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好像很讨厌我。
自从我不小心闯进浴室把他看光后。
他只要看见我,不是冷脸,就是甩头走。
从来不会正眼看我。
我步步为营,蓄谋勾引。
向来矜贵自持的哥哥把我按在墙上,“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
我20岁时,妈妈意外去世,我被妈妈的干姐姐带回了家。
京都最有钱的世家——乔家。
被领回那天,我特意穿了件雪白吊带裙,清纯又好欺。
我看着这间屋子床上放着的黑色西装,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我撩动披肩长发,把衣裙半褪,推开了浴室门。
男人小麦色的胸膛上莹莹水珠顺着人鱼线一路下滑。
我咽了咽口水,神色慌张。
“对不起,我找错房间了!”
男人眯着眼,危险地从上到下打量我,缓缓转身。
他背部线条紧致,延伸到那对深深的腰窝,后面的被浴巾挡住。
我觉得可惜,没能多看两眼。
……
再次见到他,是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
他穿着一身宝石蓝西装,头发背梳,戴着金丝眼镜,淡淡地瞟了我一眼。
林姨拉着他介绍:“乔书晏,我儿子,30岁,律师。”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猎物是什么身份。
我甜甜一笑:“哥哥好。”
乔书晏“嗯”了一声,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他喉结很大,我盯着他的吞咽动作移不开眼。
林姨是我妈妈的干姐姐,我妈妈意外怀孕后就去国外打拼。
这么多年她们没见过面,却一直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
在我妈妈出事第一时间,林姨知道我妈没有别的亲人,就赶过去给我办了回国手续。
林姨怕他的冷淡吓到我似的,将热牛奶递给我,安抚道:“他就是这性子,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的,娇娇不用怕,他不怎么在家住。”
我低下头喝牛奶,闷闷地应了一声,掩盖我眼里的势在必得。
乔书晏吃完早餐,矜贵地擦了擦嘴,对我们礼貌点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林姨叫住拿起公文包要离开的乔书晏,“等等,你爸爸最近好忙,你带着娇娇把国内定居手续办好。”
乔书晏定在原地,半天才转身,“好。”
我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完,背上摄影包跟着乔书晏出门。
整个过程他只字未提昨天的事,明显对我很疏离。
在他把手续办好递给的我时候,我双手接过,甜笑着:“麻烦书晏哥啦,我请你吃饭?”
我柔嫩的手很“不小心”地划过他粗糙的掌心。
乔书晏将手背在身后,冷淡回应:“不用。”
他转身离开,我看到他的手紧攥成拳。
我暂住在他家,很长一段时间乔书晏都没回来。
再次见到他是在酒吧后巷。
我大波浪披肩,抹胸背心配小短裤被一群流氓拦住。
“美女,一个人?”
“没有,我和我老公。”
“是吗?怎么没看见人呢?”
我抬头看向身侧,虚挽着,“老公,他们看不见你耶。”
“哦哦,我老公让我跟你们说,十公里外的墓地,上炷香就能和我一样看见了。”
混混们对视一眼,骂骂咧咧走了。
“看着挺特么正常一女的,原本是神经病啊。”
我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霓虹灯下的乔书晏。
他长身玉立,一双大长腿看上去格外好盘。
“哥哥。”
我向他跑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自觉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甜得发腻又崇拜的眼神。
可是乔书晏只是透过金丝眼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追上去拽住他的手,“哥哥,捎我一段呗。”
乔书晏想甩我甩不开,憋了半天对我说:“文娇娇,放手。”
我改拽为抱,借着撒娇蹭他手臂,声音黏腻又嗲,“好不好嘛?”
这时,酒吧出来两个男人,看样子是来寻乔书晏的,他们看见我明显眼睛一亮。
“哟,乔律交女朋友了?”
乔书晏终于抽回手,“不熟。”
我从他身后跳出来,探着脑袋,“你们好呀,我是乔书晏妹妹。”
“乔律不是独生子吗,哪来的妹妹?”
“新妹妹,我叫文娇娇,女摄影师,大家有什么工作可以给我介绍哦。”
通过交谈我知道,两个男人一个叫赵庆,一个叫陈思达,都是乔书晏同事,也是律师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我的态度更热情了,缠着他们带我玩。
最后我跟着他们进了酒吧。
今天是他们律界精英局,现场十来个人,个个是人物,有三个女的。
其中叫秦雨欣的明显对乔书晏有意思,期间不断给乔书晏灌酒。
乔书晏绅士惯了,一一接下。
到后来我看他脸色绯红,被秦雨欣吃了好几次豆腐。
我冲在乔书晏面前,“雨欣姐,我陪你喝啊?”
