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本古早京圈太子爷X金丝雀的狗血虐文里。
金丝雀被虐心虐身,成了女配的移动肾源,最后病毒感染死在了手术台上。
太子爷幡然醒悟,可惜佳人已逝,全文BE告终。
而我当然不是可怜的金丝雀。
我是那个太子爷。
……
我穿进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剧情已经进行了五分之一。
傅景深——也就是“我”,已经成功在席家为女儿操办的成人礼中盯上了小姑娘。
而根据剧情走向……
就在今天,单纯无知的席清将会被一帮子狐朋狗友灌醉,然后走错进入傅景深的总统套房。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我站在总统套的落地窗前,手里晃着红酒杯,俯瞰城市夜景。
夜生活才刚开始。
“我点的巴斯克怎么还不上。”我皱起眉头来,低头看腕表的时间。
“已经一个小时了!”
“您应该需要关心的不是巴斯克,而是女主席清。”系统用冷冰冰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喋喋不休。
“再过五分钟她就要……”
我皱起眉:“我门都锁了,她还进的来?”
不仅锁了,我还让人守在了外面。
没拿桌子椅子堵门是因为我还在等我的巴斯克蛋糕。
系统已经无语了:“宿主,您再这样躲下去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的!”
我不解:“住酒店锁门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住酒店不锁门?”
系统:“……我不住酒店。”
我向来是搞不懂为什么霸总住酒店不锁门,总能被女主冒冒失失闯进来。
酒店的安保系统做的也太差劲了些。
还有那些动不动往人床上送女人的也很恐怖,他们为什么会有霸总的房卡啊!
做个霸总隐私都没了。
嘤嘤嘤,好吓人哦。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门外一阵兵荒马乱,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
昏昏欲睡的我一个激灵,迅速冲到门边:“我的巴斯克!”
系统提醒:“是女主。”
我蔫巴下去:“哦。”
外头保镖声音紧绷:“您不能进去——”
他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碎裂与重物倒地交错的巨响戛然而止。
我通过猫眼看向门外。
人高马大的保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身形单薄的白衣少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里还抓着碎裂酒瓶子。
她看着是那么弱不禁风,隐藏在凌乱发丝下的面容犹如精雕玉琢的瓷娃娃,风一吹就要碎了。
女主嫣然一笑:“滚开。”
我:……
牛bī。
没人告诉我醉酒的女主一下可以把保镖干趴啊?
结果我与闯进门的席清大眼瞪小眼。
女主不愧是女主,喝醉酒面色酡红的时候都别有风情。
——酒瓶子抡得虎虎生威。
和她相比,我才像那个弱不禁风的。
我被吓得不敢吱声。
没想到席清只是轻飘飘睨我一眼,就跌跌撞撞地往卧房的方向去了。
比我还轻车熟路。
眼见着卧房门咣当地在我面前合上。
系统提醒我:“根据剧情设定,你得和女主XXOO……”
我崩溃了:“不是,我他妈是女的啊!”
是的,我是身穿。
虽然老娘一米七,现在还被迫踩高跷女扮男装扮演傅景深……
但是我真的不带把啊!
系统之前就和我说,我拿的实际上是女主席清的剧本,只是穿书的时候出了点差错,不知道怎么的规则竟然给我判定了男主的身份。
也就是说,我要顶着男主的壳和身份,去更改剧情,完成女主的任务。
守护女主的腰子,保证女主不死。
最开始知道任务的时候,我大手一挥,觉得这事情还不简单吗!
要噶她腰子的人也是我,只要我不噶不就完事儿了!
系统冷冷一笑。
“你不噶,也会有其他人来噶的。”
我很震惊。
“清醒点,想搞你的人千千万,女主可是你的‘软肋’,噶她腰子不比噶你简单?”
我:“我把这根软肋剔了还不行吗。”
堂堂京圈太子爷!竟然护不住一个女人的腰子!
