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乔家被报错的亲女儿。
眼泪汪汪地被我爸带回家。
没想到假千金却是个恶毒绿茶。
她得意洋洋:“我有坑人三十六计,看你还不被赶出去。”
可惜了,我是穿书的。
有剧本。
淡定躲闪,完美通关。
1
我竟然穿书了。
成了书里乔家流落在外的亲女儿。
当年,原主,现在是我了,和乔雪卉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天出生,却被医院的护士报错,从此人生错位十七年。
我爸接我回去的那天,我正穿着洗的发白的校服和有些开胶的帆布鞋,在打扫福利院的教室。
福利院的人都很好,但我从小就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那是我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所以当我爸来接我时,我满怀期待地跟着他回去了,却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始。
假千金乔雪卉害怕我的归来会分走爸妈的宠爱,对我充满敌意,各种花招层出不穷。
我解释过,辩解过,挣扎过,却还是抵不过乔雪卉的花言巧语,本就对我并不亲近的父母弟弟,渐渐地完全站在了乔雪卉的身后。
他们才是灯光里牢不可破的一家人。
我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那块拼图。
后来福利院的院长偶然发现当年我被调换的真相,并不是护士意外报错,被急红了眼的乔雪卉推到了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当场身亡。
她对我的恶意却不止于此,为了永绝后患,在一次爬山活动中将我推下山崖,我遍体鳞伤的死在崖底,连死都不体面。
回忆完整段剧情,我叹口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穿成了乔竹,我就要走好乔竹的人生。
我并不像原主一样对家充满渴望,但一定会守护好养她育她的院长。
而乔雪卉欠原主的我也会让她加倍还回来。
当我爸第一次来福利院接我的时候,我冷淡地看着他:“你怎么证明?听说当年我是被遗弃在医院的,是院长抚养了我整整十七年。”
我着重强调了“十七”这个数字,嘲讽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不对劲,也是加深他的愧疚感,提醒他从我成长至今你们都没有尽过父母的义务。
果然,我爸面有愧色的走了。
之后他又来了院里很多次,带了DNA鉴定资料,还给院里捐了不少的衣物桌椅。
院长也过来劝说,最后我才答应跟他回乔家。
回去的路上,我爸轻声细语地询问我的爱好,还说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和生活用品,要是有什么缺的一定要跟他说。
原著里,我爸对原主可没这么细心,态度也只能说不冷不热,果然太容易得到的注定不会珍惜。
我刚到门口,乔雪卉就热情的上前拉住我的手:“你就是小竹吧?我是你的姐姐乔雪卉,之前你一直不肯回来,我和爸妈还有弟弟都很担心。”
这么迫不及待吗?
这是在说我拿乔,故意折腾大家,顺便再宣誓下主权吗?
一个西贝货摆的什么主人姿态,没得让人恶心。
2
我嗓音低落地说:“原来你就是跟我抱错的那个孩子吗?你穿的真好看。”
说到这里我红着眼看着乔雪卉身后的妈妈和弟弟,“院长说我是被遗弃的,这么多年也没人找过我,我只是一时不敢相信。”
我妈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小竹,你受苦了,衣服鞋子包包,以后你喜欢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我挤出两滴眼泪,用力回抱住她。
乔雪卉的脸色僵硬了一瞬。
她本来是想借之前我不回家的事情内涵我,让父母弟弟对我产生芥蒂,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一旁的弟弟乔飞柏淡淡地道:“快进屋吧,饭都要凉了。”
这个弟弟跟乔雪卉关系并不算太好,乔雪卉自私任性,也担心过弟弟的出生会影响自己的地位,小时候趁家人和保姆不注意经常欺负他,所以等年级大一点乔飞柏就自觉申请了住校。
晚饭准备的很丰盛,饭桌上我妈一直不停地给我夹菜,我礼尚往来地回敬,场面一时十分和谐。
乔雪卉神情慌乱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嘴巴一撇,嗲着嗓子说:“妈妈,妹妹一回来,你都不疼我了。”
自古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她还真是深谙其道。
我妈的筷子调转方向,就要把原本给我的糖醋排骨给她。
我打断施法,“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们朝夕相处十七年,就算妈妈不疼我也绝对不会不疼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伤她的心了。”
不就是比绿茶吗,谁还没点茶艺了。
乔飞柏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我妈一听这话,果然又愧疚了,赶紧把糖醋排骨放到我碗里。
我吃着糖醋排骨,看着乔雪卉尴尬的笑容,心情愉悦。
乔雪卉欠我的东西,就像今天的这块排骨,我会全部拿回来。
母慈女孝的一顿饭吃完,我去楼上洗澡。
洗完不一会儿就听见我妈敲门,“小竹,你在吗?”
