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校园霸凌我的人,爱上了我的未婚夫。
没关系,我会拱手送给她。
因为她不知道,我未婚夫只是我用来报复她的诱饵。
后来,霸凌者众叛亲离,在我面前下跪磕头,哭着求我放过他们。
我笑了。
指着旁边刚烫好的熨斗,淡淡地说:“先烫出和我一样的伤疤,我们再谈原不原谅的问题。”
……
“滚出江家。”
记者发布会刚结束,我爸妈就将我的行李箱丢了出来。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被收养的假千金。
那个被我包yǎng了四年的宋池州才是真少爷。
记得上个月,我心血来潮,让他念童话故事哄我睡觉。
他给我念了一篇《青蛙变王子》的故事,我还这样嘲弄过他:
“别傻了,青蛙永远不会变成王子的。”
没想到打脸的事情来得那么快。
那行李箱的拉链都没拉紧。
箱子掉在地上时,衣服散落出来。
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长裙被林允恩踩在脚下。
就像当年,我的手背被她踩在高跟鞋下一样。
骨头疼得都要断了……
林允恩就是当时带头霸凌我的人。
她是团体里年纪最小、长相最清纯的,却是下手最狠、家庭背景也是最好的。
连我爸妈都要给她家几分薄面。
而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江家,是因为她喜欢上宋池州了。
我爸妈似乎也很乐意成全这一对璧人。
外界也有传闻,说他们郎才女貌。
但没有人知道,这是我的杰作。
宋池州就是我用了四年去雕琢的完美作品……
许景舟死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他们又要抓我泄愤了。
旧的伤口刚刚结疤,流汗的时候,会很痒。
痛经的感觉,像是子宫里揣了一把刀,要截断我的肚子。
“臭婊子,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我男朋友竟然喜欢上你了,还要跟我分手!”
我没有勾引过谁。
但毋庸置疑的是,我比林允恩漂亮,也比她优秀。
我和她男朋友总是争夺年级第一的宝座。
也许就因如此,他喜欢我。
偏偏林允恩追求的也是智性恋。
她对第一名的男生有天生的好感和征服欲。
不管是她男朋友,还是后来的宋池州,其实都说不上爱不爱的。
“住手!”
许景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我被霸凌了三年,整个学校没人敢帮我。
我不是没有求助过。
可我爸妈说,算了吧,小孩子的打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高中班主任说,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要被外力影响了你的学习,其他问题都可以克服。
是啊,就算被打到吐血,也要克服。
克服……
克服一下就好了。
可是消毒水撒在伤口上的味道,真的很难闻。
那时,许景舟就站在光里。
穿着和我一样的、干净的蓝白校服。
手里拿着书和MP3。
他是想来天台背书,却无意间撞见我被霸凌。
即使是转学生,即使是相处不久的同桌,他依然会为了我挺身而出。
毫不犹豫。
结果很显然,他也被林允恩这帮人打了个半死。
他的鲜血不断从嘴里冒出来,染红了校服。
胸前的校徽都模糊了。
“求求你们,别打他……”
一开口,凌冽的风灌入胸腔,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连肋骨都在疼。
我一边绝望地恳求,一边泪流满面地看着许景舟。
他的脸被人踩在地上,却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望着我,湿漉漉的眼眸里饱含柔情。
真的,直到那天为止,在我后来的人生里,再也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眼睛。
恰时,乌云笼罩过了太阳。
灰蒙蒙的天空发出低哑沉闷的响声。
“嘀嗒——”
雨点落下来了。
像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想帮我。
林允恩见下雨了,才打算离开,本来已经走到了天台的门口。
“站住!”
可许景舟却怒吼一声,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
“向江同学道歉!”
在暴雨中,他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似的,猛地向林允恩扑过去。
他似乎想为我讨个公道,即使他已经遍体鳞伤。
几个人很快打成了一团。
挣扎推搡之时,不知道是谁伸出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那时,头上的血刚好顺着雨水流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许景舟脚一滑,连连往后倒,撞到了那个还没来得及维修的栏杆。
“啊……”
伴随着那声绝望的喊叫,他整个人从天台上坠落下去。
就这么死在了那个不明不白的雨夜。
冰冷无情的暴雨打湿了地上书。
MP3也失灵了。
他一片光明的前程,此刻都浸没在血泊里。
我记得他说过,他转学过来,是因为这里离他的新家很近,可以有更多时间学习。
那晚,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我脸上,像是上天狠狠地扇了我几个耳光。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来帮我,好感还是同情?