秦雨欣脸色难看,悻悻放下酒杯。
为了拉近关系,我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到谁算谁。
期间我和他们玩得很开,巧笑嫣然一直和他们闹。
我感觉到醉了的乔书晏一直盯着我看。
最后酒瓶转到我,我选了大冒险。
我是乔书晏妹妹,没人敢为难我,我笑着说:“不能耍赖呀,这样吧,四张牌,谁抽到红心,我亲谁怎么样?”
精英男士都喜欢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我乐得。
最后是陈思达抽到,我扶着他肩膀向他贴近。
陈思达明显呼吸一滞。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刚要抚上我腰,我就被人一把扯开了。
看着金丝镜框下那双发红的眼,我眉眼弯弯,甜甜一笑,“怎么啦,哥哥。”
“回家。”
乔家漆黑一片,我想起来今天林姨说了她和乔叔不回来。
我被乔书晏拖拽进二楼卧室。
他把我抵在门上,捏了捏眉心,摘掉眼镜,那眼中哪有一丝醉意,清冷得不像话。
“你想干什么?”
我乖巧得像犯了错的孩子,“就是和大家一起玩啊,哥哥。”
“我查过了,文姨虽然孑然一身,但是她名下财产不少,你不缺钱,而且已经成年。”
“你在摄影界小有名气,根本不愁立足,你放下国外优越的生活,回国内,目的是什么?你刻意接近陈思达他们,为什么?”
我早知道乔书晏没那么好糊弄,但是他这种清冷斯文的纯男,我还治得了。
我眼睛红得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双手从他腰腹穿过,搂着他的腰贴着他胸膛,“哥哥,我没有妈妈了。”
我明显感觉乔书晏脊背一僵。
手不经意划过他尾椎,我抬头看他,“哥哥,林姨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想她为难,我也想有个家,不想一个人,我想让你身边的同事喜欢我,也想哥哥……喜欢我。”
说话间,热气吹到他喉结上,明显看见他喉结滚动。
也许是我这句喜欢太过撩人,他在吞口水。
我再次贴近,尾音拉长叫他,“哥哥……”
乔书晏捏紧我的手臂把我拽开,清冷克制,“你说的是真的?”
我把自己一切的阴暗锋利藏好,无害地点头,假装偷偷抹掉眼角的泪。
乔书晏盯着我半天,终于是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块灰色手帕,“别哭了,是我不对,抱歉。”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摸清了拿捏他的门道。
半夜下起大雨,外面电闪雷鸣。
我抱着枕头,爬上乔书晏的床钻进他怀里。
漆黑的屋子被一道闪电短暂照亮,我红着眼睛对上乔书晏迷蒙的眸。
他起身推开我,好像我是洪水猛兽。
我跌坐在地上,低声抽泣,“哥哥,娇娇怕打雷,以前都是妈妈抱着我,捂着我的耳朵。”
我甚至听见乔书晏咬紧后槽牙的声音,他起身把灯打开,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你多大了?怕打雷?”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哥……哥……我……我怕……”
我低着的头刚好对上乔书晏握紧的拳头。
我甚至觉得他下一刻会直接给我一个暴扣。
他修长的手攥了又松,叹了口气,“上床躺着,我在旁边陪你。”
我乖巧地爬上床,钻进满是他气息的被子里,只露出懵懂无辜的眼睛。
乔书晏和我大眼对小眼。
突然,一道惊雷在我们头顶翻滚炸开。
我连滚带爬地缩进乔书晏怀里,浑身颤抖,好不可怜。
乔书晏扯了我好几回,我紧紧地搂着他脖子,根本不给他机会。
最后就是他坐在沙发上,我缩在他怀里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楼下交谈声吵醒。
不一会林姨的声音在乔书晏门外响起:“书晏,你回来了?”
我慌张地挪动身体,好像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懵懂地再次伸手,他攥住我的手腕,好像要捏碎似的,声音沙哑,“起来。”
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装作无辜的看他,“哥哥,你捏疼我了……”
乔书晏眉尾都是红的,把我摔在沙发上,背身回应林姨,“我洗个澡就下去,妈。”
“感冒了吗?声音这么哑,用不用家庭医生来?”
