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的白月光哭着跪在我面前。
她说温修为她割过腕殉过情。
为她推掉过无数次的生意。
求我成全他们。
她问我横在他们中间算什么。
算什么?
算你俩要为爱跨越的喜马拉雅山。
1.温修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在沈家,圈里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满天飞。
就连家里面的佣人有时候都在窃窃私语,感慨富家少爷为爱飞蛾扑火的丰功伟绩。
「听说.....林宛离婚回国了。」
「可不是嘛,温家那位不顾家里面阻拦割腕非要去见一面。」
我闭了闭眼深呼吸,压制着心里的火气,攥着手提包下了楼。
管家看我心情不好,连忙吩咐司机照看着点。
今天是沈家举办的生日宴,请的都是圈内一起玩的人。
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当面发作,沈家还是要脸面的。
我来的时间早,刚走进宴会场地就听见:「当初修哥爱林宛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啊。」
「如今林宛离婚了,修哥的魂儿怕是都跟着跑了。」
「割腕那事可不是假的,是真割了。」
见我进来,众人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我面无表情地对他们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生日宴邀请的人不多,总共也就十来号人。
我和闺蜜牧青说了会儿话温修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还是那副样子,看着温文尔雅谦逊矜贵。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左手看着有点不利索。
兴许是割腕后遗症。
宴会上他对我照顾周到,与众人眼中的那个割腕的傻bī相差甚远。
我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稍稍缓和了几分怒意。
2.只是没想到,宴会进行到一半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次说是生日宴,其实也是在逼着温修出现,宴会选的场地很隐蔽。
林宛能找到这里无外乎是温修提前告知。
她出现的那一刻,我身边温修的身体一僵,气氛莫名的沉重。
林宛一进门就目光仓皇地寻找温修,身上的白裙都染上了脏污。
「阿修,爷爷又被送去抢救了,我不知道怎么办。」说着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京市我就只认识你了,阿修,你帮帮我好吗?」
话音刚落,我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娇柔做作的林宛,好好的生日宴来了这么个晦气东西。
我一边拿着手机联系场地负责人,一边呛声道:「温修是你的救世主?还是你哭两声你爷爷就活了?」
「我看你的智商就像人临终前的那口气,出着出着就没了。」
「赶紧滚。晦气东西。」
我骂得她下不来台,林宛站在一旁抽抽搭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时温修快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温柔开口,「我陪你去医院看爷爷。」
说完看都没看我一眼,揽着林宛大步离开。
宴会一瞬间安静到极点。
看着林宛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的样子我气得笑出了声:
「你俩站住。」
我慢慢踱步到他俩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我就像个活生生拆散鸳鸯的恶人
温修被看得脸色黑沉,林宛似朵小百花紧紧靠着他。
我对着两人就是左右开弓,林宛右脸,温修左脸,打得那叫一个对称。
本来不想在宴会上闹开,现在他俩压着我的脸踩。
既然不要脸干脆别要了。
「沈明珠,你......」温修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你想让我多赏你两巴掌?」我抚摸着手腕笑盈盈地问他。
温修搂着林宛愤愤然离开,我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坐了一会,给牧青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3.不过没多久温修就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明珠,我忙完就去找你道歉,你别生气。」
对此,我嗤之以鼻,道歉?
他的道歉就像他的感情一样廉价,对我来说分文不值。
我和温修从小就认识,十八岁那年他为了林宛要死要活,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找到了真爱。
他说林宛只是爱他的人,不是爱她的钱和身份,结果没过几年他这位真爱就出国和一位富豪结了婚。
这件事在圈子里流传了很久,简直就像个笑话,人人都在调侃温家少爷是个大情种。
后来温修出人意料地收了心,手上的几家公司也做得很出色,温沈两家又是行业巨头,两家联姻百利而无一害。
对于商业联姻这种事情我并不反对,温修也从未有过任何意见,两家长辈也就顺水推舟给我们定了婚。
但他现在把白月光真爱这出搞得圈子里人尽皆知,这是把沈家的脸压在地上踩。
更何况要真算来,温家在沈家面前他还得低一头,这窝囊气我是不受。
圈子里都知道温家有家法,听说当年温父把私生子带回家的时候就被温老爷子打了个半死。
如今我也想见识见识,敲山震虎这种事我最拿手了。
不多时我给温老爷子打电话,把宴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一通。
最后还委屈巴巴地说了句实在不行就解除婚约吧,我愿意退出成全真爱。
温家自然不愿意,两家的合作说到底还是温家占便宜得多。
听完温老爷子给我吃的定心丸,我会心一笑。
果不其然没几天牧青就贼眉鼠眼地告诉我温修被揍了,好几天都下不来床,他手上的公司有几家也被收了回来,林宛更是被温家找到软禁了起来。
我听得津津有味,点点头表示还算满意。
但架不住有轮番上阵,故意犯贱的。
4.知道我喜爱红酒爱交朋友,我哥每年都会在沈家的酒庄里举办一场红酒品鉴会。
不仅扩大沈家的交际网,也给大家提供了结交人脉的路子。
邀请的名单我很少过目,底下人办事一向很有分寸。
不知道林宛使了什么手段离开了温家的视线混了进来。
林宛找到我的时候,我和牧青正在讨论着酒庄新上的红酒。
只见她扑通一跪,抓着我的手期期艾艾道:「沈小姐,您大发慈悲就放过阿修吧。」
牧青低头看了看她,又转眼看了看我,仿佛在说,「这个神经病怎么又来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哪家精神病院又把你给放出来了,保安,把她轰出去。」牧青练过武,拎小鸡似得把林宛提起来,拽着就要走,她最烦这种白莲花。
我扶了扶额正打算开口,林宛尖叫道:「阿修要是知道我在沈家出了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似惶恐又带着莫须有的笃定。
她以为我爱温修,自然也觉得我怕失去他。
我示意牧青放开她,抿唇笑笑对着她:「林小姐不是喜欢跪吗?那就跪着听吧。」
她不是喜欢大庭广众之下跪吗?以为我这样的身价不会给她计较。
那就直接跪个够好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她面目苍白,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跪着吧晦气东西,哭哭哭,整天给哭丧一样。」
牧青架着她直接让她跪了下来。
「阿修他根本就不爱你。」
「他我为我割过腕,殉过情,更是用京市独一份的私家飞机送我。」
「沈小姐,你横在中间算什么?」
我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杯子。
「算什么?」
「算你异父异母的爹。」
「算你俩要为爱翻过的喜马拉雅山。」
「算你俩要为爱跨过的拉普拉塔河。」
「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