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没考上大学,我考上了。
姑姑、姑父为了让表姐顶替我,把我推进人工湖里淹死了。
重新睁开眼,表姐又让我为她脚踩两只船保密。
我表面“嗯”,反手就引人去看真人秀,把她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
姑父因此生意受阻,要把我推给老头抵债。
我心里冷笑。
这次,谁也救不了这家人渣了。
……
重生时,我站在学校的后巷。
巷子尽头,表姐张畅和她的混混男友罗决吻得欲仙欲死。
看到我,他俩不情不愿分开。
张畅罕见地给我一个笑脸:“谢允,帮我保密,别告诉我爸妈。”
罗决不屑:“怕家里人知道?我有那么见不得人?”
“考大学前,他们不让我早恋。”
张畅轻声细语解释,拽着罗决就走。
经过我身边,却不忘眼刀威胁:“敢说出去,你死定了。”
我用鼻腔哼出一个“嗯”,心里早已狂风暴雨。
上一世,我一直帮张畅保守着她的秘密。
可她自己不争气,因为罗决,成绩一落千丈。
高考时更是发挥失常,语文作文都没写完,一共只考了两百多分。
而我发挥超常,排名前几的大学随便挑。
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想到我比张畅考得好那么多。
四年前,我父母意外离世,姑姑成为我的监护人。
我在她家一直是又蠢又笨的受气包角色,样样不如张畅,成绩也和她差一大截。
老师也说:“谢允的天姿不如张畅。”
以至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该成为张畅的平庸对照组。
但其实,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张畅从小喜欢攀比,嫉妒心极强。
我父母健在时,她来我家玩儿,只因为我的娃娃比她的贵,就偷偷刮花了娃娃的脸,剪掉了它的头发。
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这个表姐不是善茬。
所以住在她家屋檐下,我处处让着她,考试也故意写错,避免引起她的妒忌。
高考之后,她问我成绩,我特意编了个极低的分数。
她考得那么惨,好面子的姑父一知道分数就把她抽了一顿,要让她知道我的分数,她一定会把账全算到我头上。
可防不胜防。
张畅趁我洗澡,偷偷翻走了我的准考证,查了我的成绩,完后不知道又跑到姑姑、姑父那儿说了什么。
等我从浴室出来,只见他们一家三口齐齐坐在客厅,凶神恶煞瞪着我。
姑姑“啪”一下把一个黄色的锦囊摔在茶几上,骂道:
“谢允,你这个白眼狼!你住我们家,吃我们用我们的,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敢夺畅畅的运!”
“我就说,我们畅畅从小到大都名列前茅,怎么可能就考这么几分?”
说着,姑父就开始解皮带要抽我。
我连忙解释说这是我妈妈去世前给我求的最后一个平安符,是我的念想,不是邪门东西。
可他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认准了是我导致了张畅高考失利,围着我揍了一个晚上。
张畅因嫉妒作祟,更是用椅子砸断了我的小腿。
我疼得晕了过去,他们都不送我去医院。
第二天他们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轮椅。
我以为他们终于找回了一点良心。
哪成想,入夜时分,他们把我带去了冷僻公园,连人带轮椅推进了人工湖。
冰冷腥臭的死水成了我上一世最后的记忆。
但这一世......
我望向张畅和罗决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盘算起她的死法。
未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我当天便跟学校申请了住宿。
姑姑听说我要搬出去,怪叫:
“家里这么多活儿,你走了谁帮我干?你存心躲懒是吧?”
她一把夺过我的行李和书包,锁进储物间:
“你死都别想离开我们家!”
我把张畅拉到角落,面露为难:
“姐,我这样都是为了你,我嘴笨,天天在家,万一说错什么,让姑姑、姑父怀疑了你跟罗决......就......”
张畅本来想坐看好戏,被我一说,恍然大悟,帮我说起话来:
“妈,让她走,她在家影响我学习,住宿对俩人都好。”
张畅简简单单一句话,比我哭一晚上都好用。
姑姑不情不愿把行李掏出来:
“给你可以,但是周末放假你必须回来干活。”
我连忙应下。
住进寝室后,也严格恪守放假回家干活的约定。
但是,努力学习之余,我从没忘记抓张畅和罗决的小辫子。
终于在一个午休,逮到了机会。
那天中午,张畅一下课就找借口独自离开了,把她的舔狗周岩留在教室里。
讲道理,周岩才是张畅的正牌男朋友。
他是校董孙子,全城数一数二的富二代,入学时对张畅一见钟情,给她砸了好多钱,变着花样讨她欢心。
张畅全然笑纳,学校里和他以男女朋友自居。
但是我很清楚,她根本不喜欢满脸坑洼、身高160、体重200的油腻胖子。
她和周岩一起,只是因为他家有钱有势,可以照顾姑父生意。
每次她和周岩约会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用消毒湿巾把自己里里外外擦一遍,要是亲了嘴,夜里都要含着漱口水睡觉。
姑姑、姑父明知如此,还不遗余力撮合她和周岩毕业就订婚,考个本地大学,到年纪就领证,趁早生孩子占住周家家产。
所以张畅才那么怕姑姑、姑父知道她和罗决的事。
上辈子周岩这个蠢蛋到我死那天都没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这一世,我不会让他那么糊涂了。
在周岩给张畅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急得冒汗的当口,我走进教室,明知故问:
“姐夫,怎么了?急成这样?”
