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破产后。
我被秦遇囚住,不见天日。
他说,“你是我花钱买来的玩物。”
后来,他玩腻了。
“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
三年后,我创业回来,秦遇却破产了。
沦落到包厢里当服务员。
我把钱甩在他脸上,“花钱买你,够不够?”
……
我回国那天,看到了秦遇。
堂堂秦家少爷,沦落成了酒吧包间服务员,正在给人递烟递酒。
他直起身跟我四目相对那瞬间,立马低着头跑的比谁都快。
“顾意你总算来了!”
闺蜜周元元朝我挥手,这家会所就是她老爹的产业之一。
她看清了我看秦遇的眼神,“哟,喜欢这种款的?”
“是啊,他多少钱?”
我看着秦遇收拾桌子,被人呼来唤去的,真是挺有意思。
所谓风水轮流转,还真的在我身上验证了。
“不要钱。”
周元元轻笑了声,“顾总看上的人,我立刻让人送到你的包间。”
秦遇很快被送来了,包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脸。
还真别说,秦遇褪去了身上的矜贵的西装,这会儿仍然有点傲娇在身上。
“把头抬起来。”
我双腿叠加,目光如炬的看向他,手里夹着一根烟,“过来,给我倒酒。”
周元元是我后认识的闺蜜,我和秦遇那点子事儿,她不清楚。
她也不会多问,默默的走出去把门给我关上了。
秦遇始终垂着眼眸不肯看我。
我拿着玻璃杯,狠狠砸在他脚边。
秦遇吓得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胆子这么小,当什么服务员啊?”
“过来倒酒,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勾起高跟鞋,再次指了指空杯子,秦遇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立刻手脚麻利开始倒酒。
不得不说他的动作优雅,配上他这张帅气的面庞,的确很养眼。
但只要想到秦遇过去对我做过的事情,这点情分也消失不见了。
“倒酒倒得不错呀,你什么价格啊?”
我笑意盈盈,意有所指。
“顾小姐,我是服务员,不是做别的。”
倒是秦遇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一瞬,接着又恢复正常。
“这些钱够不够?”
我没搭腔,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丢在他面前,“够你干两年的。”
秦遇哽了下,“抱歉小姐,我还有工作。”
我轻笑出声,语气中充满了要挟。
“工作?得罪我,你的工作直接就没了。”
秦遇终于抬头和我对视,我在他眼中看见了质疑,是气愤是不解。
笑死。
当年他把我囚禁起来的时候。
就没想过我有多气愤?
“卖不卖?”我起身又问了他一句。
也不听他的回答,一边往外走,“答应就跟我走。”
……
门外停着我的劳斯莱斯,司机刚回国,我给他放了个假。
我站在车旁边的时候,秦遇已经跟上了。
我把车钥匙丢给秦遇。
他接了,却不敢上车,“我不会开车。”
“我记得你有驾照啊。”
秦遇垂头半晌,才默默开口,“出事故了,已经吊销了。”
“哦,那上车吧。”
我不想和他在马路上纠缠,秦遇也乖乖上车。
一路沉默,我开车到了新买的大别墅。
秦遇跟在我身后,一直走到客厅,他也始终不开口。
“怎么了,几年不见变哑巴了?”我抓住他的脸,凑过去。
“我知道我现在落魄了,你也不用这样羞辱我。”
我笑而不语,这就叫羞辱了?
当着秦遇的面,我又甩出一沓钱,“羞辱?我这是在帮你呀!给钱,你还不愿意了?”