我妈是来跟我说我转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新学校报道。
隔壁房间的乔雪卉听到声音过来,关心地问:“妹妹是跟我一个班级吗?一中的进度比较快,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妈妈笑着说:“不会的,小竹可是大学霸,好几个班主任都抢呢。她在一班,你有不会的可以去问她。”
乔雪卉的脸色都要扭曲了,她僵硬地挤出个笑容,“妹妹真厉害。”
乔雪卉的学习成绩一般,顶多算中上游,在高三十个班里的四班。
我故作谦虚地说:“我哪算什么学霸,只要是能帮上姐姐的忙我就很开心了。”
言外之意是就算我不是学霸,教你也绰绰有余。
乔雪卉脸上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那就谢谢妹妹了。”
妈妈却以为我们姐妹情深,感慨说:“看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她竟然希望我跟一个造谣我、中伤我、杀害我的人友好相处,简直荒谬。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第二天,我爸亲自把我送到班上,简单介绍后,班主任让我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我一眼就看到了书里的女主朱妙,书里为了凸显她的土气,写她齐刘海、麻花辫、黑镜框,班里符合条件的就她一个。
她后面正好有一个座位,我走过去坐下。
班主任在台上动员大家积极参加下周的学校运动会,同学们没什么响应。
毕竟高三了,大家都想把时间放在学习上,但学校怕学生的压力过大,也是让大家能适当锻炼身体,所以组织了这场运动会。
我看着前排的朱妙,她马上就要有麻烦了。
3
书里写运动会上,朱妙意外扭伤,被男主孙月朗送去医务室,后来两人更是多次被人碰到在一起聊天。
其实这个时候的男女主还很单纯,他们只是在一起讨论试题,上大学之后才正式恋爱。
但这件事被暗恋孙月朗的乔雪卉知道后,就开始处处找朱妙麻烦。
起初还只是小打小闹,终于在一次又碰见男女主在一起后,乔雪卉决定亲自给朱妙一个教训。
有天下了晚自习,她带着几个女生把朱妙拽到了无人的操场,对朱妙拳拳脚相向,直接导致朱妙请了一周的假。
事后朱妙为了顺利毕业,也一直三缄其口。
但这一次,就算朱妙不说,也有的是人来说。
乔雪卉不管在家里还是学校总是一副乖巧善良的形象,她的假面目该被揭穿了。
运动会结束后,我一直密切注意朱妙和乔雪卉的动向。
今天下课后,我看到乔雪卉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朱妙可是住校的,我立马跟上。
看着她们带着人往操场去了,我立刻用新办的手机卡给孙月朗和乔飞柏发消息,“快去学校西操场,朱妙有危险。”,后面还附了一张朱妙被拽着的图片。
乔雪卉不是暗恋孙月朗吗?那就让她男神好好看看她那肮脏丑恶的真面目。
有什么比被喜欢的人看清自己卑鄙龌龊的嘴脸更刺激的呢?
之所以给乔飞柏发消息,是因为他跟朱妙早就认识。
乔飞柏跟她是在一次竞赛培训中认识的,朱妙大他一届,当时任培训助手,后来有什么拿不准的他们还一起交流。
而且乔飞柏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前乔雪卉都是在一些小事上欺负他,不敢真的动手,他没有证据,加上乔雪卉惯会装可怜,爸妈一直不相信乔雪卉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现在我递给他一把刀,欺负的还是他的朋友,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接着我又给班主任老吴头发了条信息,“您好,请问您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吴XX老师吗?我刚刚看到你们班朱妙被几个女生给抓到西操场了,您赶紧去瞧瞧,我怕会出事。”后面同样附了一张图。
发完消息,我就把手机卡抽出来折断丢到了垃圾桶。
朱妙是孙月朗和乔飞柏的朋友,是老吴头的学生,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会过去看一眼。
我快步走向学校的小树林,这一阵学校严抓早恋,小树林是重点检查地点,每天好几拨老师轮番巡逻。
我抓住正在巡逻的老师,急切地说:“老师,学校西操场有人聚众打架,你们快去看看吧。”
这件事当然是闹的越大越好,只有本班级的老师知道怎么行?
事情如我所愿的闹大了,班主任老吴头当晚就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严肃地说这件事性质恶劣,乔雪卉这次至少要记一次大过,还要在全校面前检讨。
挂了电话,我爸妈一脸的不可置信,在他们眼里,乔雪卉虽然有点小任性,但一直温柔善良。
呵呵,就是因为有这么眼瞎心盲的父母,才会让鸠占鹊巢的小偷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4
乔雪卉是跟乔飞柏一起回来的,一进门,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爸妈,你们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昏了头了。”
乔雪卉把自己形容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看见心上人跟别人在一起,才会因为一时嫉妒犯下这件事。
我妈松了一口气,明显是信了她的鬼话。
乔飞柏在后面淡淡地说道:“爸妈,明天我们去医院看望下朱同学吧,也是对她这段时间所受的骚扰表达下歉意。”
我妈诧异地看他:“怎么这么严重,都去医院了?不就是今天的事吗?”
