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京圈太子爷圈养的第三年,他官宣了未婚妻。
有人问怎么不是我?
毕竟,我是他一起长大的青梅。
他不屑冷笑:
“云家人如今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后来我被人欺侮坠海,借机假死脱身。
他却红了眼,发疯似的要所有人陪葬。
1
被人用红酒从头淋下来时。
我的男朋友在楼上和别的女人举行订婚宴。
圈子里出了名的冰山太子爷沈随,此时正眉眼间带着笑意,和他的挚爱交换戒指。
现场热闹非凡,宾客纷纷道喜。
但人人又都心知肚明,他未婚妻的位置,本该是我云舒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处不免传来一阵绞痛。
他的好兄弟带着一行人将我堵在包间。
为首的蒋勋痞笑着丢掉了手里的烟头。
“云舒,你不是一向最看不惯我这个私生子跟沈随走得近吗?”
“谁知道大小姐居然也有沦落到给别人端盘子的一天。”
“不如你跪下来说点好听的,把我求舒服了,我就考虑给你找点其他出路,怎么样?”
他毫不留情,将我的下巴捏得生疼。
我怒视他。
却从他眼底看到自己身穿服务生员工服的模样。
一时觉得可笑极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沦落到给人端盘子。
这任谁看了不唏嘘。
“不用你假惺惺。”
我垂下眼帘,盖住不明情绪。
蒋勋身边的兄弟顿时哈哈大笑:
“蒋哥,她瞪你,看起来是不服呢?”
“错,应该说我们云大小姐天生下贱,爱上当服务员的滋味了!”
蒋勋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脸上的不屑和敌视令我后背生寒。
我还是云大小姐的时候,因为高傲的性子得罪过不少人。
尤其是蒋勋一行人。
和我三观不合,又有家世利益冲突,更是结了不小的梁子。
一朝落魄,被他们找上门来欺侮。
这其实是我早就能预料到的事。
已经做好受辱挨打的准备,蒋勋却忽然邪恶一笑:
“云大小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你的前未婚夫,沈随和宋念订婚的日子。”
“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你说,如果我给沈随打个电话说你快死了,他会不会抛下宋念来救你呢?”
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开始颤抖。
耳边蒋勋一行人的起哄和轻蔑声渐渐模糊。
沈随无论要和谁结婚都好。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宋念。
2
云家在京城商圈把控太多年,早就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遑论我父亲在商场上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为此碰了太多人的蛋糕,最终被人联手设局搞垮。
高傲如他,接受不了多年基业毁于一旦,带着巨额债务吞金自杀。
母亲为此浑浑噩噩度日。
不料祸不单行,遭遇车祸成了偏瘫。
单是活着就需要高昂的医药费,我不得不哀求沈随垂怜。
我和沈随本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
可是他喜欢的人从来只是宋念,一个高二的转学生。
当初谁也没把她当回事。
不知怎的却成了他的白月光心头血。
为了宋念,他不惜和家族对抗也要和我退婚。
明明只需要和我说句话的事,他非闹得谁都下不来台。
最终,这场闹剧以宋念受到沈氏集团的资助出国留学结束。
沈随却因此恨上了我。
云家破产后,沈随先将我困在国内,又借机将我在各行各业封杀。
妈妈出事,走投无路的我只能拨通他的电话。
就此沈随把我圈禁在他身边,这是他对我的报复。
圈子里,人人都知道我云舒跟了沈随。
以为他顾念旧情,对我有几分情谊,倒是没人敢为难我。
却不知在他眼底,我只是一个泄yù工具。
沈随更是想了千方百计来折辱我。
前几天,逼我答应在沈家名下的酒店当服务生,否则就断了我妈的医药费。
现在仔细一想。
为的,不就是今天么?
3
“什么事?”
沈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说宋念回来了,得偿所愿,恭喜啊沈随。”
手机外放,蒋勋的心思昭然若揭。
沈随轻笑了笑。
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他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声了。
宋念回来,他是真高兴。
见我惨白着一张脸,蒋勋脸上的玩味更重:
“不过你今天订婚,你那小青梅怎么办呢?”
“云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她知道这件事不?”
沈随啧了一声。
我仿佛能看到他矜贵的容颜上挂着一丝不屑:
“还云大小姐,蒋勋你也太抬举她了。”
“云家人现在给我提鞋都不配的身份,能给我当情fù,她应该感恩戴德。”
蒋勋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随后又不紧不慢开口道:
“哦,那如果我想玩玩她,你介意么?”
沈随没回答,反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哥,你在和谁打电话?伯母叫你。”
“念念,订婚仪式都结束了,你也该改口了。”
这话一出,哪里还需要什么答案。
沈随爱宋念,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订了婚,他心底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随的声音再度传来,蒋勋却打着哈哈说没什么。
挂断了电话,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
手背贴着我的脸拍了拍。
轻蔑的眼神跟看蝼蚁没什么区别:
“云舒,你知不知道我恨死你了。”
“今天可算是让我逮着机会了,沈随不要你了!”
“不如你从了我,嗯?”
4
我温柔笑着,搭上蒋勋放在我脸上的手。
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他以为我就要妥协,难得听话地任我动作。
但我只是借力站起身。
反手给了蒋勋一巴掌,又朝他呸了一声。
“蒋勋,私生子是原罪。”
“之前看不上你,现在,我更看不起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想让我从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蒋勋不敢相信我打了他。
他暴跳如雷指着我:
“云舒,你以为自己现在又能高贵到哪去?”
“沈随有未婚妻了,至于你,一个下九流的情fù,你以为他还能护着你?”
