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陆阿姨二胎想要个女儿，养大了给大儿子换彩礼。
却生下陆余，一个多余的儿子。
于是他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被打骂。
我妈看不惯，悄悄接济。
陆余第一次感受到爱，懵懂抬头问我妈：“我能当你的儿子吗？”
院子里的人对我说：我妈要是有个儿子就不要我了。
陆阿姨更是横着眼睛骂我妈：“我儿子我丢了都不便宜你。”
更是直接强迫陆余辍学打工。
可陆余转身带着713分高考状元的身份毫不犹豫的奔向我家。
这一次他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大声的对我妈喊出：“妈！”
......
我6岁那天，爸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毫不犹豫的说：“想要妈妈给我生个哥哥！”
爸妈笑作一团：“傻姑娘，妈妈只能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生不出来哥哥。”
我疑惑不解，但还是改了个生日愿望：“那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
城南新建了一个游乐园，学校里只有爸爸妈妈最爱的小朋友才去过。
当我们到游乐园时却遇到了陆余一个人在门口玩石子。
我爸问：“陆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爸妈呢？”
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头也不抬：“跟哥哥在游乐园里面。”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
“我妈说钱不够，只能买三个人得门票，让我在这等他们。”
听到这个回答，我爸妈都惊呆了。
陆余就比我大1岁，今年才7岁，他们父母竟然也放心。
爸爸把陆余手里的石子扔了，然后拍拍他身上的灰。
“走，我带你进去玩。”
“我们今天正好多带了一个人的钱。”
那天，我们四个人都玩的很高兴。
有的项目我太小害怕，但是陆余一拍xiōng部：“我会保护妹妹！”
坐在小飞机上时，我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
上天对我真是好，不仅让我进了游乐园，还在游乐园门口白捡一个哥哥。
陆余也很开心，一直紧紧的牵着我和爸爸的手。
但就在等妈妈上厕所的一小会，陆余不见了。
等我们找到他时，他被一个男人一脚踢中肚子，蜷缩在地上。
鼻青脸肿，却一声不吭。
我爸红了眼，上前拉开男人，护着陆余。
“老陆？”
“老赵？”
那男人竟然是陆余爸爸，我爸公司的同事。
一通解释下，我爸才明白，原来老陆带着一家四口来游乐园玩，在买票时突然他被人偷了钱，陆阿姨钱包虽然没有被偷，但钱只够买三张票，于是就让陆余在门口等他们。
现在突然在游乐园里面看到他，以为是他偷跑进来的，这正教育呢。
“谁家教育7岁小孩，是把他按在地上踢呀？”
妈妈抱着我，小声的嘟囔。
......
陆余被我爸抱在怀里，眼眸下垂。
“老赵呀，周一去公司我就把钱还给你，今天谢谢你了。”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陆余：“还不快跟我走，丢人现眼的玩意。”
说着就强硬地把他从我爸怀里扯出来，陆余不愿意，紧紧拉着我爸爸的手：
“叔叔，我可以做你们的儿子吗？”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接踵而来的是男人的暴怒和女人的怒吼。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要当别人的儿子。”
“今天就跟我回去，老子不打死你不姓陆。”
我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巴掌震住了，等反应过来我爸急忙护着陆余。
“老赵，我念你是我家老陆的同事不愿多说，但是我们的家务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张嘴就指责。
她怀里抱着一个胖小子，穿着精致，起码9,10岁，嘴里还不停地塞着汉堡包，吃的狼吞虎咽。
还说没钱买票，我都吃不起汉堡。
“你们不能因为生不出儿子就扒着我的儿子不放手吧？”
我爸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抱着陆余的手松了一些。
我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撒泼打滚：“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
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起。
我爸心疼我，上前跟老陆商量。
本来老陆不想答应我爸，但是大儿子把吃一半的汉堡往地上一扔：
“爸爸，我不喜欢他，走。”
就这样，陆余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可是他的脸上再也没有最开始的笑容。
......