也许,他就是个很正义、善良的人。
我也恨我自己。
那只推他的手在血雾中渐渐变得朦胧,我至今都没认清。
我只记得,当时扭打在一起的霸凌者有三个。
林允恩是其中一个。
另外两个,是林允恩的堂哥和发小。
林在彦和温礼。
许景舟的事情,找不到真凶。
何况他们当时是未成年人,所以只是坐了几年牢。
记得审判结果出来的那天,我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
我想不开去跳海,可惜没死成。
几年后,他们出来了。
全都凭借着家族的势力被洗白,现在功成名就。
一个成了当红偶像,一个成了整形医生。
只有我的阿舟,死在了无人铭记的地狱。
我从江家出来后,不知不觉又来了灵隐寺。
自从许景舟死了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一次这里。
这四年来,我也捐了不少钱。
不为什么,只是想在金殿前跪拜时,让神明都看到我虔诚的心意。
以前我总说:“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现在我三跪九叩在佛前,每一次磕头都怕不够响。
“神明啊,求你了,让他来我梦中与我相见吧。”
我一直觉得,许景舟是怪我的。
不然,他为什么四年都不来我梦里一次?
我想亲口向他道歉啊。
“四年了,还没灵验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清冷。
回头一看,是宋池州。
他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身后保镖随行。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了。
“也对,像你这样的人,连神明都不想救赎吧?”
他款款向我走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神明不想救赎的,只有穷人而已。”
我淡漠地往功德箱里塞了一千块。
双手捧起经筒,抬头望向那尊大佛,眼里渐渐充满敬意。
轻轻摇晃着。
满怀期待。
“啪!”
一支签掉了出来。
下下签……又是下下签……
我自嘲一笑。
四年了,我修金殿、塑佛像、捐香油、抄经书、磕头忏悔……
什么都做尽了,还不够吗?
宋池州却冷笑一声:
“江绾,你怎么还不明白?
许景舟要的不是你忏悔,是公道。”
他说着,双手拿起供桌上的白酒,倒满了佛前的三个空酒杯。
动作熟练。
因为以前每次来,我都会带着宋池州。
他不敢多嘴,只能假装和我一样虔诚地跪着。
替我敬酒、敬茶、上香。
如今他成了江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我以为他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你要替他报仇,他才会安息的,懂吗?”
宋池州倒完了酒,又开始倒茶,依旧是三杯,没斟满。
他点了三根香,一边拜佛,一边平淡地说:
“可是这样残酷的事情,神明是不会帮你的。”
“你——”
我戛然而止。
不对,宋池州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
他理应恨我,报复我,像从前我羞辱他那样羞辱我啊。
我慢慢站起身。
“宋池州,你到底想干什么?”
恰时,宋池州将三根香插进了香炉里。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参拜了三下,这才回头看我。
记得他第一次上香时,动作很生疏。
香灰烫到了他微微颤抖的手,疼了他很久。
如今他熟门熟路,只是看我的眼神不似从前那样单纯了。
像大雾四起的海岸。
神秘,寒凉。
“江绾,跟我订婚,我帮你报仇。”
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得肆意,带着满满的嘲讽。
“你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你忘记我当初是怎么羞辱你的吗,你居然还要跟我订婚?”
宋池州的脸色阴冷,眼神却流露出一抹忧伤。
他声音低哑地问我:
“那你后悔吗?”
