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爱了十年的将军。
他却冷笑一声，“我不可能爱上杀死自己姐姐的女人！”日日要与我和离。
可我将发簪插入他胸口时，他却红了眼替我擦去指纹。
“意儿，如有来世，我想更早遇见你。”
我冷笑一声，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
1
我与将军新婚燕尔之时。
丫鬟匆忙跑进屋里。
只是在卫湛耳边轻言几句，他便起身匆忙离开。
新婚之夜，洞房里留下我一人。院里不少的喧闹声，却都只是看好戏的小厮们。
一夜之间。
我还是完璧之身这事儿成了府上的笑柄。
我不恼，只是在屋内静静绣着一副鸳鸯香包。
从刚得知要嫁给将军时我便开始刺绣，无数个日夜我都幻想着卫湛腰间戴上它的模样。
半晌后，卫湛来了。
我与他之间的温情时刻少得可怜，当然他这次来是兴师问罪的。
「应顺意！」他捏起我的脖颈，恶狠狠地告诉我，“呵，你以为湘儿死了，你就会是我的正妻吗？痴心妄想！”
昨日离开是因为我姐姐出了意外，我早该想到的。
屋里的丫鬟们被吓地跪在了地上，磕着一个又一个响头，替我说话，“将军饶命，夫人绝对不会那样想的，夫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姐姐……”
卫湛掐的我脖颈生疼，向来养尊处优何时让我受过这种委屈，可他愈发施力，我就愈发不反抗，直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卫湛手背时他才停下。
我用几秒整理好衣衫，若无其事地主动从背后贴上他。
“将军，昨夜您走了，现在让我与将军行夫妻之实也不算迟。”
不等我说完，卫湛便用力将我推开，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将军府不比应府。
粗糙的地板刺得我生疼，可谁又会在意一个派人羞辱亲姐姐，逼得亲姐姐自尽的女人呢？
他丢下句“六亲不认”便提脚离房。
2
大堂里是放着我姐姐的灵位，卫湛之妻这几个字极为刺眼，既然卫将军的妻子已经死了，那我算什么？
我气急攻心，便让丫鬟将灵位扔了。
顺便把将军府布置的白花锻通通卸下了。
自古以来，白事若是遇见了红事，都需避让，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卫湛知道这事后，抬手便准备掌掴于我，不知是是不是想起了姐姐临走前对他的叮嘱，卫湛腮帮子动了动，又松开拳头。
那双丹凤眼看谁都深情，唯独除了我。
我勾勾嘴角，主动开始为卫湛更衣，刚触碰到他衣袖的手被他用手拿开，我不服，再一次上前为其解开衣扣。
“将军，您来我房里一次不容易，意儿这就为您更衣。”
卫湛眯起眼睛打量我，眼神极为讽刺，“应顺意，死的可是你的亲姐姐！”
我微微愣了一秒，随后继续为卫湛解开衣扣。
“我知道。”
唯一不同的是，我依旧面无表情，如同死的是只阿猫阿狗，不是与我有这血缘关系的亲姐姐。
“应顺意，就算天底下女人都死了，你这个庶出女也只是我的妾！”
我自幼和卫湛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庶出一直是我心上的一根刺。
我的生母只是个打杂的婢女，从出生开始我便被寄养在乡下，七岁被接到府上后，应顺湘对我拳脚相加，我都不曾有过怨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我都假装若无其事。
原来语言是这么伤人的。
卫湛见我的愣住了反应，倏地微微蹙眉，仿佛发觉了新点子。
大概是想出了折磨我的新花样。
他将我扑倒在床席上，动作粗鲁到了极致，丝毫没有温柔可言。
撕开我的碍事衣物后，他笑了，“你不是一直勾引我吗，我给你，你一直想要的。”
3
自那之后，我成了卫湛床榻之上的玩物。
我知道，他于我毫无恩爱可言，我以为卫湛渐渐忘却了应顺湘，可初九那日，他带来一个眉眼与我姐姐极为相似的姑娘。
那姑娘是青楼的头牌，我曾从长兄口里听过她的芳名——何清。
卫湛喝醉了，他跌跌撞撞地搂着何清到了正房里。
被我撞见后，那姑娘也笑得极为放肆。
丫鬟们比我生气，纷纷觉得卫湛是瞎了眼。
我摇摇头，“青楼女子身经百战，那技艺怎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会的？”
长舒一口气后，我扶着柳春的手进了屋里，继续绣着那副鸳鸯香囊。
十四岁那年，卫湛说过，他最爱鸳鸯的忠贞不渝。
可是如今，他自己就没了忠贞不渝。
渐渐的，不知怎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只觉得浑身发热，腿一软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竟发现卫湛在我床榻边上。
他拿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这温情的时刻在我们之间少得可怜。
见我已经醒来后，卫湛便也不想过多停留，刚走到屋子门口后他轻轻挑眉，露出一副痞子的笑容，“意儿，真是找来找去还是你最像你姐姐。”
我偏过头，躲过他抚摸我的手。
卫湛不以为然，他拿起桌上的酒，吻渡给我，我从未喝过如此浓烈的酒，被刺的直咳嗽，全身更是热得滚烫。
我看不清面前的卫湛，只是两个虚晃的身影左摇摇右转转，恍然间，我似乎又看见了我唯一的亲人，“娘……意儿好热，意儿想回家……”
我越是难受，卫湛便越发开心，他用手捏起我的下颚，“意儿要回家？呵，湘儿被人羞辱自尽时不知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胸口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我忍着病痛狼狈的趴下床，爬到卫湛脚下，我要向他解释清楚，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派的。
“阿湛，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害过应顺湘……我从没有。”
听得卫湛不耐烦，他一脚将我踢开，我依旧不放弃，爬到了他的脚下，再一次被卫湛踢开我，我又连忙磕头，一声比一声大，直到磕破了我的额头才晕倒过去。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姑娘自出生起就被扶养在乡下，直到七岁那年才被接回京城，她以为她马上就要与家人团圆了，
京城里，她微微弯腰去捡那件掉落在地上的香囊，路过的马上少年用剑挑起她的下颚，“小姑娘，我帮你捡，可允我什么好处？”
才是第一次见面她便被那双忧郁的长眸吸引，自那之前，她从未见过如此英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