回家时，在院子里遇到三五扎堆的婶子们，她们看着我们带着陆余，捂嘴笑。
我路过时拦着我，充满恶趣味的问我：“赵里里，你妈要是认了陆余当儿子，她以后就不要你喽。”
正好这时陆阿姨买菜回来，她一把揪住陆余的耳朵，指桑骂槐：
“我这个小儿子，我就算扔了也不会便宜别人的。”
说完鼻孔出气，扭着腰回了家。
那时候还实行计划生育，陆余家已经生了个男孩，本来是想再拼个女儿，以后给大儿子换彩礼。
那知道生出来是个男孩。
男孩就意味着以后不仅不能用彩礼补贴大儿子，还要给他买车买房，给彩礼。
又因为是二胎，给了一大笔罚款。
可院子里的人都说他们家好福气，别人家想生儿子还生不出，那像他家一生一个准。
这些长舌妇总是当着我妈说这些话，就是想气我妈，说她生不出儿子。
但他们要失望了，我妈最宝贝我了。
在别人都只能穿自家缝制的衣裤时，我早早的就穿上了橱窗里的公主裙。
每当这时其他小朋友都会很羡慕我，尤其是陆余。
因为他总是穿着破旧又不得体的旧衣服，灰头土脸。
又因为我们对门的原因，我从小就喜欢跟他在屁股后面玩。
他身上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伤。
陆余的哥哥叫陆智勇，是个被受宠爱的孩子。
我曾不止一次看到他把陆余当狗骑，9岁却一百斤的他几乎把瘦弱的陆余腰给压断了。
每一次我都上前推倒陆智勇，可是我们题型相差太悬殊，不仅没有把他推倒，还给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陆智勇更加耀武扬威，变本加厉的欺负陆余。
我妈悄悄给陆余上药时，他还想缩进衣服里藏起来。
可他那几件他哥哥淘汰下来的旧衣服早就破洞了，遮无可遮。
好几次我吃着棒棒糖，看见我妈对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抹眼泪。
“那有这样当人父母的？”
陆余从来没有被爱过，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妈眼角，笨拙的安慰：“阿姨我没事儿，不疼的。”
一片沉默后，他试探性抬头问：“阿姨，如果我是你的儿子该有多好啊？”
还没等我妈回答，他却先落了泪。
......
陆余不止一次悄悄跟我说，他以后一定要逃离他爸妈，真的当我哥哥。
那时我们还太小，不清楚血缘关系在法律上是不可切割。
于是我们拉钩，又对着游乐园的大门磕了三个头，正式结拜为兄妹。
但我们两个小孩实在是翻不起什么浪花。
时间一晃我就读二年级，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
名字倒是很好听，叫张景之。
但一点都不讲究个人卫生，他流着长长的鼻涕，一吸，又把鼻涕吸回去。
我不喜欢他，可是老师让他坐我后面的桌位。
他总是喜欢找我说小话，害我被老师骂了很多次。
但我要是不理他，他就扯我辫子。
有一次把我扯疼了，气得我直接趴在桌子上哭泣。
路过我们班的陆余听到我的哭声，直接就冲进班里。
弄清发生什么事后，他扭曲着脸把张景之拉到垃圾堆边上。
不知道对着他说了些什么，但他们再回来时，张景之竟然给我道歉了。
说不该找我上课说小话，也不该扯我辫子，让我原谅他。
压在我心里这么久的事，就被哥哥一下子解决了。
班上的同学得知这是我哥哥后，都羡慕的围着我，让我给她们讲讲有哥哥是什么感觉。
我高兴坏了，放学后，拿出我爸才给我的旺仔牛奶糖，递给陆余：
“陆余，今天就来我家当我哥哥吧。”
他一愣，眼框蓄满泪水，却只是摸摸我的头，走了。
他大我一岁，很多我云里雾里的逻辑，他却已经看清。
我看着手下里他没有接的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忧伤。
......
当晚我又听见隔壁女人的怒骂声和棍棒打在肉上的闷哼声。
自从陆余上学后，他挨打的次数就直线上升。
他考试刚及格要挨打，他哥哥考试不及格也是陆余挨打。
院子里好事的大婶对他妈说：“你这小儿子比你大儿子聪明多了，至少及格了。”
晚上，陆余就会挨打。
“你那什么眼神？你得意个什么劲？”
接下来就是更重的棍棒声。
想起游乐园门口的磕的三个头，以及陆余今天才帮了我，我决定美救英雄。
只可惜爸妈今天都上夜班，我怕我去救他，陆阿姨拉着我一块打。
于是我撒谎了，我说我一个人害怕，想在他家等爸妈。
......
坐到他家沙发上，我才明白陆余为什么挨打，不是因为考试。
而是因为陆智勇说他偷吃他的旺仔牛奶糖。
我一下子站起来，脱口而出：“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爸就带回来了5颗，没了3颗，不是他吃了难道还是我吃了不成？”
说着陆阿姨音量陡然增大，又拧着陆余的耳朵要他给大儿子道歉。
我想要替他辩解，他却冲我摇头，眼睛如一汪死水。
我冲上去一口咬住陆阿姨的手臂，她吃痛，甩开了我。
大力带着我后脑勺撞到墙上，耳边嗡嗡作响。
陆余哪怕被打的遍体凌伤，依旧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
就在这时，门开了。
陆叔叔下班回来了，门打开正对着我家的门，以及我父母诧异的眼神。
下一秒，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到我爸妈，我才委屈开口：“妈妈，陆余没有偷吃旺仔牛奶糖。”
我可真奇怪。
明明刚刚挺坚强的，怎么现在一看到爸妈就忍不住落泪？
......
