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出国治疗两年,手术害怕时。
一个电话,他便不远万里来陪我。
回国当日,他放下所有事情来接我
然而我却发现他身边藏着位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人。
原来我离开的这些年,有位女生一直在攻略他。
他还告诉我,不和她结婚,女生就会死。
后来在他们的婚礼上,我拨通他的电话,我要亲眼看着她攻略失败。
......
确诊罕见病的时候,宋淮安第一次抱着我哭,一米八的大高个,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我笑他幼稚。
后来的几年,他一直陪着我四处求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得知国外最新研发的医疗技术正好可以治我的病。
出国那日,他原本打算陪我去的,可正好碰上家族企业上市的关键时期,我只好一人先过去。
两年期间,每次只要我不舒服或是手术前害怕,一个电话,宋淮安都会抽出时间来陪我。
治疗结束,我提前两天把回国的日程发给他。
刚下飞机拿到行李,我便看到他抱着束铃兰,站在机场外等我。
距离上一次见面,有三个月之久。
他又精瘦了许多,可能是工作忙的吧。
我拖着行李,以冲刺的速度跑到他怀里。
宋淮安错愕了两秒才揽上我的腰。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除铃兰外其他香味。
很浅。
我装着样子在他身上嗅了嗅,故作生气:“什么味道这么香,是不是背着我有人了?”
宋淮安面色不改,屈着手指刮在我鼻尖:“净乱想,机场人这么多,哪儿知道蹭到谁的了。”
宋淮安给我买了个大平层。
把我安顿好,他又说要回公司加班。
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和宋淮安以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福利院的小朋友多。
小团体也多。
宋淮安比我后来,不明白在里面活下去的路数。
那时候他吃饭吃的很少,遇到不好吃的尝都不尝一下,以至于长得又瘦又小,是被欺负的常规对象。
一年冬天。
他被人抢了新棉袄,打倒的雪地里。
我看到他时,他睫毛都已经冻出冰霜。
福利院每年病死或是被霸凌而亡的小孩不在少数。
院方根本没工夫管,反正也没有亲人为我们发声。
没人要的小猫儿。
我嘴里念叨着,把自己分得的棉袄让给他。
此后的每一天,他都跟着我,我也罩着他。
十四岁那年。
有对夫妻找到福利院,他们抱着宋淮安哭的昏天抢地。
院长说宋淮安当年是被拐卖的,如今运气好,被亲生父母找到。
宋淮安临走时,我拉着他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给你滴了那么多水,以后必须好好报答我。
现在看来他都做到了。
十八岁,我正式成为他女朋友,二十岁他陪我治病,现在二十六岁,他又给我买大平层。
完美生活不过如此吧。
这夜他终是没走。
我靠在他怀里,细诉这两年在国外治病的苦楚和对他的思念。
情到深处之时。
他轻轻吻过睫毛,衔住我的唇。
......
两年,他的技术是一点没退步,甚至更加娴熟。
昨夜睡得太沉,再次醒来时,宋淮安已经离开。
我望着一室旖旎,心里却莫名恶心的慌,可能真是病久了。
收拾房间的时候。
不小心从被子里抖出只钱夹。
只能是宋淮安的,多半是昨晚掉出来的。
打开,里面还放着一张我们在福利院时拍的泛黄老照片。
还有身份证,我担心他会突然需要,于是换好衣服,打算送到他公司。
小区离他的公司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等我到的时候正直中午。
站在电梯前等电梯的时候,无意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
“你看这个女人又来找宋总了。”
“奇怪,这次怎么没见她提饭盒。”
电梯口前就我一个女的。
我好奇的转头。
两位看到我,尴尬的低下头去。
“要死了,居然认错人,不过也长的太像了吧。”
正疑惑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电梯来了。
宋淮安的公司两年前我来过几次,如今过去两年,布局也发生了变化,比如他的办公室比以前更大。
没有预约是不能随便进的。
我给他打了电话,没接。
只好把钱夹放在前台,然后发了条信息。
要离开之时,我看见宋淮安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半道缝。
隐隐约约间透出有女人的身影。
然而只有一瞬,门砰的又被关上。
接着,我的手机响起,低头看正是宋淮安打来的。
“还在公司吗?”