我不由得一怔,渐渐止笑。
“不。”
我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暗沉:
“我给足了你钱的,供你读研究生和出国留学,你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没有不满足,只是不甘心。”
他微微皱起眉,声音几分凝噎。
“江绾,我不甘心变成别人。
除了你,没人会把我当成许景舟,更没人见过我的狼狈。
所以我要你待在我身边,看着我宋池州是怎么功成名就的。”
他越说越坚定,咬重了那四个字的音。
眼里那点忧伤逐渐被狠戾代替。
原来如此。
就像他没看懂的那个童话。
青蛙变成了王子,但他还是会自卑。
说到底,他和林允恩是同类人,只是想征服。
这比羞辱我的报复方式来得更高明。
但前提是,我愿意入圈套。
而宋池州也很聪明,给了我最在意的东西。
其实在这之前,我不是没想过复仇。
可我势单力薄,爸妈还禁锢着我的自由。
养的棋子又还不够成熟。
我只能躲在这寺庙里求安宁。
这一躲,就是四年。
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乎我了,而他们最在乎的儿子却肯帮我。
他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又是林允恩喜欢的人。
是我的王牌。
“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身败名裂地进监狱。”
“我答应你。”
那一刻,我赌上了我的一生。
从此,我将忠于仇恨,为许景舟复仇,也为我自己。
在这之前……
林允恩,林在彦,温礼。
你们都要光鲜亮丽地活着。
要尽量爬得高一点,再高一点,最好站在顶峰。
这样的话,等我把你们推下来的时候,你们才会喊疼。
“蠢女人,你以为池州为什么会跟你订婚?”
订婚的当晚,林允恩穿着粉色蕾丝睡裙,妖娆地坐在我的婚床上。
而宋池州就站在旁边,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昂贵的饰品。
我分明在他身上看到了仇恨。
他不想娶我,又要名正言顺地把我禁锢在身边,所以才骗我订婚。
他想报复我,所以要跟霸凌过我的人在一起,还要我亲眼看着。
“江绾,你也算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这次会这么愚蠢呢?”
宋池州对我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他好像觉得自己成功了。
我平静地看了他几秒后,再看那个妩媚的林允恩,一下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
也许我这次是失策了,有点蠢。
但我对宋池州的了解太深了。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在每一个深渊里逆境逢生。
正是因为我见过他不爱我的样子,所以我知道,林允恩只是他报复我的棋子。
绝非爱意。
只是这个女人太可笑了。
明明是个恋爱脑,居然还一副她赢了的样子?
“你笑什么?”
宋池州脸色一沉,凝眉看着我。
林允恩也不悦地瞪着我。
微颤的手指紧紧捏着杯脚,红酒都在摇荡。
也对。
她曾经是加害者,只能由她来嘲笑我,而我的眼神甚至不能有一点反抗。
但我现在不怕了。
因为我曾经唯一的软肋是爸妈。
如今,江家的一切都跟我毫无关系了。
“阿州,你以为王后戴上了脚链,白雪公主就能和王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我看着这对臭味相投的人,非但不生气,反而两手交叉环胸。
站姿略微轻佻。
“我永远都不会输的。
我当初能找到你的弱点,现在也一样可以。”
“江!绾!”
宋池州怒瞪着我,被我气得咬牙切齿,额头青筋凸现。
“啪!”
林允恩猛地将酒杯砸到了我脚边。
“滚出去!”
林允恩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往我脚边砸东西了。
手机、花瓶、镜子……她都砸过。
到现在,我的脚背还有一道她留下的疤。
所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镇定,反而调侃她:
“别生气,公主是不能长皱纹的哦!”
我说着,用食指扯了扯眼睑,吐了吐舌,故意对林允恩做出鬼脸。
然后笑着向宋池州挥手道别,柔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请好好享受今晚吧。”
说完,我骄傲地转身,却在背对他们的那一瞬间,迅速收回了笑容。
满脸冰冷地走出这间婚房。
“江绾,你这个疯子!”
宋池州一定气炸了吧?
但他不敢对林允恩发脾气。
偏偏这种隐忍会一点一点地摧毁他的防线。
因为他已经忍了四年,他现在最讨厌忍耐了。
久而久之,他就会对他的复仇计划产生疲倦和怀疑。
到那时,我再利用他去解决那些人,顺便把他一起收拾了,会更顺利。
何况,我现在啊,一无所有。
像我这样无可失去的人,反而无所忌惮。
一旦发起疯来,最可怕了。
这一晚,我都在阳台惬意地坐着吹风,看着手机里的直播画面。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宋池州呢。
如果我现在抢走她想要征服的东西,会怎么样呢?
“江绾,你在寺庙吃斋念佛四年,就学了这些下流手段?”