医生说我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
陆阿姨一家来看过我，想要给我道歉，但我不愿意见她，只让陆余进来。
我握着他的手，很讲义气的给他保证：“你放心，我会证明你没偷吃的！”
这是第二次，我看他红了眼眶。
他把头埋在被褥里，哭得泣不成声。
我把他帮我教训扯辫子的男同学，又拒绝我的旺仔牛奶糖的事告诉了我爸妈。
他们揉揉陆余的头，一个劲的夸好孩子。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摊上这么一堆垃圾父母？”
这天后陆阿姨就开始仇视我们家，准确的是讨厌我。
可我爸升职了，刚好压陆叔叔一头，我又是个小孩，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
陆余为了逃离原生家庭做的第一步努力就是：开始自己存钱。
可他年纪太小，找钱的唯一渠道就是捡垃圾。
暑假我们一家旅游回来时，却看到陆余在翻垃圾桶。
我妈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正大口大口的吃着别人扔的饭菜，立刻扔了就想躲。
陆余很要强，我妈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如果需要帮助就来敲门，可他长大后便不再说要当我妈妈儿子这种话。
我妈把他带回家，洗干净，穿上我的新衣服。
“这是里里新买的衣服，一次都没穿过，你先穿着，晚点阿姨再出去给你买。”
他明明比我还大一岁，但瘦弱得穿我的衣服还大一号。
等我妈做好饭，让他坐上桌时，他却端着碗躲在厨房角落去吃。
“该死的，他们平时都不让你上桌吃饭吗？”
陆余小鹿一般的眼里满是迷惘：“妈妈说我脏，不能上桌子吃饭。”
“胡说，哥哥最干净了！”
在我们再三哄骗下，他才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我们不停地给他夹肉，他怯懦的看了我妈一眼，在我妈鼓励下，才开始狼吞虎咽。
“可怜的孩子，饿了多久了？”
原来他爸妈也带着大儿子出去旅游了，依旧用着钱不够的理由，把陆余一个人留在家里。
只给他留了十块钱，陆余天天啃馒头了，还是不够用。
饿的头昏眼花的他只能去捡垃圾吃。
当晚，我妈就让他睡在我家。
在我又哭又闹，威逼利诱下，我妈终于同意让他跟我睡。
床上，我拉着他的手，躲在被窝里偷偷笑。
“嘿嘿，我也是有哥哥哄睡的人了。”
......
陆余在我家住了好几天，我快乐又头疼。
快乐是因为他总是带我到处玩，院子里树上的枝丫在他手里都会变成一个弹弓，而且我有哥哥了，其他小伙伴都很羡慕我。
头疼是因为吃了晚饭，他便守着我做作业。
他说，小孩是挣不到钱的，只有读书才能有奖学金。
他要努力读书逃离那个家，我是女孩子，要多读书傍身。
可怜我才三年级，就跟着他背古诗，学数学题。
这样快乐的日子，在他爸妈回来时戛然而止。
清晨，我就听到门外骂骂咧咧的。
陆阿姨找上门来，说我们拐卖他儿子。
“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就想要拐卖我的儿子。”
“我告诉你，你生不出来是你上辈子干的缺德事多了，这辈子才断子绝孙。”
辱骂声引来了好事的左邻右舍，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我妈毫不示弱回击：“我拐卖？要不是我，你小儿子都饿死了。”
看着周围人声音陡然增大：“要不是我回来遇到你儿子捡垃圾，我还不知道，你带着大儿子出去玩半个月，只给他留10块钱。”
“你这是要杀人！”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对着陆阿姨指指点点。
“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对他要你管。”
“我看你就是生不出儿子心理阴暗。”
那时候没有儿子传宗接代是件很大的事，所以她以为这是我妈的痛处。
陆叔叔脸上挂不住，出来制止了这场战争，又驱散看热闹的人。
对着我爸说：“老赵，这是我的家务事，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指手画脚的。”
陆余躲在门后，尖着耳朵听。
“你要是确实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把他给我，我们来养，你别作践他。”
陆余听到我爸说这话时，眼睛都亮了。
可下一秒，他妈的尖叫声打破了希冀。
“不可能，我的儿子，凭什么拿给你？你老婆生不出儿子，就想来抢我的。”
“我饿死他，都不给你！”
这场闹剧最后以陆余被带回家结束。
这天后，他妈不仅苛待他，还不许他跟我说话，更不许他来找我爸妈。
......