钱纷纷扬扬洒在秦遇面前,他愣了片刻。
我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
“把家里收拾干净,做顿饭,这些钱全归你,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
余光处,秦遇没有反驳,而是默默蹲下身子开始捡钱。
他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秦遇高高在上,别说蹲着捡钱了,哪怕是让他弯腰都费劲。
现在,他好像可以被狠狠踩在脚下。
还不敢反抗。
……
厨房里,秦遇熟练的杀鱼切菜。
我盯着他苍白纤细的手指,目光飘远。
以前,我和秦遇在一起的时候,热恋初期,感情很不错。
我家破产那天。
我求他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让他帮帮我家里。
他却说,“帮我可以,但是花钱帮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他把我关在地下室里。
为了家里,我答应了秦遇的无理要求。
他没日没夜的折磨我,欺辱我。
他说,“亲爱的,现在你只是我买来的玩物。”
他还说,“乖乖听话,玩腻了,我会放你出去。”
我没办法反抗,只能屈服于他。
那段时间。
秦遇会主动给我送饭吃的,他也会沉默的坐下来,跟我一起吃饭。
耳边唯一的声音就是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响动。
我很害怕这样的氛围。
我不喜欢那时候的秦遇,我只觉得他可怕,他好像突然变成一个魔鬼,在我家破产的时候露出了真面目。
曾经让我欢愉的事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我求饶,哭泣,可这些在秦遇眼中不值一提。
他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行事方法,把我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直到那天,他冷着一张脸来,把晚饭摆在桌上。
然后他贴在我的耳畔告诉我,“我腻了。”
“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不爱我了,他也不想再囚禁我。
我终于见到了阳光。
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中。
映入眼帘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贴上的封条。
我询问了好多熟悉的人,才知道父亲因为家里破产,被人追债后跳楼自杀。
母亲找不到我,坚持不住也上吊自杀了。
曾经属于顾家的公司财产悉数被封。
而我却被关在秦遇的地下室什么也不知道。
那是一场他给我编织的黑暗梦境,在梦境中,我什么也看不见。
……
碗碟碰撞的声音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猛然回过神,面前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秦遇很会做饭,至少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会做饭的。
恨意尚未消散,我盯着秦遇的双眼,冷淡的勾唇。
“做得不错呀。”
我随手捡了铁盆,扒拉些菜饭随手丢到地上。
汤汁溅在大理石地板上,秦遇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尝尝自己的手艺?”我注视着秦遇,看着他缓步朝地上的食盆走去。
然后屈膝捡起食盆。
他沉默着想要离开,我叫住了他。
“就在那里吃吧,别把其他地方弄脏了,一口一口吃。”
秦遇窒了窒,他没拒绝我。
我注视着他用手捡起蔬菜放入口中,汤汁染在他的嘴唇上。
灯光照射下,妖冶动人。
还真是个祸害!
我胡乱扒拉着桌上的饭菜,早就没有心情吃饭了。
倒是秦遇把食盆里面的饭菜吃干净,然后走到厨房净手。
他现在乖得像只小狗。
“过来,我肩膀疼。”
我故意让秦遇两头忙碌,看着他湿漉漉的手指,我皱眉不满。
“我的衣服很昂贵的,尤其不能碰到水。”
秦遇用纸巾擦干净手,才走到我身后。
他的手指很柔软,按摩的力气适中,我居然真的有些迷离。
秦遇怎么可能会这么温顺听话。
我顿感有趣,只想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或者说,我想看他能为了钱低头到什么地步。
“秦遇,为了钱低头求人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意有所指,秦遇一声不吭,手上力道都没有改变。
“一个月一万,以后你留在这里给我当保姆。”
秦遇终于停下来了,我转过身看他,看见他眼中的犹疑和抗拒。
“丢面子了?”我只问她,秦遇后退了半步。
“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秦遇不得不注视着我。
但他始终不说话。
我想还是得给他认清现实才行。
我拿出手机给周元元打了个电话,“元元,那个叫秦遇的服务员,我要了,你那边的工作就给他停了吧。”
周元元笑着说,“你看上了就好,长得是挺不错的,归你了。”
我开了扩音,秦遇都能听得到。
他在我跟周元元眼里,不过是我们的玩物。
挂断电话,我笑着跟他说,“大门就在那里,你是留下,还是滚蛋,你自己选。”
他终于妥协了,沉默着点头,眼中的情绪更盛,“留下。”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眼里。
但我懒得探究。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保姆。”
我着重咬住“保姆”二字,秦遇眼中的光暗淡了少许。
“是。”
他垂下眼睑,睫毛投下一片暗影,“那我先去收拾。”
我没拒绝,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身上还穿着会所的礼服,黑色的西服更显得腰窄腿长。
秦遇拥有一张完美的脸孔,但是他的内心却住着恶魔。
这是报应终于轮到他住地下室了。
地下室的环境很恶劣,因为住进来的时候比较着急,所以没有人收拾。
下面堆着不少建筑废料,而且十分潮湿。
秦遇只收拾了一会,就被我叫停了。
“你那么吵,我怎么休息?”
地下室没有床,秦遇是靠着阴冷潮湿的墙睡着的。
我在楼梯上往下望,看着他和衣而眠还是忍不住颤抖。
大概真的很冷吧,毕竟这几天的温度都趋于零度。
我冷漠的转身,回到温暖的大床上。
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发烧呢,我抱着期待的心情沉沉睡去。
……
早上我是被一阵闷闷的咳嗽声吵醒的。
我有起床气,秦遇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压抑着咳嗽声。
“你在干什么?”