奇耻大辱!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二爷……”
外头保镖近乎悲壮的呼唤将我拉回现实。
没我的吩咐,他们担心我出事却又不敢进来,只能在那鬼哭狼嚎。
“闭嘴。”我忍无可忍地,“再吵回去领罚。”
外头果然瞬间安静下来了。
我有些头疼。
如今最先要解决的是今晚的剧情该如何度过。
系统说剧情是没办法跳过的,只能做些“相关”的事情来代替。
比如,做……
我和女主爱做的事情。
女主爱做什么呢?她喜欢跳舞。
好消息,我不用和女主XXOO了。
坏消息,女主现在神志不清昏昏欲睡,根本没办法和我跳舞。
我认命地去给席清煮醒酒汤。
端着醒酒汤去看席清的时候,女孩白衣凌乱,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我低头看看一马平川的自己。
尽管我是个钢铁大直女……
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主身材是真他妈好啊!
“…醒醒。”我硬着头皮去推她。
席清被我推得翻了个身,睫毛轻颤,半晌才迷迷糊糊地睁开。
我将她扶起来坐好,将放凉了些的醒酒汤送到她的唇边。
“张嘴。”
女主睡眼惺忪,眼神迷茫懵懂,却没有拒绝。
“这是什么?”
我言简意赅:“醒酒汤。”
“哦……”席清乖乖地点头,伸手就接了过来,眼睛弯成月牙。
“你…人还怪好的咧。”
说着手一抖,洒了我一身。
我:……
我谢谢您啊。
我有点暴躁,可对上席清分外无辜的眼神,那股气又倏地烟消云散。
莫生气,莫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
我耐着性子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看来今晚和席清跳舞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啊。
后半夜女主酒醒了一点。
意识尚未完全清明地时候,就被我从床上拎了起来,跳华尔兹。
席清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在起舞,音乐一响,姿势一摆,她就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摇摇晃晃地踮脚旋转跳了起来。
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虽然学过华尔兹,但学的是女步。
更何况脚上踩的还是十厘米增高鞋,反应总慢半拍,免不了被席清踩了好几脚。
终于在被席清踩了第八次后,我哀嚎着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好了没啊!我脚好痛!!”
系统:“几分钟前已经判定通关了。”
我咬牙切齿:“你不早说!”
我迅速掐断音乐,将女主扔回床上。
给人盖好被子后就头也不回地开溜。
外头的保镖已经爬起来继续站岗了,见我出来,两个人整齐划一地低头,毕恭毕敬地喊:
“二爷!”
我精疲力尽地摆手:“嗯。”
其中一个脸上横着狰狞刀疤的小心翼翼地抬头,不敢看我似的,又惶恐地低下头去。
“二爷,您……”他欲言又止。
我莫名其妙:“有话直说。”
刀疤飞快地瞥我一眼,十分委婉地:“您…这么快,就完事了……?”
我:……
我还没说话,刀疤就迫不及待地继续开了口。
“那女人二爷要怎么处置呢?掏心挖肺喂狗还是一把火烧了?”
我:…………
我知道刀疤嘴里的掏心挖肺不是什么好词,是违法犯罪的那种,真挖。
这家伙还真敢说啊!
站在他身边剃着寸头的保镖一肘子拐过去,提醒他闭嘴。
刀疤却没注意到我越来越黑的脸和寸头的提醒,还振振有词:“那女人冒犯了二爷,该杀!”
剪秋,我头好痛……
我冷冷一笑:“你们能被她一瓶子砸晕,还好意思说?”
刀疤被吓噤声了,有两个我宽的壮汉委屈巴巴地立在原地,垂下头不说话。
“不许动她,让陈冉去给她准备一套衣服。”
“是。”
我转身离开,刚过了拐角还能听见两人嘀嘀咕咕的交谈。
刀疤震惊:“这女的什么来头,这些年二爷身边除了陈姐和三小姐就没有别的女人……”
“你管她什么来头,我们做好本分就是了。”寸头说着,压低嗓音警告。
“清醒点,虽然二爷这段时间脾气好了不少,但你那样说话小心被……”
其他的话我听不太清晰了。
系统在脑海中念叨:
“宿主,接下来的关键剧情是席家破产,然后席老爷子为了拿到一个项目的股权,最终忍痛把掌上明珠席清送给了你……”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突发奇想。
“说起来,谁让席家破产的?我先把那个家伙弄死,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段剧情了?”