我冷笑,伸手擦掉从发缝流下的酒渍。
“你也知道我是沈随的情fù啊。”
“要是你敢碰我,你觉得是蒋家大少会保你呢,还是把你妈送进监狱的蒋夫人能保你?”
“光脚不怕穿鞋的,何况沈随刚刚亲口承认了我的身份。”
“宋念回来了又怎么样,你敢赌吗?”
听到我的话,蒋勋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身后的小弟更是冲上来就要打我。
可下一秒他却伸手阻拦,只神色不明看着我。
像是一匹不怀好意的狼,忽然,左手摸上挨耳光的脸。
好似在回味什么,甚至浮现出一抹我看不透的诡异笑容。
我顿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心中暗道糟糕。
这一巴掌不会把他打爽了吧?
趁蒋勋还没开口,我立刻转身离开了包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5
刚走出来,我迎面碰上了一个女人。
这人是沈随的小姑,沈琪。
今天是沈随订婚的日子,她到场也是应该的。
沈琪好像没认出我,只笑了笑:
“我好像走错路了,你来的正好,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我给她指了路。
沈琪客气说了句谢谢,临走前又往我手里塞了包纸巾。
“你应该擦擦的,小心感冒。”
我很感动,但我也十分警惕。
等到她走远了,我才卸下一身防备走去电梯,想回一楼换衣服下班。
谁知电梯门打开,竟猝不及防和多年未见的宋念对上视线。
她一身华贵礼服,画着精致妆容。
早已不是当年素面朝天的穷学生模样。
她身边站着沈随,看到是我,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
见我一动不动,宋念按住开门键出声:
“你好,请问是要进来吗?”
看起来,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这样也好。
可我刚抬起脚,沈随淡漠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一个服务员而已,哪配得上和你乘坐同一台电梯。”
“念念,松手。”
我身子一僵,抬脚停在半空,终于收回了脚。
朝他们摇摇头,勉强扯出笑意:
“我走楼梯,你们请下。”
沈随皱了皱眉,宋念见状朝我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没太在意,叹口气转过身,弯腰揉了揉酸软的膝盖。
不想,听见后面传来宋念的低语:
“阿随,我觉得那个服务员好眼熟,是云舒吗?”
沈随嗯了一声,后面的话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戛然而止。
我做了个深呼吸,用仅存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
服务员不丢人。
能让妈妈活着,无论我遭受多少白眼和嘲讽,那都是值得的。
换好衣服下班,沈随的保镖早已在门口等着我。
除了这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其他地方我哪儿也去不了。
“我想去医院,见我妈妈一面,可以吗?”
右眼皮突突直跳,我莫名很想很想妈妈。
保镖替我打开了车门,朝我摇摇头:
“先生吩咐过,您别让我为难。”
听到他的话,我叹了口气。
何必呢,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沈随扣下了。
而在他几乎一手遮天的京市,我又能躲到哪去?
6
一身疲惫回到沈随囚禁我的别墅。
刚进门,照看我生活起居的林姨神色不宁地迎上来。
“林姨,怎么了?”
“云小姐,医院,医院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您妈妈她,她……”
我顿时慌了神。
拽住林姨的手,哀求地看着她:
“怎么了?林姨,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在我的催促下,林姨才终于支支吾吾开口:
“就在刚刚,云夫人抢救失败,已经去了。”
“小姐,您要节哀啊。”
泪珠顺着从我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我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转身想冲出别墅,却被门口的保镖死死拦住。
顾不上什么面子尊严,我跪求他们放我去医院:
“求你们了,让我见一见我妈妈!”
“我妈都死了!沈随凭什么关着我?”
“他不是保证过,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我妈就能在医院安然无恙的吗?”
“我妈的病情一直很稳定,怎么会突然抢救,走开,你们走开啊!”
保镖们见我情绪崩溃,一个劲往外冲,无奈只能给沈随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打不通。
最后是沈随的助理李雪同情我的遭遇。
做主带我去了医院,才能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
急忙赶到医院,在太平间见到我妈,我大哭一通,终于还是平复了心情。
事出蹊跷,我妈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
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痕,刚想找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缴费处的一个小护士忽然出现。
她打量了我几眼,目光中带着鄙夷:
“您是曾岚女士的亲属吗?这是她住院期间拖欠的费用,请您按时缴清。”
我疑惑地看向她。
什么费用,沈随不是特意弄了一张卡,专门留给医院扣费用的么?
看了看小本子上拖欠的详细费用和拨打电话无人接听的备注。
我整个人瞬间如同坠入冰窟。
三个月前,因未能及时缴款,医院又联系不上人。
鉴于先前信誉良好,又有沈随作保,院方将我妈从VIP专属病房转入普通病房。
期间需要的药物价格昂贵,只能改用平替。
前两天病情恶化进了急救室,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但今天我妈却自己拔掉了呼吸管。
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
我蹲下掩面,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一旁的小护士见状小声嘟囔:
“人活着的时候不来照顾,死了才假惺惺掉两颗眼泪,有什么用呢?”
跟在我身边的助理李雪听了有些不满:
“你这个小护士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投诉你?”
“我们老板的卡里放了几百万,怎么可能会出现欠费的情况。”
听到投诉二字,小护士慌了几瞬,但还是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们信不过我们医院的话,尽管去查。”
“留下的两个号码打了无数遍都没有人接听,要不是院长心慈,早就将曾女士请出去了。”
两个号码,一个是沈随的,一个是别墅的座机。
至于我,早在三年前就被收走了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通讯设备。
所以,沈随一直都知道么?
这就是他用来报复我的手段!
7
“不对,如果打不通,为什么我会知道我妈去世的消息。”