我面色不善的走出来,看见秦遇正在厨房忙活。
他见到我之后,眼中带着歉意,“抱歉。”
锅中煎着鸡蛋,香气扑鼻。
桌上有温好的咖啡旁边摆放着奶和糖浆。
秦遇端着煎蛋和面包走出来,“吃早饭了。”
“谁让你只做一份的?”
我抱着手臂坐在桌前,上下打量秦遇。
他应该是生病了,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
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如果不是扶着墙,只怕已经摔倒了。
真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弱。
秦遇误会了我的意思,指了指桌上的餐盘。
“我一般不吃早饭……”
我只觉得好笑,冷眼看着他。
“谁说是给你吃的,你一个保姆也配和我一起吃饭?”
秦遇踉跄两步,没说话。
我继续说道,“是给客人准备的,你不知道提前问我么?”
这纯粹是故意刁难,但秦遇只能顺从。
秦遇转身走到厨房,右手下意识的揉紧了胃部。
我记得秦遇以前胃就不大好,还经常不吃早饭。
不过这些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又做了一份早饭,秦遇的脸色更差了。
正好门铃响起,我示意秦遇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人让秦遇愣了愣。
是秦疏,秦遇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愣着干什么?”
我语气不善,秦遇也终于反应过来。
他侧身给秦疏让地方。
“请进。”
秦疏上下打量秦遇好久,嘴角噙着冷笑。
“这不是闻名遐迩的秦少爷么?怎么沦落到给人当看门狗了?”
秦疏说话还是那么不讨喜,不过我很满意。
我示意秦遇不要拦在门口,赶紧把客人请进来。
秦遇照做了。
“秦总不必这样称呼他,他现在是我的保姆,在这之前他在锦迷会所做服务员。”
“他啊,就是这种命。”
我故意嘲讽他,秦遇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秦疏眼中的不屑更加明显了,“秦少的生活还真是精彩啊。”
我不在乎秦疏说什么,秦遇越是狼狈,我越是高兴。
“快去把秦总的饭端上来。”
“真是笨手笨脚的!”
秦遇白着脸去厨房拿早餐,亲自摆在秦疏面前。
要知道秦疏是私生子,原本秦遇从不正眼看他,打压他,甚至让他颜面扫地。
秦疏在这段时间里,连秦都不能姓。
可现在轮到秦遇,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伺候人。
秦遇把餐盘端上来,秦疏故意把刀叉碰到地上。
“秦遇,你会不会招待客人?”
我知道秦疏是故意的,可是我还是要责备秦遇。
他弯下身子要捡地上的刀叉,一句怨言也没有。
我却心生怒意,抬脚踩住了他的手。
秦遇顿住,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些许迷茫。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秦遇的头脑没那么灵光。
疼痛变得锐利起来,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我脚下的力气更大了,直到他的手指染上血色。
“起来吧,去给客人拿副新的。”
秦遇起身,后背却挺得很直。
他洗净了手,拿了新的刀叉放在秦疏面前。
“真是脏死了。”
秦疏嫌恶的盯着秦遇手上的伤口。
我抬眼看他,“去清理一下。”
……
秦遇暂时离开了,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我和秦疏已经吃完饭了。
餐盘堆在桌子上,我拎着包包打扮精致准备和秦疏出门。
秦遇突然扯住我的衣角,动作小心翼翼的。
“顾意,我有话说。”
我低头,看见他手上胡乱缠着纱布。
纱布中间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血色,我心中泛起恶心,狠狠推开他。
“谁允许你碰我?”
秦遇没站稳,撞在了墙上。
我没空搭理他到底有没有受伤,秦遇却再次纠缠上来。
“我,晚上有些事情,可以暂时离开吗?”
他声音不大,更像是在祈求我的怜悯。
我只觉得无趣,甩手示意他离开,“随便你。”
秦遇松了口气,依旧顺从的站在一侧。
我跟着秦疏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到了公司,我和秦疏探讨新一季的产品。
我去了国外之后,利用自己所学,摸索出来了适合国人的化妆品。
如今上市之后,销量可观。
秦疏这次过来是想和我合作,也是为了未来的发展。
谈完了生意,秦疏突然问我。
“我记得顾总和秦遇有婚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