陆余养成了寒暑假去捡垃圾的习惯，但不是捡吃的，而是捡废品去买。
陆余读书靠着义务教育，平时开销就靠自己捡垃圾卖钱。
我妈每次想把他带回家，让他吃一顿饱饭，都让他拒绝。
但我妈依旧默默地帮助他，告诉他的小学老师，自己给他出生活费，让他能在学校吃一口饱饭。
等上了初中，如法炮制。
我也开始读初中了，但成绩一直在中上游徘徊。
这几年我们两家关系很差，但我依旧是陆余的小跟班。
他上学的时候会在他爸妈看不到的拐角等我，放学后也会让我先回家，自己等一会再走。
周末他还会让我去学校仔自习，给我补课。
他像颗种子，疯狂的吸收着水分与营养。
他虽然还是会叫我妹妹，但是再也不是说要当我妈的儿子这种话。
时间让我们都明白，扯他出泥潭的只有他自己。
我不行，我爸妈也不行。
扯我辫子的张景之长大了以后，鼻涕再也不乱流，长成了喜欢打篮球的阳光帅小伙。
他成绩比较好，跟我不在一个班。
自从发现陆余偷偷给我补课后，他也加入进来，非要一起补课。
陆余没说什么，但我意见很大，他成绩这么好了还需要补课？
我们两每到周末，就跑去听陆余给我分析错题原因。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到陆余初中毕业。
......
陆余毕业那天，他妈不准他去读高中。
我踩在张景之肩膀上，扒拉着陆余家的窗户，亲耳听到的。
陆阿姨让陆余跟着他表哥南下打工。
“一个月在厂里能挣3千呢。”
爸爸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这几年不仅没有涨工资，反而集体降薪。
要不是我妈离职出来自己做点小生意，我家也早就入不敷出。
可陆阿姨一直都是家庭主妇，一整个家庭的开销全都压在陆叔叔一个人身上。
屋子里烟雾缭绕，陆叔叔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良久才站起来：“你妈说的对，你也要为家里考虑。”
那时候门总是开着通风，每家每户又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其实彼此根本没有秘密。
路过的大婶们提着菜站在门口一起跟着劝：
“陆余，你长大了，成绩也不怎么样，就不要浪费钱了。”
“就是，你抬头看看，你爸妈都有白头发了。”
“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那么自私。”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陆余反抗。
他挥开他爸搭在他肩膀的手，几乎用怒吼：
“我都看到了，看到我哥准备出国填的表格！”
又看向门口反问：“他们有白头发了跟我有关系吗？我这些年一直在捡垃圾，你们都瞎了吗？”
陆叔叔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措不及防的扯开遮羞布。
他妈有些恼怒，给了陆余一巴掌：
“你哥成绩比你好，我们不让他出国，难道让你这个榆木脑袋出国吗？”
我要气死了，想冲过去帮陆余，但是身下的张景之坚持不住，我两双双掉在地上。
摔了个狗吃屎。
......
正巧遇到我爸回家，问清楚什么事后就带着我去帮陆余。
陆阿姨把陆余关在厕所里，气势汹汹的警告我爸：
“老赵，我们家老陆应该跟你说过吧，这是我们家务事，你管不着。”
我很早就明白，打人有面子抹不开，但我没有。
“你才成绩差，哥哥比谁都厉害，他是年纪第一！”
陆阿姨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紧闭的厕所门：
“他？还年级第一，一个不及格的玩样，就是茅厕里的一坨屎。”
“我是他妈，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一个带着眼镜身着西装的男人敲门，问：“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陆阿姨就殷勤地把他迎进来：“周校长，您来了？”
还不忘扭头跟看热闹的人解释：“这是智勇的校长，肯定是智勇成绩好，来通知我们去美国了……”
周围一片羡慕，夸奖声。
周校长却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1栋5－2。”
“没错没猜，周校长，我上周还带了智勇去你办公室的，还记得不？”
周校长恍然大悟：“是你呀，都姓陆，你有两个儿子？”
“哎，是呀，我大儿子也就是智勇成绩很好，小儿子陆余一天天的不及格……”
周校长终于听出了不对劲：“等等，我要来找的是陆余。”
我赶紧把厕所门打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陆余出现在众人面前。
周校长很生气：“这可是我们市的状元，你们就这么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