这样女主就不会被送给我了,她也不会这么恨我!
我们再相遇的时间变晚,距离她被噶掉腰子又退后了一大步!
系统沉默几秒钟:“你。”
我:……6
报一丝啊,真的报一丝。
核心剧情避不开。
于是我只能一边让手下的人照顾好席清,一边含泪把席清家公司搞破产。
听他们说席清第二天自己离开了酒店,直接往学校去了。
连着几日都和过去一样独来独往,未见什么异常。
怪事却突然发生。
原本出淤泥而不染,从不愿意参与那帮贵公子聚会的席清,破天荒出了席。
唯一的要求竟然是,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去做碗醒酒汤。
那帮同样震惊席清的到来的公子哥们还真都做了。
那件事太过于惊世骇俗,没一会儿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被我派去盯着席清的陈冉一板一眼地向我汇报。
“席小姐说,她要找一个能做出她记忆里那个味道的醒酒汤的人。”
陈冉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敢看我的脸色:“她说,那是她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我:……
她说我是她的什么东西??
席清还没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席家上市公司的股市先崩盘暴跌。
席清的水里被下了药,药效发作睡得昏沉时,被人打包送到了傅家老宅。
我还有工作要忙,又担心席清醒来后被吓到,便派了陈冉去照顾。
结果文件看到一半,陈冉又来敲门,神色有点诡异。
“二爷……”
“嗯?”
“之前给席小姐准备的衣服,好像没有多少是合身的……”
我抬起头:?
席清身量娇小些,衣服大都是我专门找人定的,尺码也是我报的数据。
我看人尺码还是很准的啊,不至于没多少件合身吧?
我没多想:“先从我衣柜里拿两件,晚点再量一次数据给她定几套。”
陈冉应了声好,又匆匆地下去了。
这敬业态度让我都感慨。
陈冉实在是太好了,不像那些霸总文里的女二一样搞雌竞,我哭死。
真是傅景深的福气。
半个小时后,我看着陈冉递上来的数据陷入沉思。
“你确定你没有量错吗?”
陈冉恭恭敬敬:“没有量错,二爷。”
胸围94,肩宽46,腰围72……
这他妈说的是席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身高一栏上面的183:“席清一米八吗?”
陈冉神色如常,仿佛在她眼里席清从来都这么大一只:“是的,二爷。”
我:……
别太荒谬了!!!
——老娘才一米七呢!!!
陈冉默默关门离开。
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崩溃:“咋回事啊系统!!”
“前几天的席清不还是……”
“我不知道。”不知为何我从系统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麻木。
“可能是一些bug……”它弱弱的提议,“宿主,你要不去看一下吧。”
于是我撂下工作,走去了安排给席清的房间。
傅家老宅很大,人却不多。我工作的书房在三楼,除非我的允许,其他人都是不能上来的。
而席清的卧室在二楼最外面的一间,距离我的房间十万八千里,成个对角线。
——尽可能地避免一些“走错房间”的事情发生。
我站定在她卧室前,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而入。
房间我按着席清的喜好装修过,是极简的北欧风,里头的山水画是我上个月花一亿拍下来的孤品。
我环顾四周,发现陈冉并不在房间里。
床上的席清像是仍然在睡着,呼吸平稳绵长,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靠近。
我蹑手蹑脚地过去。
我看见“席清”白皙精致的脸庞,长发略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
我的目光缓缓下移。
白衬衫扣子没扣好,露出了对方瘦削的腰身和覆有一层薄肌的下腹。
嗯??
嗯?????
我瞳孔剧震,难以置信地又看了看他的脸。
他是顶着一张酷似席清的脸没错……
但是这怎么看都他妈是个男的啊?!
我快要崩溃了:“系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系统没理我,我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拖鞋,拖鞋撞到床板又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在我惊恐的目光下。
床上的人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