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他却亲手将我送给其他男人。
再见时,他发疯般将我抵在墙上,卑微地求我。
“跟他离婚,我娶你。”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着他认真的脸庞,轻笑出声。
“哥哥,你这份龌龊肮脏的感情真让我觉得恶心。”
他却紧紧抱着我,喃喃低语。
“晚晚,我后悔了。”
……
“我怀孕了,你尽快跟陈睿离婚!”
公司楼下,我老公的情人上门挑衅。
“我离不离婚,轮不到你一个小三置喙。”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并不想跟她纠缠下去,绕开她往公司走去。
她却抓住了我的胳膊。
“爱情里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你能不能识趣点早点离开陈睿。”
“你看看你这一副冷淡无趣的样子,哪个男人对你能有感觉?”
闻言我一把扯开她的手,淡淡地打量着她。
“我自然不像你,生来没有道德感,狐狸精似的破坏别人家庭。”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朝我扇了过来。
这些天她频繁的骚扰我一直在隐忍,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用了十足的力气,扇了回去。
两巴掌。
她反应过来后,直接与我厮打起来,一脚踩空,摔在地上。
身下当即大出血。
救护车赶到时,她已经昏迷了。
有人报了警,我被带到了派出所。
而我老公陈睿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最终联系了我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沈知言到派出所时,看到的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
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鞋子也丢了一只,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左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值班人员跟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签了字就把我带出来了。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养女人的?”
他保持着刚刚的样子缓步走着,仿佛说话的不是他。
“挺早了吧,三年前?”
我随意地回答,因为对此我的确不知道。
“你就一直忍着?”
我跟陈睿是三年前结的婚。
“他敢这么对你?”
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说话声音带着令人发抖的寒意。
他生气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压迫力极强。
我猜到他刚刚保释我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半天没有反应,听到他叹了口气。
随后感觉到一阵温暖,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肩上。
“陈睿婚后这样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肩,我感觉他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给我。
温柔的声音惹得我心中一片潮湿,鼻子酸得要死。
看着他和三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脸庞,我沉寂许久的心又开始猛然跳动。
即将忍不住的哭意被我强压下去。
抬头看着他,挤出一抹微笑。
“已经结婚了,还是尽量不麻烦你比较好。”
说完我往前走去,拉开了一段距离,才发现他没有跟上来。
他还站在原地,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仿佛一动没动。
回到家时陈睿瘫在沙发里打游戏。
“你能不能管好你的那些情人?她们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怕什么,你这不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你那个哥哥能力大着呢。”
他连头都没有抬,无所谓的态度让人气愤。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永远不想麻烦他!”
“是不想麻烦,还是怕一见面又爱上他?”
“你当初可是爱他爱得连命都不要了,他多帮你几次怎么了?”
他终于舍得关了手机,玩味地看着我。
而他的话就好像把我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钻心地疼。
本来满腔怒火,却因为他的话瞬间熄灭。
不想再跟他争执。
“陈睿,我们之前说好了是互不打扰的合作关系,请你务必管好你的私生活。”
“不然假结婚的消息爆出去,你觉得你的星途还有望吗?”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径直回了房间。
十二岁那年,我爸爸出轨,妈妈带着我净身出户,嫁给了沈知言的爸爸沈川。
从那天起我就多了一个哥哥,我的生命里多了一束光。
手机响了一下,沈知言发了条消息:右手还会疼吗?
我摸着手上的疤痕,这只手被铁钉贯穿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回过神来,我回他:不会了。
我看着他的聊天窗口由正在输入中和沈知言之间反复跳转,却始终没有再发过来一条消息。
最终归于平静。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了他的消息:你妈妈给你留了东西,下午见一面我把它给你。
是凌晨两点发的。
约好了下班后在餐厅见面。
他要来接我,我拒绝了。
因为距离近,一下班我往餐厅走去。
天色微暗,路过一处人少的巷子时,忽然出现了两个男人。
长得很壮实,直勾勾盯着我。
“你是沈晚吧?”
“你们想干吗?”
他们的眼神赤裸裸的,让人觉得恶心。
感觉到了危险,我转身就跑。
可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我闻到了一股怪味儿,然后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被关在一个仓库,四处都是发霉的灰尘味儿。
此时门被打开了,是陈睿的情人。
“沈晚,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流产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日是她自己穿着高跟鞋不慎摔倒,在派出所已经调过监控了。
她根本不理会我的话,绑架我的那两个男人进来了。
“好好享受。”
门被关上,我还看到红色指示灯在闪烁。
他们要录像!
我开始拼命地反抗,他们嫌我烦了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一脚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腹部痉挛般地疼,扇在我脸上的巴掌引起耳鸣。
我感觉我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夏天,全世界都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忽然门被打开了。
是沈知言。
曾经他也是这样及时出现的。
沈知言曾经没少打过架,这两个人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其中一个男人看情况不好,忽然朝我走了过来。
他控制着我,我感觉冰冷的刀刃抵在我的脸上。
“别动!不然我让她毁容!”