他问。
我望着紧闭的门,微微调整情绪道:“我都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钱夹记得出来拿。”
说完,转身走到安全出口的门后面。
我从未在宋淮安身上想到过背叛两个字。
还记得我读大四那年,室友的男朋友提前考进体制内,结果第二天就被分手。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我拉着宋淮安问你现在有钱了,会不会背叛我。
他捧着我脸说这辈子都不会。
我要他发誓。
他也依言指天发誓,为了证明,当天他跑遍了城市所有花店,为我买来铃兰。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
可如今向我归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晴天霹雳。
我亲眼看见,宋淮安和一个女人走出办公室,他抓着她的手腕,动作不算温柔,可以说是扯到电梯门口。
“如今月月已经回来,你以后都不用来找我了。”
“淮安,不要这样好不好,两年了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我一点位置吗?”
“离开你,我会死的。”
“呵,拙劣的谎言,你以为我会信?”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宋淮安,他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好。
女人背影和我很像,我忽然明白刚才在楼下身后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在这两年都有找替身啊。
一时间,我不知我和站在电梯前的女人谁更惨。
我自私的认为应该是我吧,毕竟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今天才知道她的存在。
安全出口的回声太大,为了不让他发现我脱下高跟鞋,赤脚走在楼梯上。
锥心刺骨的疼。
我没掩住眼底的酸涩,任由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
走到公司楼下。
或许是为了匹配此刻悲凉的气氛,天空竟然飘起了雨。
我暗暗想,若此刻赤脚走在路上淋雨,看起来一定会很惨。
可我的病才好不久,不能淋雨。
我忍住想要冲进雨中的冲动,穿好鞋,乖乖地点开手机软件打车。
下午六点。
宋淮安打来电话说要加班,怕我饿着,还贴心地为我点好晚餐。
等他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
我听到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随后我感觉到后背一暖。
宋淮安动作轻柔地把我搂进怀里,柔声道:“月月,不舒服吗?怎么没吃饭。”
我心底酸涩,换做是他吃得下吗?
我没说话,怕一说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可他身上又有那股香气,特别浓烈。
加班是假,找她才是真。
我忍着心里的难受,一点一点往外挪开他的怀抱。
他大概以为我在因为他回来晚了闹脾气,于是无奈又宠溺地揉着我的头发。
“好啦,是我不对,以后我都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我受不了了,身上的香水味,以及此刻恬不知耻地道歉。
还有脑海中昨夜挥之不去的娴熟技术,是不是都是他在那个女人身上实践出来的,或许还有更多。
打着爱我的旗号找替身,还真是会给自己标榜痴情人设。
短短半分钟,我已经在脑海中汇集出无数骂他的话语。
可我转头看着那张我如此深爱的脸庞,却只说出了一句话。
“今天你们在电梯前,我都看到了。”
后来想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发挥的更好。
宋淮安动作一滞。
许是没有料到会被我发现,所以也没想好该怎么回应。
卧室的床头灯昏暗,落在宋淮安脸上。
照出他眼底的几分慌张。
“月月,你都看到什么?”
我无声冷笑,都这个时候,他还在装傻,怎么,还真当我麻药打多了成傻子啊。
“月月已经回来了。”
“不过替身而已。”
我一字一顿复述出他在电梯口的话。
话音刚落,宋淮安面色煞白,用力把我揽进怀里,语调颤抖个不停:“对不起月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和她联系了,相信我。”
多苍白无力的道歉。
无异于三岁小孩儿说我吃了这个糖,再也不吃下一颗了。
有温热的液体流进我脖子。
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
可为什么,非要事到临头,才知道悔恨。
“宋淮安,你先离开好不好。”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和他吵。
“月月……”
“或者我走。”我打断他又要道歉的话,“回国时,医生说我最好不要吹夜风。”
“你自己考虑吧。”
宋淮安再清楚不过我的性子。
他残留在我身上的愧疚,不会真的让我出去吹夜风。
他终是放开我,走出卧室。
直到听到客厅门的关门声。
我终于没绷住,闭上眼,放任泪水不断往下流。
痛,实在太痛了。
这些年,无论是骨髓穿刺亦或化疗,我没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我为之坚持的信念,在此刻全部崩溃瓦解。
仿佛骨穿的针扎不是我的腰,是心口。
一夜无眠。
起床时,宋淮安又让人送来了早餐。
西式中式都有。