乔书晏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睛里带着控诉和埋怨。
“不用,妈,我洗澡了。”
随后我们听见林姨下楼离开。
乔书晏冷脸维持着最后的绅士风度,“你可以回去了,文娇娇。”
“哥哥,叫我娇娇,叫文娇娇好凶。”
“文,娇,娇。”
我知道不能太心急,只好装作委委屈屈地离开。
从那天开始,乔书晏回来的次数更少了,看见我则像我欠他一个亿一样。
连林姨每次都嘀咕,从来没见过乔书晏对谁这么排斥过,还安慰我不要在意,如果我和乔书晏起冲突,她一定认我不认儿子。
其实我觉得他是想和我做一场生意,不过他在克制。
我偏要不如他意。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我每天背着相机包,在他们工作大厦外做街拍。
好几次碰见那次酒吧遇见的乔书晏同事,次数多了他们带我去员工餐厅蹭饭。
一来二去,我都成他们律师事务所半个员工了。
陈思达明显对我有意思,进攻也颇猛烈,我悉数接受。
毕竟他也是乔书晏的一把手,还有个了不起的叔叔。
乔书晏这路子走不通,还可以用上陈思达。
几个月过去,期间乔书晏一看见我就冷脸。
这天凑在一起吃饭,我坐下乔书晏就要走,却被陈思达拉住。
“乔,喝点呗,有娇娇的局好几次都凑不上你。”
乔书晏连眼神都不给我一个,温声回他,“不了,有个案子要做。”
我半靠在椅子上,摸着耳根看乔书晏,他好像只有对我说话声音是冷的。
陈思达继续道:“案子是做不完的,给个面子,喝点。”
乔书晏站着许久,桌上人看着他浑身低气压,都不敢吱声,最后他还是坐在我和陈思达的对面。
陈思达知道我爱吃虾,贴心地给我剥虾,我笑得甜腻,酒窝浅浅,“谢谢思达哥哥。”
“哎哟,娇娇,你这一声一声哥哥,在我们耳朵里听着就跟情哥哥一样。”
赵庆揶揄我,我腼腆一笑,“是嘛,那我下次注意一点。”
“不用注意,娇娇,下周我休年假,可以邀请你去玩吗?”
我满眼期盼地看着陈思达,“好呀,去哪玩呀?”
他说是他叔叔家的避暑山庄,我特别高兴,连连答应。
陈思达和乔书晏连喝好几杯,是人都看出来他俩之间不对劲。
大家都纷纷起身离席。
赵庆离开时拍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娇娇啊……”
他还没等说完,对上乔书晏淡淡扫过来的眼神,悻悻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离开。
我在一旁喝着果酒,看着他俩谁也不说话,闷头喝。
第一次觉得雄竟也很有趣嘛。
最后还是陈思达憋不住,将酒杯重重放下,“乔,我就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喜欢娇娇?”
乔书晏眼神淡淡从我身上扫过,“不喜欢。”
我握着果酒的手一顿,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他终究没抵过我的眼神,加了句:“也不讨厌。”
我甜甜一笑,“真的吗?谢谢哥哥。”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咱们是兄弟,我就问你,我追娇娇行不行?”
乔书晏握着酒杯的手明显一紧,声音也暗了几分,“问我干什么?问她。”
陈思达转过头贴近我,酒气喷洒在我耳边,“娇娇,我喜欢你。”
我眉眼弯弯,声音发腻,“我知道呀,思达哥哥,我也……”
乔书晏突然起身,椅子被他推开,划出刺耳的声音,他的声音更冷,“文娇娇,回家。”
最后我们在陈思达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离开。
他不忘在我身后喊着:“娇娇,下周六去接你。”
我站住要回应,手腕被乔书晏拉住,他温文尔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愠怒,声音加重。
“回家。”
乔书晏拉着我上了他那辆迈巴赫,松着领带跟司机说去香山名苑。
我乖巧地窝在旁边不问。
走到一半他显然冷静了,再次对司机说道,“掉头吧,回乔家。”
我将手搭在他腰上,撒着娇:“哥哥,听说香山名苑寸土寸金,我可以去看看嘛?”
我将他领带解开,替他松了半片衣襟。
乔书晏低着头看我,喉结滚动,“确定?”
我在他语气里听出危险的味道,可我偏爱挑战极限,反而往他怀里钻,“好不好嘛?哥哥……”
乔书晏攥住我的手腕,满是薄茧的手摩擦着我娇嫩的皮肤,“去香山名苑。”
我的皮肤很嫩很白,在他轻轻摩擦下微微泛红。
就像他的眉尾一样。
这是他动情的信号。
我乘胜追击,趴在他耳边吹气,“书晏哥,你抓疼我了,可不可以轻一点呀。”
我眼尾挂着泪,好像真的很疼似的。
他垂眼看我,长睫毛半遮瞳孔,我在里面看到他隐忍的水汽。
饮食男女,他怎么看不出我的特意为之。
厢隔板升起,我从倒车镜看到司机八卦的眼神。
乔书晏好像很生气我的不专心,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