“你想怎么样?”
沈知言动作停了下来。
“刚刚打我们那么多下,让我们打回来,不准还手。”
“行,但你别碰她。”
沈知言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另一个男人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我看到沈知言嘴角有血流了下来。
他紧紧攥着拳头。
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粗木棍。
又是木棍!
一下又一下打在沈知言背上,棍子与身体激烈的碰撞声,我难以想象他会有多疼。
“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还手了?”
那个男人说着又是一下打在他肚子上,这一下打得极重。
他踉跄几下才站稳,脚步虚浮。
可自始至终,他没吭一声。
“别打他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我的眼泪一点也控制不住,刚刚被打的疼,比起现在的心疼,不及万一。
控制着我的男人根本不理我的哭喊,他兴奋地看着被打的沈知言。
我怕极了,我怕像三年前一样,我怕他出事。
就在沈知言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我听到了警鸣声。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护士告诉我绑架的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我才得知沈知言来找我之前已经报了警。
我环顾病房,没有看到沈知言。
“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呢?”
我急切地问护士。
“在隔壁病房呢。”
“他是你男朋友吧,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肋骨都断了三根,死活都不接受治疗,非要等你从手术室里出来。”
听到这里我在房间再也待不下去,疯狂地想去看看他。
我不顾护士的阻挠,去了隔壁病房。
病房门是关着的,我本来并不打算进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一眼就离开。
他已经醒了,靠在床上,脸色苍白。
就在此时,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朝我看了过来。
隔着玻璃,我们四目相对。
他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进去。
“你感觉怎么样?”
“还疼吗?”
我们在同一时间出声。
客气又安静了几秒,他轻笑了一声。
“不疼了。”
他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胳膊缠着绷带,我猜是伤到了骨头。
他从来不会喊疼,哪怕是曾经被人打到内脏出血,他也会轻抚着我的头发,温声跟我说:“一点也不疼,晚晚别担心。”
我纠结再三,还是开口了。
“你今天不应该一个人进来,万一出事……”
“我怕的是你出事。”
他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
“你别自责,今天的事情不怪你,你那么爱美,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
“陈睿这样对你,你还要忍吗?”
“晚晚,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为你撑腰。”
当初明明做好了决定,在此刻我动摇了。
我想告诉他我跟陈睿是假结婚,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想告诉他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没有一刻不想他。
“知言。”
在我犹豫不决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我给你熬了鸡汤带过来,快趁热喝了。”
她娴熟地打开餐盒,盛出一小碗递给沈知言。
又打开自己带的包,里面全是沈知言的衣服。
“我把你用得到的生活用品都带来了,你最近就好好养身体。”
话里话外全是关心。
我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一个罪人,害他受伤,也害她担心。
我匆忙起身:“护士说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他回应就直接出了病房。
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才感觉到自己刚刚有多可笑。
六年了,他怎么可能六年都不交女朋友。
我竟然还想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我真是荒唐至极。
刚刚都没有感觉到不适,现在忽然感觉肚子疼得要死。
医生来做了检查,说我被人踢打到了腹部,内脏有点受损。
我感觉越来越疼,到最后我分不清到底是肚子疼还是心里疼。
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带了一堆营养品,她说是受人安排来照顾我的。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沈知言。
这算什么呢?
就像当初他明明把我疼在心尖上,却又亲手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陈睿是第二天来的。
“这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跟我没关系。”
他解释道。
“我说过了,不要影响到我的生活。”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下去了,我们之所以选择假结婚,其一是为了完成妈妈的遗愿,其二是我含有赌气的成分。
“我们结束合作吧,你严重危害到了我的生命安全,我不想继续了。”
明明是他私生活不检点,惹一堆麻烦,最后连累我,如今他却对我冷嘲热讽。
“没遇见你亲爱的哥哥之前麻烦事也不少,怎么不见你提出结束?”
“哦我懂了,这次是伤害到了你最爱的哥哥,所以你忍不了了。”
我不想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直接进了卫生间。
却不想他也跟了进来。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就这几天我会对外声称我们感情破裂离婚的。”
他丝毫不理我的话,忽然攥住我的手腕。
“我说了我不同意!”
“我现在荧屏上顾家好男人的形象维持得好好的,你这么一闹,我的事业怎么办?”
陈睿是个三线男演员,公司给他立的形象就是顾家好男人。
这也是曾经他同意跟我合作的原因。
可他私生活极其混乱,我们虽然算是合租室友,他几乎从来不回来。
外面的绯闻压得好,却有不少女的扒出来我的电话,我没少收到各种小三情人发的短信。
我一直不在乎这些,可这次太过分了,我们的合作好像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晚晚。”
沈知言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卫生间的门没有关,他直直面对着我和陈睿。
他盯着陈睿抓着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因为身上有伤,医生嘱咐别穿紧身衣物,我并没有穿内衣。
和陈睿拉扯中宽松的病号服扣子松了两颗。
现在我和陈睿看起来就像是正在亲热的恋人。
被沈知言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