连送餐小哥都忍不住说:“你家先生对您可真好,他还特意嘱咐我们厨师,食物做的软烂些,怕您不好消化。”
“呵,”我冷哼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小哥错愕,放下餐赶紧走了。
我原本还是吃不下东西的,可昨晚没吃再加上熬夜,已经有呕吐现象。
身体重要,我还是强迫自己喝了碗粥。
我没想到宋淮安会让他的朋友来找我。
张奇约我到小区附近的咖啡厅。
以前我们都在福利院长大,现在他的宋淮安公司上班,找我多半是充当宋淮安的说客。
“嫂子,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宋总。”
“是那个女人自己先送上门,天天缠着宋总,再加上她和你长的真的很像,宋总才会喝醉了酒,一时糊涂。”
“说到底,还是太爱你了。”
按照他的说法,宋淮安找替身还是爱我的证明,我还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才行。
如此圆说的逻辑思维,我都想拍手称赞。
张奇见我没回答,于是又说:“嫂子,有些话不好听,你从大学毕业就没上过班,治病生活都是宋总出的钱,现在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你一个女人,若没了依靠,以后生活会很难的。”
“想想你现在住的大平层,若是没了宋总,这些都会不复存在,宋总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和那个女人就是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果然不好听。
可这些年我去国外是治病,不是与世隔绝,我依旧同社会接轨,依旧明白当代女性独立的重要性。
离开宋淮安我虽说过不上富庶的生活,但也不会让自己饿死。
“说完了吗?”我看着他,忽然道:“我记得以前我刚到福利院的时候,你抢过我脖子上戴的长命锁,材质应该是金的吧。”
“重量不记得了,但也不轻,按照现在的金价,就赔我六千吧。”
说完,我打开微信收款二维码。
张奇愣了愣。
我继而道:“赶紧的,不然我就打电话给宋淮安说你欺负人,按照他现在对我的余情和愧疚,应该会信我的。”
张奇吃瘪,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只好掏出手机乖乖地付款。
“微信到账六千元。”
“谢啦,我的创业基金。”
张奇确实抢过我的长命锁,至于是金的银的谁还记得清啊。
我没有回小区,而是在附近找了家中介公司。
治病的这些年,我也没闲着,每日都在社交软件上分享自己与病魔抗争的过程,两年下来,积累了不少粉丝。
期间还有很多广告商找到我,让我做推广。
不过当时人在国外,又住的是医院,很多东西不能乱吃也不能乱用,以致于很多产品无法做真实测评,除了一些医疗辅助用品外,都推了。
存款不多,但支撑我度过这段空窗期应该没问题。
押一付三,为了省钱,我选了间带卫生间的主卧。
大平层里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带,张奇说得对,那都是宋淮安买的,既然决定离开,那就要断的决绝一点。
同租的室友是对刚刚大学毕业的情侣。
今天不知恰逢他们什么纪念日。
男生送了女孩一枚戒指。
房间隔音不太好,我听到男生说,以后挣了钱,一定给她换枚一克拉的大钻戒。
我忽然想到,大学毕业晚会结束那会,宋淮安拿着一枚大钻戒向我求婚。
他单膝跪在地上,虔诚又期待。
当时学校有不少羡慕且嫉妒我的女生。
他们到处传,就算宋淮安喜欢我有什么用,像他们宋家这样的社会地位,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孤女进门。
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宋淮安的父母,原本也不答应我们在一起,可架不住宋淮安的坚持,甚至以死相逼。
宋家无法再次承受失去宋淮安最后也只能答应。
我至今都记得,他吃了安眠药,被送到医院洗胃,然后躺在病床上,望着我的表情。
坚定且深情。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爱惨了我吧。
宋淮安大概是回到小区,发现我不在房间,于是疯狂地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最后我只好把电话卡拔了。
然而我低估了宋淮安的实力。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客厅公共区域,放着早餐,以及一束新鲜的铃兰。
同住的女孩说:“姐姐,昨天房东在群里发了你的名字,是叫秦月吧,这些都是刚刚跑腿小哥送来的,对了还有一封信。”
“我要去上班了,不用谢我。”
我还是微笑着道谢。
展开信,不出意外是宋淮安的笔记。
里面除了道不尽的歉,还有诉说那个女人是如何缠着他不放。
女人叫姜明明。
她说我出国的两年里,姜明明没日没夜的缠着他。
哪怕已经言辞拒绝,她还是锲而不舍的每天送早餐午餐和晚餐。
犯错那晚,也是因为喝醉了酒,姜明明梳着我的发型,穿着我常穿的衣服款式,他才会借着酒劲儿认错人。
他还真会避重就轻。
退一万步说,就算第一次是姜明明主动引诱,那后面的每一次呢,难道都是他都是喝醉的,没有一次清醒。
我把桌上的铃兰扔进垃圾桶。
上午我约了医生检查身体。
因为对医院楼层不熟,再加上路痴体质,兜兜转转走到了妇产科。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姜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