不愧是乔飞柏。我偷偷跟过去看了,朱妙哪里是受伤严重,她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乔雪卉刚动手就被赶去的老吴头拦下了。乔飞柏却坚持要送医院,原来在这里等着。
乔飞柏半点没有给乔雪卉面子,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我爸妈看乔雪卉的目光都变了。
乔雪卉神色仓皇,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抬头。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我爸生平第一次严厉地斥责了她,让她明天去道歉,还罚了她三个月的零用钱。
但到底还是心疼她,加上朱妙本人确实没什么事,我爸妈走了关系,最后乔雪卉竟然只记了个小过。
这件事之后,我爸妈对乔雪卉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乔雪卉这段时间也一直安安静静地上学回家,好像真成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恶人哪会这么容易洗心革面。
今天晚上我在卧室写作业,我妈敲了敲我的房门,“小竹,是妈妈。”
我妈是来跟我说过几天有个圈里的宴会,她想带我去认认人,也是把我正式介绍给大家。
“我都听妈妈的。”我乖顺地说。
妈妈摸摸我的头,“好,明天我就带你去买宴会穿的礼服。”
这时乔雪卉走进来,期期艾艾地说:“妈妈,明天我能一起去吗?”
毕竟是养了十七年的女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妈妈到底心软答应了。
第二天到了礼服店,我故作好奇地走来走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看看西看看。
乔雪卉眼里的鄙夷几乎要凝成实质,嘴上却好心地说:“妹妹,需要我给你介绍吗?我是这里的常客。”
我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我妈,“不好意思啊,妈妈,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店,看什么都新奇,让你们见笑了。”
我妈满脸疼惜地拍拍我的肩膀:“这是说的什么话,要是你喜欢妈妈天天带你来。”
乔雪卉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她的高贵,附带调侃我的无知,但她忘了,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就像她惯会的装可怜一样。
看着我们亲近的样子,乔雪卉眸中闪过一丝怨毒。
我心里冷笑,这才哪到哪。
5
店员过来带我们挑选礼服,我特意选了一件露肩的一字领白色礼裙,恰好可以露出左侧肩胛骨上的一颗青色小痣。
我妈惊讶地说:“小竹,你这里竟然也有一颗痣?妈妈这里也有。”
我微微瞪大眼睛;“真的吗?好神奇啊,难道这就是遗传?”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这可是刷好感的良机。
乔雪卉的脸色不自然极了,笑容假的像带了张面具。
她开口道:“妈妈,礼服挑完了,我们去别家看看吧。”
接下来,我妈又陪我们买了配礼服的鞋子和包包,最后还一人买了一套珠宝。
到了宴会那天,我妈带着我认了一圈的叔叔阿姨,等认的差不多了就让我自己去那些同龄人堆里转转。
我笑着应声,转身去了一旁的沙发。
沙发上已经坐了两个女生,一个穿着绿色长款礼裙,一个穿着粉色短款礼裙。
我朝他她们微微点头算是招呼,坐到了绿衣服女生的旁边。
不一会儿,乔雪卉就施施然过来了,一副情同手足的模样拉着我东拉西扯。
等到了宴会马上要散场时,乔雪卉却突然慌张地叫起来,“我的胸针不见了,谁看见我的胸针了?”
这个胸针她刚刚特意从礼服上拆下来拿给我看过,说是她之前过生日我妈给她定制的,价值30多W。
周围迅速聚集了一批人,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有人贪图一个胸针的。
我妈不想把事情闹大,忙说:“不就是一个胸针吗?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
乔雪卉当然不肯:“可是这个不一样,这是妈妈特意请人给我定做的礼物啊。”
我妈一听态度就软了下来,跟宴会负责人说能不能请人帮忙找一下。
乔雪卉补充说自己后来一直坐在沙发上,刚坐下的时候还有,表明东西就丢在沙发附近。
服务员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找到。
有人问:“是不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侍者拿了?”
乔雪卉却表示从她坐下后没有侍者来过这桌。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偷拿胸针的人就在当时坐在沙发上的我跟另外两个女生中间。
我跟另外两个女生穿的都是贴身的礼服,身上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东西不在身上,那就只能是在包里。
在这种场合,检查别人的包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没人想背这个黑锅,纷纷拿出包让服务员检查。
乔雪卉看着我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粉裙女生拿出她的粉色手包,我也缓缓拿出我的,银色打底,纽扣是精致的叶子形状,今年的新款。
绿裙女生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把她的手包也拿了出来,银色打底,叶子形状的纽扣。
跟我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