“畅畅去哪了?我一中午都联系不上,你快帮我去找!”
周岩像使唤狗一样使唤我。
我顺从地笑:
“我看姐姐往学校西边那个废楼去了。高考压力大,她也许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背单词,我就没去打扰她。”
“姐夫,你们都快订婚了,也不急这一时嘛。”
周岩不屑冷嗤:“当我的女人一辈子不愁吃喝,上不上大学无所谓,她有什么压力?”
我忙点头称是,用拳头捶自己脑袋:
“那可能不是因为考试的事儿。我看姐姐走的挺快的,可能有其他重要的事儿吧。”
周岩狐疑道:“她没跟我说过啊。”
我不确定似的开口:“莫非是订婚的事?周末我回家时,姑姑一直说准备惊喜什么的,具体我也没听清,不如姐夫你去问问?”
周岩更加不解:“废楼能有什么惊喜?”
周岩顶着一头问号走出校门,朝废楼方向去了。
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据我连日观察,废楼是张畅和罗决的秘密基地。
每次罗决约她,她都会借故甩开周岩,绕一大圈,然后偷偷拐去那儿和罗决幽会。
希望今天他们争气些,别让我失望。
事情比我预想中更刺激。
周岩一到废楼就察觉到不对,推开门差点气晕过去。
他疯了一样冲进去,拉住罗决就挥了两拳。
可他养尊处优,笨重得很,很快便被罗决反制,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被人发现时,张畅和罗决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周岩躺在地上翻白眼儿,牙飞了两颗,鼻梁全歪了。
周家人火速赶到了现场,把周岩送进了私人医院。
罗决进了看守所。
张畅被姑姑、姑父押进了病房。
姑父按着张畅给周岩磕了好几个响头:
“周少,畅畅她心里只有你,她是被小混混胁迫的,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姑姑也一个劲儿赔笑:
“是的是的,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一心一意要嫁给您。”
周岩他爸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姑父吓得只能按住张畅继续磕头,砰砰声回荡在整个病房上空。
张畅疼得鬼哭狼嚎,额头都流血了。
周总还是不喊停,周岩先心疼起来:
“爸,你听畅畅说一句。那个小混混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他看畅畅漂亮,才......”
周总恨铁不成钢,重重甩了周岩一巴掌:
“为了个给你提鞋都不配的穷酸货,你看你蠢成了什么样子?!”
周岩期待地看着张畅,希望她能说些什么打消周总的疑虑。
张畅也试着那么做了,编了一个花季少女被混混拐进废楼欺负的故事。
她脑子还算灵光,编得逻辑通顺,听起来毫无破绽。
末了,她委屈地抹着眼泪:
“阿岩,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背叛你呢?”
周岩感动得要下床扶她,却被他爸死死按在床上。
周总把张畅说的每一句话都传给了看守所的熟人。
没一会儿,那边的罗决把他和张畅的破事儿招了个干干净净,主动拿出了各种照片和小视频佐证。
周总把证据拿给周岩:“傻小子,这家人拿你当猪宰。”
周岩翻看着那些东西,脸越来越黑,身上的肉都在颤抖。
姑姑、姑父见事情不妙,紧张得往门口退,却被周总的保镖拦住。
张畅还想狡辩说些什么,周总一个眼神,保镖直接塞住了她的嘴。
“张建,我本以为周岩喜欢,和你们这种人家订婚也没什么,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好歹。”
“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爸......”周岩出声打断了周总。
姑父以为尚有转机,眼睛瞬间亮了。
却不料周岩眼睛通红从床上冲下来,一脚蹬在了张畅胸口:“贱人!”
姑姑一家被保镖扔了出去。
张畅被周岩踹碎了一根肋骨,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可姑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即将毁灭的生意,根本不顾她死活,又狠踢了她好几脚泄愤,后来挨不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才把她送去就诊。
那天之后,姑父的生意很快因为周家搅局变得举步维艰,资金链眼瞅着就要断掉。
他开始酗酒消愁,喝醉了就对姑姑拳脚相向。
我每天奉命去医院照看张畅,都能看到姑姑脸上添了新伤。
“谢允,明天穿漂亮点,放学不用来医院了,回家一趟。”
张畅出院前夕,姑姑顶着青紫的眼眶,鬼一样盯着我看,语气完全不容置喙。
我立马嗅出了异样,推脱说学习很忙。
她咧嘴一笑:
“我跟宿管老师打过招呼了。不回家你可要想好后果,你爸妈留给你的钱,都在我手里,我不给你出学费,你考上大学也没用。”
没办法,我年纪小,姑姑把控着我的经济命脉。
如果能选,我才不愿任人摆布。
我的沉默取悦了姑姑,她更加得意:
“放心,姑姑是你的亲人,怎么会害你呢?我和你姑父给你找了个好归宿,比考大学幸福一万倍。”
从医院出来,我的血都是沸腾的。
我知道姑姑口中的好归宿是什么。
死前被他们围殴的夜晚,张畅打折我的腿后,姑父曾训斥她:
“败家孩子,这还怎么把她带给徐总?”
徐总是周总的竞争对手,城内有名的龌龊老头,外面养了好几个小三,几次因为女人的事儿进警察局,得了一身病。
那时我才明白,在这个家,不是我谨小慎微,就能安稳过到成年,他们早在暗中给我标上了价格,要榨干我的任何一点价值。
不过......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你们非要作死,我只能不客气送你们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