坚固防撞栏杆,不高,迈开小腿就能跨过去。

褚川将西服外套脱下,垫在雪地上让我休息,他坐在我旁边,点了一支烟。

遥远的天际撒开恢恢大网,滚滚乌云向周围四散,不久之后将会再次迎来一场大雪。

褚川目光深邃,他浅浅地叼着烟蒂,平静地问我,“快到了吗?”

我如实回答,“快了。”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绝望与不甘。

半个月前,警方安排在褚家的卧底给我传信,他们已经找到了决定性证据,要将褚川再次捉回大牢。

这次迎接他的将会是死刑。

我垂下头,白茫茫的雪包裹住每片树叶,遮挡住山下的情况。

但我知道,他们此刻已经埋伏在山顶。

褚川,必死无疑。

但我不想这么轻易结束。

褚川失神地笑了一下,轻轻用指肚摩擦我的脸。

“是不是,如果我当初对你好一点,你会有可能会喜欢我一点?”

我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们的初见太落魄,我们不该在一起、不该遇见,不该有丝毫羁绊。

我抱紧他,轻声说道:“褚川,我们一起死吧,我陪你,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只要一秒不到,我们就都结束了!”

我流着泪攥着他的衣领,“求你了褚川。”

他咬牙,狠狠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两旁警笛声越来越大,很快,泱泱人群把我和他包围起来。

他站起身,用力抱住我。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什么,是痛苦,是挣扎,是无助还是悔恨。

枪口对准了他,喇叭里是要他放开人质的命令。

褚川把下巴抵在我肩上,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无力。

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赵茹,你走吧,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死。”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拖到地狱里,狠狠折磨你!”

我的胸口越来越闷,像被一柄重锤毫不留情地击打。

褚川深深叹出一口气,嘴上笑着。

“早知道这样,应该早点给你一场体面的婚礼。”

褚川放开我后就转过身,没有看我的表情,他沉默着目送我远去,没有再上前一步。

我走到警方身边,迅速被带离到人群外。

“别回头。”身边的人对我说道。

褚川微微仰过头,几种情绪在他心头反复翻搅,最终,他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赵茹!”

我混混沌沌地看向他,他像一只飞鸟,稳稳消失在我眼前。

警察瞬间围涌上前,听到寂静无息的山谷好像发出一道细小的声音。

呼叫器传出断断续续的杂音,一个庄严而洪亮的声音响起。

“犯人确定死亡。”

北风呼啸,几只乌鸦嚷叫,没一会儿恢复了平静。

  

  这本书到这里就完结了,好舍不得,文中肯定有我思虑不周的地方,或者是没想起的漏洞,但是亲们无怨无悔的陪我到最后,到结局,真的真的很感动。再次感谢所有关心和支持此书的读者们,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这本书出现。

  

  最后再推荐一本我觉得特别好看的书《豪门隐婚:蜜宠甜妻99天》(http://www.timeread.com/book/40240),这本书的故事特别精彩,希望和大家分享。

  

  最后的最后,等待我开新书!我爱你们!

 

  《豪门隐婚:蜜宠甜妻99天》

  

  第1章 神秘礼物

  

耀城有钱人们最喜欢光顾,最有名的销金窟顶级娱乐会所“千色”某办公室里:

“是处?”

“嗯。”

“想要多少钱?”

“60万。”

“60万???就那一张膜值60万?小妹妹,你以为你那是钻石做的嘛?”

顾念西白皙的脸庞瞬间涨的通红,十指紧揪住衣角:“我只要60万,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60万!”

“小妹妹,你虽然身材很好,长的也漂亮,可也不值60万啊!最多只能给你10万!”

“我只要60万,求求你了!帮帮我吧!”顾念西头垂的更低了些,她真的很需要这60万,这60万对她来说太重要,甚至重要过生命。

“不卖快滚!别占着地方!我又不是活菩萨帮不了你!快滚快滚!我还要面试下一个呢!!!”

顾念西紧抓住门框任那些人推搡就是不肯离开,所有能想的办法她都想了,可筹到的钱还不足10万!

踏进千色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只为了这60万!

“怎么了?”顾念西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文尔雅的男音。

“哟,苏二少您怎么来了。”正推搡着顾念西的西装男一见顾念西身后的苏沉瑾那里还顾的上顾念西,赶紧冲苏沉瑾点头哈腰的恭维着。

顾念西顺着西装男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自己背后站了一个身穿高级定制手工西服,气质斯文的男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顾念西转身一把拉住苏沉瑾的手臂:“先生,60万你买我一夜可以吗?”

苏沉瑾的目光落在顾念西的脸上一愣,随后冲顾念西优雅一笑:“当然可以。”

华丽复古的欧式别墅里,几名身穿统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抬了一个超大的粉色礼盒进了主卧室里。

“三少,这是二少送您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说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惊喜,请您一定要亲自打开看看。”

巨大落地窗前的苏离墨缓缓转身,冷漠的目光看了眼放在床上的超大号粉色礼盒冲几名西装男道:“你们出去吧。”

苏沉瑾给他送的礼物?惊喜?他还真想好好看下!苏离墨薄薄的唇角微勾,走到床边伸手解开了粉色礼盒上蝴蝶结,打开盒盖,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印入眼帘。

只见粉色礼盒里躺着一个浑身上下只裹了层粉色薄纱的少女。

如此诱人的画面,苏离墨的目光却死死的盯住少女的那张漂亮的面容。

下一秒,苏离墨突的捏住少女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顾…念…西”顾念西话还没说完另一半话已经被苏离墨吞进肚子里了。

苏离墨的吻汹涌炙热的令人可怕,恨不得将顾念西整个人吞入腹中一样。

顾念西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苏离墨推倒在床上。

顾念西想推开苏离墨,可一想到那60万,刚伸出去的双手就退缩了,只能狠狠的抓住身下洁白的床单。

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落到苏离墨薄薄的唇上,正吻着的苏离墨一怔,霍然起身,烦躁的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丢在顾念西面前简单明了的道:“穿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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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5 2:4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