一大早,宋池州就拿着头条杂志来兴师问罪。
只听“啪”的一声,他气愤地将一个小物件砸到地上。
那时,我正穿着长衫,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
我慵懒地抬起眸子瞥了一眼:“江氏集团总裁宋池州订婚夜出轨林氏集团大小姐”
这是头条标题。
而头条杂志所用的打了码的艳门照,是出自地上那个被砸碎了的小物件。
那是我提前藏在婚房里的隐形摄像头。
“哦,是我做得没错。”
我不慌不忙地坐起身来,俏皮不失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不过,阿州啊,你们家公关部的效率不行啊。”
我一只手托着下颚,笑着调侃他:
“我凌晨三点才爆料给我朋友,现在都九点半了。
公关部怎么还没处理好?
你要不要考虑换一批人呢?”
“江绾!”
宋池州果然气急败坏,猛地扑上前来,将我按到沙发上。
冰冷且有力的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另一只手则钳住了我的两个手腕。
“你到现在都毫无悔改之意,是吗?”
他怒瞪着我的眼睛,距离我却只有几寸。
仿佛一低头就可以吻上。
身上那股林允恩的玫瑰香水味却像枷锁一样,在我的脖子上缠绕了好几圈。
似乎扼住了我的呼吸。
“咳咳……”
我感觉整个胸腔快要窒息了,难受地直咳嗽。
但我知道,他要发泄。
所以我也很知趣地没有挣扎,勾唇一笑,笑声里满是可悲。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出来的。
悔改?
我只会后悔没有早一点动手。
“呵。”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模糊了几分。
泪珠随着笑声落下来,融入嘴角的梨涡。
宋池州怔怔地看了我几秒,脸色渐变狐疑,手上的力度小了很多。
“你疯了吗?”
我缓缓收回笑容,倦怠地叹了口气,直接推开了他。
“阿州,你想报复我而已,没关系,我会遂你的愿。
但你别帮林允恩。
那是我的底线。”
我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烟,动作熟练地点燃了。
我半倚在沙发上,轻轻吸了一口。
几个烟圈从我绯红色的薄唇中吐出。
我仿佛置身云雾缭绕的山顶。
“咳咳!”
以前我吸烟,宋池州都不敢表现出不悦,还要学会给我点火。
现在倒是毫不掩饰地咳嗽起来。
他厌恶地挥了挥烟雾,语气冷淡:
“出事之后,林允恩已经被家人带回去了。
爸妈刚刚也打电话叫我回去商量。”
“爸妈有那个本事吗?
他们老了,这四年来,江家都是靠我撑着的。”
我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直接将烟头按在杂志上,用力转了转,熄灭了。
杂志封面被烫出了一个洞,刚好是林允恩的脸。
“阿州,别怕,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绯闻。”
我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宋池州一杯。
红唇勾起一抹诱huò的笑容。
“商业上的事情,我比你懂。所以,交给我就好。”
宋池州微微眯起眼睛,眸子里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迟疑着没有接过酒杯。
“你为什么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似在警惕,其实是害怕。
我似乎太过于了解他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轻蔑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凑到他耳边:
“我本来就没想对你做什么,这次只是个警告。
我想告诉你,只要我想,我可以不顾一切去摧毁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而我,绝无悔改之意。”
我咬牙切齿,语气坚定。
“你——”
宋池州行事冲动,年轻气盛,一朝得志就语无伦次。
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想要发脾气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五指紧紧地捏着他的骨头。
“我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我不在乎江家的钱。
我要的是复仇。
只要能让他们也坠入地狱,我可以赌上我人生的全部,包括性命。
到时候,你要我怎么求饶,要怎么得到满足,都可以。”
宋池州的肩膀微微一抖,似乎安静下来了。
我这才试探性松开手,抬起头,他的表情有点愣住了。
那种久违的愚蠢眼神又出现了。
像极了我在图书馆里初遇他时的样子。
“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说的是真的。”
我轻嗤一笑,语气温柔下来。
修长的手故意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而且阿州啊,你刚刚回到江家,什么都不懂,股东应该不会放心把集团交到你手里吧?爸妈不中用了,但我可以帮你守着江氏集团。”
我的拇指在他的薄唇上轻轻摩挲,慢慢挑dòu。
他懵懂地看着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动了动。
一抹绯红色渐渐爬上他的脸颊。
他慢慢靠近,似乎想吻我,却在近在咫尺时忽然停下来:
“江绾,你总说你是受害者,可我好像……”
他湿漉漉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柔情,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落在我肩上,揉nīe着我的肌肤,“从来没看过你衣服下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